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
这话就谈不下去了。跟这些人说话真没劲。孙大娘别过脸去。
腊肉道:“我们都是手里有活的,本来这一辈子衣食也就无忧了,安安心心在卢国公府养老就是了。这不是来了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嘛,我们要不抱团取暖,更没有好日子过。”
腊肉一向与赵嬷嬷不亲近,这是拉帮结派对付她吧?孙大娘警惕地道:“姓赵的根基可深得很,夫人还时小娘子时就吃她做的菜,现在她虽不下厨,每餐只有她试过了,夫人才会下筷。”
这样深受夫人信任的人,怎么可能撼得动。
腊肉诡异的笑了笑,道:“我可没说要动姓赵的,只是怀疑小蹄子是姓赵的安插在厨房里,伺机对付我们呢。”
孙大娘沉思半晌,道:“她要对付我们,有的是手段,哪里用得着这些。”
凭夫人对她的信任,撤换几个看不顺眼的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府里真正说话的人可是夫人。
腊肉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府里的家生子儿,父母亲戚故旧全在府上做事。她纵然得夫人信任,却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孙大娘便不言语了。腊肉是府里的家生子儿,她可是八年前进的府,先在大厨房被呼来喝去三年,才靠一锅粥进了这个院子,成了一个有脸面的人。
另一间屋子,小闲与赵嬷嬷相对而坐,赵嬷嬷道:“可别想着偷懒。你虽有些小聪明,到底年纪小,还差得远呢。”
小闲拈了一块果脯往嘴里送,在厨房做事就是好,从来不缺零食。
“嬷嬷有什么压箱底货,不如教了我吧。”
赵嬷嬷看她,道:“没一点正形。你要学我的手艺,可有想到后果?”
小闲嘻嘻笑,道:“我给嬷嬷养老送终。”
赵嬷嬷有三十多了吧?就这年纪搁现代也是剩女,何况是这个早婚的时代,别人到她这年龄,早就当婆婆了。只是不知她为什么不成亲,难道是夫人舍不得她,不放她出府吗?
其实真要是特别信任的,也可以指给府里得力的小厮,成亲后在内院做个管事,呃,她现在就是管事。
赵嬷嬷盯着小闲的眼睛看,一直看。小闲并没有退缩,就那么迎视着她。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呼呼刮过。
“在府里活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赵嬷嬷开口,声音低沉,道:“我十岁进的府,不是卢国公府,是魏国公府。后来侍候十八娘子,一直跟十八娘子到了卢国公府,每一步看着顺遂,其实很不容易。”
忆当年,魏国公府只有这位十八娘子是嫡出,长辈寄予的厚望,姐妹们各怀机心的妒忌,内宅那些事,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哪。
小闲这才知道陈氏原来出身当朝第一勋贵魏国公府,难怪一进门便是当家大妇,难怪这些年怎么折腾,手里人命无数,大家都当没瞧见。
“卢国公爷是个不着调的,畏夫人如虎,夫人一个女流之辈,什么都得靠自己,着实不容易。我们做下人的,更是得步步小心。”
不小心的下场,梅氏已是活生生的例子。小闲用力点头。
赵嬷嬷突然笑了笑,道:“你许多次想问旧主子发卖去哪了吧?”
小闲确实想问梅氏的下落,只要知道她还活着,也就可以放心了,只是梅氏的事实在犯了男人的大忌,给国公爷戴绿帽,亏她够胆做。
赵嬷嬷道:“她跟盈掬在一起。”
小闲觉得很冷,冬天真的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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