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有先看菜单,仍然是紧张的。
甜甜却只是笑笑,对他道,你想吃什么呢,我们一起点吧。
秦非道,我请你客,你点吧。我虽然没什么钱,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甜甜便笑了笑,点了两个菜。
服务生记好菜名远走了。
秦非拿过菜单,看了看,发现她点的两个菜,是这里面最便宜的,而且这个店还算公道,并没有像上次他进去的店那么斩人,不由对她道,为什么不点好一点的?
他想说,一餐饭他请得起,可是这种话说多了反倒显得他更穷似的,不由沉了默。
甜甜笑道,现在不饿,就没必要浪费钱了。
秦非笑笑,想这女孩真是很懂事。
对她的映像不由又好了几分。
这几天,北京很大的沙尘暴,服务生送过来的碗碟里面不太干净。
秦非注意道了,对她道,这碗碟好像有点脏。
甜甜看了一眼,说道,是的。大概这几天沙尘暴的缘故。只要有缝隙的地方都有灰尘。
她看了看他,对他道,我们用茶水涮涮吧,这茶水那么多,我们两个也喝不完。
他点点头。
她便把茶水倒在一只碗里涮起来,先涮了两只碗,洗干净,把涮过的水浇到配的喝酒水的杯子里,然后拿起两双筷子又用茶水涮了涮。
她做这些事情很用心,好像很有趣味似的。
秦非看着不由有点发征,对她说道,你好像很容易快乐一样。
甜甜笑道,本来就是啊,人本来就是要活得简单一点。
她说着把涮好的碗筷递给他。
秦非连忙接过,过程中自已的手指碰着她的指尖,那指头处便微微的发烫,仿佛有张小嘴一直在那里轻轻的吮吸着。
甜甜重新给干净的碗里倒了茶水,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菜上桌,逛了一天,两个人都渴了累了。
两个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着话,甜甜想起猫猫说的话,不由对秦非道,你以后还会不会收了我?
秦非本来喝着茶水的,听这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整个人差点呛到。
他匆忙间把杯子放到桌上,看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含笑说道,你怎么这么说?
甜甜幽幽道,因为你是除妖师,我是妖啊。
秦非便沉了默。
这个问题这些天一直困扰着他,可是虽然他一直没有想清,但是行动却仿佛是最好的答案,爱情是这样神奇的事情。认识她以来,他真的过得很开心,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有时候甚至傻傻的想,为什么要长大,原来长大了可以恋爱。
你会不会呢?
她把手交叉的放在桌上,执着的不安的问他。
秦非看着她,一会道,以前也许会,现在和以后,都不会了。
他仿佛也要说给自已听一般,先是说给甜甜听了一遍,然后自已又在心头重复了一遍。
假若没有人发现,没有同行出现,他们应该可以很顺利。因为她,他重新定义妖精的概念和除妖师的职责。
想起初初相遇,他不由笑了。
问她道,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吗,你说,是非不分的才是妖。我现在觉得很对。
甜甜听了心中感动。
低着头笑了一下说道,我姐姐说,不要我和你在一起。
秦非一愣,抬起头来认真看她神情,她脸上的表情那么认真甚至好像有点悲伤,隔着餐桌,光线又暗,他看得也不是很清,可是正是因为看不清,突然觉得很不安,她不会听她的什么姐姐的吧,一会问道,那你怎么想的呢?
他看着她的手,她的手就在面前,真想伸过手去,轻轻的握住她的。白晳细长的手指,十指交握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甜甜却突然笑起来,看着他紧张的神情,笑着道,我才不管呢,只要那个人好就行。
秦非也笑起来,总算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恩,你能这样想最好。我们————
他原本还想说更多一点的,可是不知怎么表达,这时菜上来了,他便对她道,吃饭吧。
想着回去好好想一想怎么说,等下次有机会告诉她。
两个人吃着饭。
秦非看着她吃着饭,想着要是带她回老家,母亲看到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两个人吃完饭走出来,天慢慢的也就晚了,秦非替她拎着服装袋子,两个人笑着往前走。
一天的时间过得真快,很快太阳就要下山了,秦非没想到,有一个人陪着过日子,时间这么容易过去,只嫌一天太短了,要知道在从前,每个周末,他总是觉得度日如年的。
我们接下来去哪玩呢?
她问他。
秦非笑着道,你说吧。
只要身边有她,随便到哪玩都是一样开心的。
她站在街心,在人海中在那里快乐的想着,可是顾盼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常笑吗?
