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到这儿后,不知不觉受环境影响,对自己的份内事不敢有所差池。再说,就算在现代,去单位上班,不也得把本职工作干好嘛。
小闲急着赶来,头脸落了雪,倒没觉得冷,而且身上衣服厚,淋湿了斗蓬,一层层的衣服还没湿呢。
小闲还想问有什么事,一条大毛巾兜头把她裹住,吓了她一跳,失声叫了起来。
“把头发擦擦。”叶启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隔着毛巾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剪秋早瞧得呆了,洗个脸还得人拧毛巾的郎君,居然就这么给小闲擦头发上的雪水。
小闲头上的簪子金钗一件件往下掉,落在两人脚边。
“小闲姐姐的头面掉了。”叶欢道:“三哥,你好粗鲁。”
呃……小闲心道,这话说的,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剪秋晕了,怎么这兄妹俩同一个德性啊,堂堂郎君在亲自动手,九娘子不仅没有喝止,还向着小闲,这是什么道理。
叶启松开手,小闲梳得整整齐齐的墨发早就乱得像鸡窝了。叶启从没干过侍候人的活儿,难免下手没个轻重,小闲头皮被揉得发麻,咋一得见光亮,不会有些晕。
“哈哈哈,你们看,小闲姐姐的头发。”怀抱大白兔的叶欢指着小闲的头爆笑起来。
从小被要求头发得梳得纹丝不乱,衣裳得整整齐才能见人的叶欢,陡然见了小闲这副模样,不免兴灾乐祸起来。不过,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取笑一下罢了。
小闲伸手一摸,发髻差不多散了。
“婢子先去整理仪容仪表,再来侍候郎君和九娘子。”小闲告罪道。
剪秋在叶欢的笑声中回过神,也跟着笑起来,道:“我给你梳头。”
“把衣服换换,湿了对身体不好。”叶启道。
小闲一出门,候在门外廊下的丫鬟们集体失神,一个个呆若木鸡看着小闲苦着脸走过,后面剪秋手搭小闲的斗蓬,紧紧跟随。
小闲转过庑廊,身后传来一阵参差不齐的笑声,和嗡嗡的议论声。
又有她们嚼舌根的了,小闲颇为无奈。今天这事要传到陈氏耳里,不知又生出多少风波,要传到锦香耳果,怕是她会杀了自己。
“郎君对你果然与众不同。”两人在妆奁前坐下,剪秋含笑道。
她是小闲的人,是小闲的心腹,小闲很多事不瞒她。可是此时,小闲却不敢确定她这话的意思,只好转过头看她。
剪秋笑道:“我在郎君身边侍候了五年,还没见他对哪个丫鬟如此看重。就是娘子们,也没见他如此上心呢。”
小闲从她眼里看到的,只有欣慰。
“或者郎君只是随手而为,你想多了。”小闲道。
剪秋笑道:“郎君从不越雷池一步。”
他是主子,自有主子的气度。主子又怎么会为奴婢擦头擦脸?今天的举止,可真耐人寻味。
“不过是举手之劳。”小闲道。
小闲确实把叶启的动作理解为举手之劳,没有别的意思,同时暗暗警告自己别想太多。眼前可有两个先烈了,丽蓉和锦香的下场,有目共睹。自作多情,可是要承担代价的。小闲付不起。
两人说话间,剪秋手上不停,很快梳了一个飞仙髻,道:“晚上我替你,你早点回来洗头吧。”
披头散发是不能在叶启面前出现的,所以就算头发未干,也只能尽量擦干,然后梳好。
叶启坐着发怔,眼睛无意识地盯着门口毡帘上绣的一对仙鹤。
毡帘掀起,一个发髻歪了,身上湿漉漉,裙子上一大片雪迹污泥的丫鬟狼狈地进来,哭丧着脸道:“回九娘子、三郎君,奴婢找到小闲姐姐了,不知她回来了没有?”
正是去找小闲那个丫鬟。她本来持伞,可是摔了两次,衣服早湿,有没有伞关系也不大了。小闲早跑得不见人影了,只好气喘吁吁赶来复命。
“你怎么这副样子?”叶启不高兴地道:“府上的教养嬷嬷是怎么教你的?”
丫鬟们进府,有教养嬷嬷教她们规矩,要不然哪能一个个举止得体,比富裕人家的娘子还优雅。
丫鬟吓了一跳,腿一软,便跪下了,道:“路上湿滑,奴婢走得急,跌了两跤。”
叶欢蹙着小眉儿,道:“怎么小闲姐姐好好的,你就跌跤了呢。真没用。”
“下去吧。”叶启冷冷道。
丫鬟惶恐退下,出了门还打听小闲回来了没。待众人告诉她,小闲散着头发走了,她心里不免有了平衡,看来小闲也挨了训了。三郎君果然严厉。
小闲重新换了干净衣裳,过来时,叶启换了个姿势,依然盯着毡帘发呆。
毡帘掀动,叶启垂下眼帘,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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