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小林身体好了起来,不管爸妈怎样反对,她自已作主,搬回了家里,每天按时上下学。她知道自已再不在家中,妈妈要被小三欺负死。哥哥小木也搬回了家里,兄妹俩心照不宣,心里清楚。
家里一如从前一样的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爸爸依然早出晚归,有时彻夜不归,没有一点改变,妈妈仍然软弱委屈,每天忙进忙出的操持着这个家,晚上偷偷落泪。
小林每次去寻找妈妈,总是经常的,在厨房里,在卧房,在楼梯口,在楼道上 ,看到妈妈一个人在那里偷偷的流眼泪。
事情发生到现在,快三个月了,她不知道一个女人到底有多少眼泪,怎么可能流这么久流这么多,她看着哭泣的妈妈,很担心妈妈会把眼睛哭瞎。
妈妈是她最爱的人,她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低吼,邓建国,你太没浪心了,你怎么能这样伤害我的妈妈,你怎么可以。我们是一家人啊。
可是每次妈妈发现她站在旁边,总是极快的抹了眼泪,对她微微笑着,没事人一样,拉着她的手走出去,问她是不是饿了,是不是冷了,想吃什么,还是又加什么衣服。
小林摇摇头,妈妈总是把她当小孩,她却不知道,在她得到爸爸背叛她,背叛了这个家后,她已经长大了。
知道妈妈不喜欢让她看到她哭泣,后来再看到妈妈一个人偷偷在哭,她便总是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然后静静的远去,给妈妈留下一个发泻的空间。她对自已说,她这一辈子,不管经历什么事,她都不会独自掉眼泪。她在一本小说上看到一句话,那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掉眼泪。可是妈妈不明白。
这一天,是周末,她和哥哥呆在家中,爸爸已经几天没有回来,小林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原本在客厅的桌子上和哥哥面对面的伏着头写作业的,突然再也无心作业,走到电话机旁,她用家里的电话发疯一样的打邓建国的手机,但是总是打不通。
小木在一旁看着,终于看不下去,走过来按住她拨打号码的手,对她道,你别打了,爸爸可能有事。
她愤怒的看一眼小木,咬牙说道,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跟那三在鬼混。
小木看她一眼,轻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是做生意的,说不定真的在谈生意,你这样不停的打电话骚扰他,也许生意就黄了。他在外面也很辛苦。
小木比小林懂事,他永远不会忘记曾经,他曾经跟爸爸出去过,看到有时候为了多挣一点钱,爸爸把人力省下来,自已在大热天装车上货,汗流浃背。
小林火起,对小木大声道,哥,你怎么回事,我知道爸爸对你好,但妈妈对你也好,明明是爸不对,难道你还想护着他?
小木慌张的看了看厨房,妈妈正在里面忙着给他们做午饭,厨房里响着嗞啦嗞啦煮饭炒菜的声音,他小声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小心妈妈听到。
小林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却用恼怒的眼光看着小木。
小木拉她坐在餐桌旁,看她一眼,试着对她道,爸对我好,妈也对我好,我知道是爸爸的错,我怎会护着他,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胡搅一气没有任何作用。
胡搅一气?他竟然说她是胡搅一气?
小林的心里有着恼怒。
小木却看她一眼,淡淡道,昨天你们在学校闹的我都知道,结果怎么样呢,初心还不是被通报批评。两个不懂事的丫头。没一点脑子。
小林看了他一眼,想起昨天的事,不由虚下心来说道,哥,依你看,那打算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样让他们下去,让妈妈受欺负,让爸爸伤害妈妈,我告诉你,妈妈是我最疼爱的人,爸他只知道挣钱,我们从小到大,不管是开家长会还是生病住院,都是只有妈妈在照顾我们。
小木道,爸爸挣钱那是他的责任,你不能太怪爸爸。
好了,不说这个了,总之,他在外面乱搞女人就是不对,你不要我打电话,你说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
小木噤了声,最后叹口气,摇了摇头。
两个孩子苦恼的面对面坐着,屋子里静寂无声,只从厨房里偶尔传出妈妈切菜洗菜的声音。高压锅里面的饭大概熟了,热气顶得锅盖上面的小盖子嗞嗞的响得厉害,这样的响声反倒显得屋里更加安静,屋里的宁和与静寂跟从前一样,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这些都是表面现像。
他们已经闻得到饭菜的香味,然后他们征征的伏在那里发呆,对于香味,无动于衷,对于未来,觉得伤心又恐惧。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面面相觑,然后几乎同时转身,要往门口冲去,他们希望是爸爸回来了。
可是那声音噔噔的,明明是女人的高跟皮鞋扣在地板上的声音。噔噔噔,噔噔噔,有节奏的紧张响着,像是开过来一支军队。他们愣了一下,紧张的互相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有人在家吗?
家里的门没有关,随着声音,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留着黑色大波浪卷发,却因为烫得不好,显得很廉价,穿着碎花的红色系腰长裙,上面一件白色的衣服,背着一个黑色的包包,一张小脸化着淡淡的妆,脸涂得白白的,红红的小嘴唇,乌黑的眉眼,细细长长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小林简直就惊呆了,就是那个三,这个不要脸的三,竟然敢找上门来。
她只觉自已怒火冲天,咬牙切齿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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