形色匆匆,神情慌张。
甜甜不由心中一紧,知道这其中有古怪,立马也顾不上玩了,对秦非道,我现在有事,改天再和你玩。
买的东西也不要了,立马就追上了常笑。
可爱一直当她是妹妹,甜甜也一直当可爱是最亲的姐姐,两个人在一起几十年,感情一直很深,可爱为常笑的改变心喜,也全心全意的为了他改变着自已,去逛街购物,去买红色的漂亮衣服,去找工作,而这些,甜甜几乎全陪着她,她当然都知道。
她刚开始是真诚祝福的,虽然为可爱担着一些心,但是想着两个人最终能走在一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于今看来,却好像透着古怪。
她跟在常笑后面,一直悄悄的跟着他。
看到他根本没有往家的方向赶,想着可爱甜蜜的跟她说起的,笑笑变了,他现在每天五点半就回家陪我,这阵子真是过得平静又甜蜜。
为什么他现在还不回家,而且神情那么紧张不自在。
一直跟着他,看着他坐上了出租车,看着他下了出租车,看着他走进一个小区,看着他在一间门外面停了下来。
她干脆悄悄走近了,方便细看,一定要认清楚,这门后面,他为之行色匆匆,神情紧张的人是谁?
正这样想着,门极快的开了,一张夹杂着泪水的笑脸迎了出来,一个女人呜咽着整个扑在常笑怀里。
这个女人,既使烧成灰她也认得,那是西方!
当下震惊在那里,生常笑的气,生西方的气,但是更多的,却是为了猫猫难过。
没想到,常笑是那样的一个人,说什么改,全是假的,一个彻头彻底的恶心男人。
她站在外面,恨恨的站在那里,把手中自已提着的小购物袋狠狠的往地上一砸,购物袋四散开来,她呆立半响,最后冷静下来,极快的捡起购物袋,匆匆往可爱的家里走去。
可爱听到门铃声,出来开门,不是常笑,却是甜甜。
神情微一愕然后,立马笑起来,请甜甜进去坐。
甜甜也不多说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可爱给她拿了酸奶。
她捧在手里,无心喝下去。
怎么啦,甜甜,你找我什么事?
可爱知道甜甜那么晚来找她,肯定有事。
脸上含着笑,温柔的问她。
甜甜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已经多久没有变回那只慵懒的大黑猫?这半个月来,她一直是这个样子,细瘦苍白的年轻女子,穿着黑色的衣服,像今天,穿在身上的是一件黑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是白色的短T和卡其布裤,很是闲适漂亮。
她为了他不再作猫,为了他变作温柔闲婉的女子。只不过是在期待一种所有的普通人类都能够得到的幸福,可是结果呢。
甜甜?
可爱仍旧在笑着问她,你找我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
甜甜低下头去,她没勇气了。原来气势冲冲而来,要义愤填膺的告诉可爱她看到的一切,要大骂常笑,要指责常笑,可是看到可爱,想起这半个月来她的变化,她终于开不了口。
我来这里,是想你了,笑笑呢,还没回来,你和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我们啊,很好。
可爱低着头,眼里含着笑,那笑浓得化不开,像糖,可是糖,到了最后,只会甜到悲伤。
他最近变化很多,我慢慢也有了信心,我原本是对他很没信心的。我可爱,说到底六百年过去,也只是一个女人,像这尘世里所有的女子一样,唯一的渴望,就是和爱的人有个家,那个爱我的人永远忠贞的爱我就够了,我以前觉得很渺茫,可是最近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在那里含着笑低低的诉说,声音是那么甜蜜沉醉。
甜甜听到最后,都不忍心听下去。
猫,笑笑真的会变吗?当然,我也希望他能改变,变成一个专一的好男人,可是你知道的,他以前很多情,对每个女人都好得不多了,你还记得吧,我们队里,以前几乎所有的男小四都是他去扮演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用假装,他是真心实意对每个女人好。
试着提醒她,希望她有个心理准备。
甜甜,我只是想要一个男人,这世上我没有机会认识其它的好男人,我只有笑笑,他现在为我在改变,我都看到了,我想,我再不对他对我自已没信心,我这辈子,也是理应得不到幸福了。我从冰雅的身上明白了,要想幸福,就要勇敢的追求自已的愿望。
甜甜只得站起来,对于深陷爱情中的猫,她实在没了任何办法。
天晚了,我走了。
好的。
她极快的走出门去,走出很远,心里还是很难受,为什么,猫猫只是想要个对她专一的男人,为什么还是失了望。她不要车不要房,不要权不要利,只要一个对她好的男人,也要落空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