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匡庐,气候宜人,正是避暑好季节,山中忽然飘逝扑朔迷离云雾,一股拂面而来清爽风捎来淡淡的花香,秀峰变得迷离起来,山道显得更加厚重而深远。贺喜倪带着秘书李兴缘着溪流散步,清秀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透明的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雾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仿佛涂抹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贺喜倪每天吃完早饭习惯漫步在疗养院云雾缭绕的山道,官场沉浮,他已经厌恶官场勾心斗角,本着同流不合污的行为准则,他为官秘诀就是听话,走中庸之道,遇事和稀泥,坐山观虎斗,他喜欢这座历史名山,在官场最后几年从省里空降江东市担任一把手,走马上任后才感觉自己孤掌难鸣,总借口身体不好躲到山上疗养,避开错综复杂官场明争暗斗,总不能到了最后把自己和进去,省委韦民书记好像对他非常不满,看来要提前结束他的政治生涯,贺喜倪还有两年就退居二线,市厅级官员65退休,省委组织部已经找他谈话,退前安排他到省政协挂个头衔,享受副省级待遇。据省委组织部透露,江东市委书记由昌河市委书记许爱民继任,他清楚许爱民是江安众的人,这人事布局就是微妙,新来省委书记还没有控制人事安排局面,怎么会让许爱民接任他?权力角逐,最终许爱民接任,江东还在江安众掌控之中,他在江东几年也只是摆设。江东市所发生事情,贺喜倪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马上就要离开江东,多栽花,少栽刺,他干脆以身体不好为由,委托杨光全面主持市委工作,他要求到避暑圣地高干疗养院过起世外桃源的生活,要是退休了,哪有这样待遇,他不捞钱不受贿,享受一下山中清澄空气还是不违纪的,随行只带一名秘书和一名司机。
秘书李兴接完电话快步跟了上贺喜倪说道:“贺书记,杨光市长和滨江区区长傅鸿运上山了,刚才打来电话,马上就到疗养院。”
贺喜倪面呈不满说:“什么大事,还亲自上山找我,我都交了权,也不我安静些。”
李兴知道贺书记虽然退隐山林,但要李兴通过市委办公室了解江东官场动态,李兴每天都要随时汇报给贺喜倪书记。李兴知道贺书记很关心谭冠案件,他不敢怠慢提醒道:“滨江谭冠案有了眉头,傅鸿运也上山了。”
贺喜倪马上紧锁双眉,他知道案件也许牵扯到昌河派大批官员,他总有些进退维谷,他生气地说:“这些人自己不干净,想让我去擦屁股,案件由市纪委负责调查,专案组办案,我不趟这浑水。”李兴马上接口道:“要不我回绝他们,说你今天有其他安排。”
“你如何看待这两个人突然来访?”贺喜倪忽然转身问李兴。
林兴了解贺喜倪明哲保身,这两个人突然来访无非是要贺书记出面争夺办案权,李兴从很多信息分析,杨光市长也牵扯其中,他建议道:“我认为江东官场深不可测,谭冠案水落石出,会牵扯很多人浮出水面,在反腐大环境里,还是明哲保身为好,看看他们底牌,还是接触一下两个人,谁输赢都不相关。”李兴跟了贺喜倪快一届,他摸透了贺喜倪品性,做事还是有底线的。
贺喜倪很满意李兴回答,他马上返回疗养院,要是离开江东,他欣赏李兴脑子活络,会来事,要是离开了江东,也要把李兴安排好,为自己留个后路,官场互为利用,以免人走茶凉。贺喜倪问李兴:“我卸任后,你有什么打算?”李兴回答:“我听从书记安排。”贺喜倪想了想说:“你想到县里挂个县长锻炼一下,还是在市直机关独当一面?”
李兴心中窃喜,他要求陪贺喜倪上山疗养,就是想在最后几年外放挂职镀金,没有想到安排一个正职,从正科级跨跃到正县级。李兴毫不犹豫说出自己想法:“我还是想到县里挂职锻炼几年。”李兴从长计议,外放挂职锻炼是仕途发展一条便道。贺喜倪答应安排江东江东县,每年夏季上山避暑也好有个照应。贺喜倪退休后,山中清净,空气纯净,每年夏季住上三个月,冬季到海南住上三个月,那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贺喜倪和李兴返回疗养院,老远就看到杨光市长专车刚好停泊在疗养院停车场。杨光老远也看见贺喜倪,他大步走过来握住贺喜倪手寒暄道:“贺书记发福了,名山养人,风景秀丽,韬光养略,山中也不可久留,也该出山收拾残局,江东稳定非你莫属。”
杨光收回手,他平时不怎么把贺喜倪放在眼里,不是火烧眉毛,他不会屈尊请贺喜倪出山。傅鸿运礼节性伸出手一把握住贺喜倪的手,贺喜倪谦虚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了,为党工作一辈子,也该让贤享清静,你们是无事不蹬三宝殿。”贺喜倪不想引火烧身。
四个人寒暄间来到贺喜倪客房会客厅。李兴把玩起功夫茶,几杯茶落肚。杨光知道贺喜倪不抽烟,自己从公文包摸出小中华香烟分发给傅鸿运,会客厅烟雾缭绕。贺喜倪喝了一杯茶问道:“我已经全权委托杨市长主持工作,有什么重要事情还劳杨市长大驾?”
杨光满脸笑容谦虚说道:“贺书记还是班长,有些事情我也作不了主,喜倪书记威望高,现在江东群龙无首,专案组手伸得太长,弄得大家人心惶惶。我意见还是稳定压倒一切,一切以经济工作为中心。”杨光其实就是把这烫手山芋扔给贺喜睨,想躲清静,也要看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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