第四十二章 刚正不阿

在江东执政期间，市县楼台宾馆式办公大楼，还有高档会所娱乐场所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坊间流传江安众一米八个头，一斤八两酒量，十八岁姑娘，三八式官员，早就传说要出事，谁知还升迁了。江安众话还没有入题，黎民就堵住他的嘴，他当初真是小瞧了黎民，江安众深知封建官场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几级，他用教训口味说：“你以为法治和民主适合中国的国情，你也太天真刻板了，中国老百姓就是给他们法治和民主，他们也不乐意接受。办事还得找熟人，托关系，这就是中国的特色和现状。”江安众显得不满起来，这个黎民就是不懂官道，他就是看不惯这副自命清高的德性，当初差点就把他贬到边远县城去。

    黎民心想一个党的高级干部，竟然如此瞧不起大众百姓，他马上接过江安众紫砂壶，蜻蜓点水给江安众斟茶说：“老书记，让我来吧，尽管有些百姓麻木不仁，就像鲁迅笔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阿Q，这也是我们教育问题，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最大失误就是教育，现在连小学生都通过家长贿赂老师，当个班干部，是干部作风带坏社会风气。”黎民喝了一口茶努力说服江安众。江安众显然十分不满说：“江东是我的起点，我大半辈子摸爬滚打在江东，对江东怀有深厚感情，近来听说江东经济不景气，弄得干部人心惶惶，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江安众又开始忙着换新茶。黎民环顾一下江安众宽敞的会客室，沙发后面隔一道屏风，里面一定是江安众的休息间，会客室正面摆放液晶大电视，生活设施应有尽有，上面挂着一副书法字：勤政。就是没有为民两个字。黎民也不示弱说：“没有贪墨的干部，他们慌张什么，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经济发展下行是全球性的，去年尽管高档餐饮娱乐业以及房地产下滑，这是结构性调整带来的，我们今年重点调整结构，市场要面向大众，我相信阵痛是暂时的，没有捞好处就不作为，这是消极抵抗中央的改革和反腐。只要调整好市场结构，实现良好市场经济次序，大厦就是在废墟上建立起来的。”

    江安众这些年吃喝玩乐，报告材料都是秘书代劳，不看书读报，口才还真不如黎民了，看来这黎民木鱼脑瓜就是不开窍，用软方法难以奏效，江安众威严说道：“你太固执了，江东不是我强行进行旧城改造，那有今天高楼大厦，滨江钢厂家属楼拆迁到现在还进行不下去，你自己就没有作为，我作为你过去老领导，是该批评问责你了。”江安众目光死死盯住着黎民。黎民就是不卖账，两军对垒，勇者胜，黎民坚持说道：“只要是对的，我就得固执坚持下去，就怕有人错了还要坚持，那才是固执己见，虚高的房价也是经济泡沫，高高在上的房价，老百姓买不起，又如何撬动消费，滨江到现在还有动迁户上访告状，腐败成本最终转嫁给老百姓。”黎民清楚江安众约见目的，就是网开一面，放过那些有问题的干部。江安众口气软下来，他知道还不是黎民直接领导，他问：“魏斌这次怎么没有参加两会？我记得他是省人大和政协代表。”江安众早就知道魏斌又回到纪委书记的岗位，当初是他安排到政协的，现在担任专案组组长，市纪委也参与专案组，何洁担任副组长，还有一个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周子恒，他还不认识。黎民马上回答道：“最近工作忙脱不开身，已经代他向会务组请了假。”黎民知道实质性话题就是滨江专案组。江安众还是想说服黎民：“我知道你们搞了一个专案组，谭冠案已经定性，安定团结局面来之不易，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一百年不变，干扰这个大方向，就是对改革开放的否定，反腐搞搞，走走过场，意思意思就得了，我已经建议贺喜睨书记把魏斌调到市人大工作。”江安众知道黎民不抽烟，也不喝酒，自己点燃一支烟，把人事布局先抛出来，看看黎民的反映。黎民想到当初想动他没有得逞，现在又想把魏斌调开，来个釜底抽薪，他坚决表示不同意说道：“那也得把手头案件结束，我个人反对这样调动，中央明确规定纪委干部办案，以上级纪委为主，不能一叶障目，以抓经济发展为借口，损公肥私，贪污腐化。老书记，你到基层去作深入的调研吧，现在干部四风导致干群矛盾激化，社会环境恶劣，再也不铲除腐败毒瘤，恐怕要危及到社会稳定，这是打贫济富啊！喝茶讲究茶道，做官有要有官道，改革开放经济成果也就付之东流，谭冠案不是个案，也许就是一次塌方式的窝案。”黎民不想多谈了，政见不同，难以相谋，他对江安众没有好感，无非就是以权势压人。江安众面色阴沉，这次交换意见难以沟通，他看了一下时间，开始收拾茶具，看来说服黎民很难。黎民知趣起身告辞，一场淡话不欢而散，反腐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