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白日里是斯文儒雅的大学讲师,穿着黑色或者深蓝色的T恤,长而浓的眉眼,总是谦和的微微笑着。
来听他课的学生,女学生一开始看到他,总是笑着,然后低着头和着邻座的姐妹窃窃私语,这老师好年轻好帅啊。
下次再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女都会尽其所能的打扮得漂漂亮亮,全部坐在第一排,以认真听课为名,实际上是为了看他。
所有的男生,只能坐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女生漂亮性感的背影。
不过,她们高涨的情绪,也最多维持个几次,到了后面,照样逃课的逃课,睡觉的睡觉。
男人长得好看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学校明文规定,老师不许与学生恋爱,如果要恋爱,也要等学生毕业后,才能确定关系。
既使这样,秦非工作五年,送走了一批批毕业生,也没有哪个女生为他留下来过。
不知是她们觉得这样好看的男老师肯定有女朋友,还是别的原因。
秦非不得而知。
总之,他大学讲师的生活,就是这样一个人继续着。
在安静的校园里按部就班的工作,每天清晨起来,翻过教师宿舍前面的一个山坡,穿过灌木丛生的小径,再穿过图书馆,就可以到他心理科系的办公室,然后再按照课表,到指定的教学楼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倚在某一个球场,看着大学男生踢着球,可以一看就看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黑,也没有人提醒他回去。
生活就这样过去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五年,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
做为讲师的他,只想着完成老人的心愿,结个婚成个家。他不认为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了解自已,他觉得到了晚上,换上黑色的夜行衣,穿行在这个繁华城市的各个角落,捉妖除魔,才是真实的他,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收尽天下妖精,保护人类。
晚上的他,穿上黑色的夜行衣,脸上敛去白日里温和的笑容,可以随心所欲,要笑得多邪恶就可以多邪恶。
不必沉稳不必含蓄不必内敛,可以在不认识的人或者妖面前,放肆的表达自已的欲望。
他曾经在深夜里,对着迎面走来的一个陌生人,说道,喂,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默默无闻,一无是处,深味孤独和寂寞?
他曾经在深夜里,对着一个即将镇住的妖精说道,就把你镇在这城市的水塔下面吧,一辈子的孤寂和黑暗,不过,还好,至少你听得到这个城市的喧嚣声。
找不到妖精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去各个不同的地方,去和被自已镇住的妖精说话。
火车站,汽车站,机场角落,公园,医院,学校的花园一角,都有着他用法术镇住的妖精。
终生的囚禁才是对为非作歹的妖精最大的惩罚。
死并不可怕,他觉得寂寞和孤独才可怕。
有时候也会感叹,将妖精镇压,这是谁想出的好主意,估计也只有得道的高僧或者道士,才会想出这样的妙招,只有深味寂寞和孤独的人才会明白。
今夜,月亮是那样的圆,挂在蓝色的天空,仿如一个灿烂银盘。
秦非独自穿行在城市的街道角落,任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无比瘦长,只有影子与他形影相伴。
这个城市大学四年,工作五年,他几乎呆了整整十年。
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无论是郊外还是闹市区,远远近近的都能看到被自已镇压的妖精,他们的妖气凝结成光束,发出各色的光。
红的光,蓝的光,绿的光,白的光,黄的光,像人类城市的五彩霓虹灯。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只有他听得到他们声嘶力竭的哀求,无望的,苍白的,拼了命的。
他从来不曾动摇,从他们悲苦的呼唤声中,获得报复的快感。
又是她,一袭白色裙影从酒吧间飘过。
他凝了神,这次学了乖,不再跟进酒吧,只是远远的站着,候着她出来。
在黑暗的街道边上站立,将自已隐身在黑暗里,对街的酒吧霓虹闪烁,音乐声和欢声笑语像海的波浪,一波波的传来。
在黑暗里不禁莞尔,妖精比他会生活。至少,它们知道自已找乐趣。
不知在黑暗里站了多久,直到晨露落到他身上,头顶的夜空,依稀微微发亮,应该是凌晨几点了,秦非才看到那个白色的影子出来。
当下纵身追上去,妖孽,往哪里逃?
甜甜发现身后追赶的人,当下不由皱眉,奋起轻功,拼命逃跑。
两个人一追一赶,在城市的摩天大厦的顶端,一前一后的追逐。
大厦仿佛孩子玩的积木,在他们的眼里只是小小的踏脚石,他们在各个大厦的顶端一纵一跃,极速的往郊外飞去。
你为什么老是要抓我?
甜甜边跑边质问他。
因为你是妖。
是妖就不能自由的生活吗?
不能。
你无耻,没有任何生物有干涉别的种族生活的权利。
呵呵。
秦非淡淡的笑,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城市的火车站,一个废旧的火车头静静的停在铁轨上,黑色的铁轨在晨曦的黑暗中微微的发着亮静静地向远处延伸。
远远的有火车呼啸的声音传过来。
你以为我怕你吗,你不一定斗得过我。
甜甜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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