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年没见,他们自然有许多话要说,陶心儿一直倚在尾小生的怀里,对他问这问那,什么国外的生活还习不习惯啦,平时的工作累不累啦,回国来公司有什么变化没有。
她倚在他的怀里,巧笑嫣然,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在那里仰着脸,微微合着眼睛,一边笑着一边问着他。
尾小生搂着她,有答必应。
他看着她,浓密而有弹性的长发,白皙光洁的肌肤,修长的脖颈,如今戴着他买给她的项链还没有取下来,卧在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巨大丰满的胸部,然后曲线慢慢缩紧,下面是盈盈用手一握的细腰,然后是修长性感白嫩的双腿。
他看着这些,想起曾经他是那么爱她,有时候要她,一夜要了四次,陶心儿跟他在一起是处女,因为这个缘故,他对她也倍加珍惜,只要她想要,他就是再累,也尽量满足她,可是现在,一年未见,再次看到这具美丽的身躯,他却激动不起来,没有任何欲望。
绿帽子是最令男人阳萎的。
陶心儿还在那里含着笑不停的问着什么,一边问一边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因为低着头,所以她伸手即可触到。
她笑道,我看你变样子没有,我不用看,摸也能摸出来,看你这一年,变了样子没有。
她伸出手,手冰凉细腻,从他的浓眉摸起,然后是睁大在那里的大而空洞的眼睛,然后是挺直的鼻梁,然后是厚而性感的唇,她的指间一一划过,在那里喃喃细语道,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尾小生利用她闭着眼睛的间隙悲伤的看着她,在心里对她道,妻啊,既然你以为自己掩饰得了,我也当作没看见了,妻啊,如果你真的这么开心,这么爱我,为何又把这一切毁掉,此时此刻,我心却在泣血。
可是他心里的话,陶心儿是根本听不见的,她突然睁开眼睛,尾小生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陶儿很快的从他身上坐起来,对他道, 我都忘了问你吃饭没有,你看我真是,我马上给你弄去。
尾小生什么也吃不下,出了这种事,是个男人也吃不下的,他站起来笑道,我不想吃,我不饿。
陶心儿却已经把枕散了的头发重新理了理,绑成一个马尾扎在脑后,对他道,坐了飞机回来,肯定饿了,我马上给你弄去,你也很久没有吃到我做的菜吧,很快的,你在这里歇一会。
她说完就进了厨房,身材袅袅婷婷,像一条蛇一样游进了厨房。
尾小生坐在那里,把两只手交叉的放在腿前,在那里继续呆着,厨房里传了炒菜的声音,然后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胃口大开,非要吃许多不可,因为他一直胃口很大,每次吃饭总要吃得很多,让人惊讶,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了一点食欲,他知道一会儿,不管她端出来什么样的美味佳肴,他都吃不下,想着她用套弄过她情夫阳物的手去切菜洗菜炒菜,想着她用也许含过她情夫阳物的嘴去尝那些菜是否已经熟了,是否咸度够了,他就只想呕吐。
一个人背叛另一个人是那样的伤痛,大概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够领会那种恶心痛苦和憎恶吧。
尾小生在那里发呆的时候,陶心儿已经把菜端了上来。
他坐在那里,刚想告诉陶心儿他不想吃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郑钱打来的,这件事唯一的另外一个知情者。
郑钱是从上头得到通知,说尾总刚回国,公司放他假,让他多休息几天,郑钱想到尾小生在临走时跟他说过,说明天就要来上班的,怕他不知道,所以打个电话告诉他。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郑钱把放假的事情告诉尾小生。
尾小生不想在家里呆着,想着天天看到陶心儿,他估计会疯掉的,而且成天无所事事,只想着这件事情,那个做ài的画面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肯定会崩溃的,所以他对郑钱说道,我不要那么多假,明天我休息一天好了,后天我上班。
郑钱看他这样坚持,只能点点头说好,然后挂了电话。
陶心儿听到他的电话,对他道,你刚回国,公司都准你假了,你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
尾小生笑道,不了,公司事情很多,你知道我的,我闲不下来。
陶心儿笑了笑,把四菜一汤摆在他的面前,对他说道,吃吧,一年没吃过我做的菜,尝尝。
在她的热情下,他只得被迫拿着筷子,缓慢的伸着筷子往一碟鱼香肉丝那里夹去。
可是想起自己刚才想到的,看到陶心儿系着围裙站在那里,看到她红色性感的唇,她的两双手。
已经把菜夹到嘴边的尾小生,又把那筷子放了下去,他知道只要再往嘴里送一点,他肯定会吐起来,大吐特吐。
他把筷子子一放,对陶心儿说道,放着明天吃吧,今天实在是同事给我接风洗尘,喝得太多吃得太多了,真的一点也吃不下了。
他装作已经被撑得很饱的样子。
陶心儿看他一眼,看他实在是像吃不下的样子,只得说道,那行,你不要吃了,我没有吃晚饭,我吃一点,不要浪费了。
她说完,就坐下来,自己盛了一碗饭吃起来。
尾小生坐在一旁看着她,看她吃了很多,想她是今天下午和那情夫做ài时,用多了力气,现在身体需要补充能量了。
他是生气的,不甘心的,可是他又不想失去她,不想和她撕破脸皮,所以虽然在心里痛苦着,愤恨着,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无论像其它血性的男人一样,站起来,大声骂她,指责她,暴打她,甚至拿刀砍她。
这世上报复自己出轨老婆的男人很多。
像郑钱,利用自己的聪明害得张小红身败名裂,像古寒,利用网络的力量,让弯月儿失去了所有,像其它男人,有一个男人在得知妻子出轨后,用刀割去了她的双乳,有一个富翁,在得到年轻的老婆出轨后,在死后只给她留下了五十万的欠条,像一个银行行长,妻子与另一个银行的行长苟合,他记恨在心,却一声不吭,两年后,他升了,从一个县里的银行行长升到省里,在大家为他摆的饯行酒的那一天,他把一杯酒泼在男小三的脸上,然后当着男小三和自己出轨老婆的片,甩出他们在一起做ài的照片,然后喝了一杯酒,不发一言的走了,男小三和老婆羞愧得无地自容,三天后老婆主动提出了离婚书,什么也不敢要。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妻子在新婚后的第一天和自己的前男友在一起睡过,他知道后,一声不吭,没有离婚,却一直对她不理不睬,不爱她,不和她说话,让她接受冷暴力,七年后,他老婆三十岁,因为长期的性饥渴和感情饥渴,像她像一个四十多岁的黄脸婆,而那个时候,他三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最年轻的时候,他用七年的时间惩罚了她,七年后向她提出离婚,不但让她一无所有,而且无法再嫁,一生都毁了。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碰到自己的老公出轨,大部分想着是原谅和维持下去,可是男人不同,男人得知自己的老婆出轨,没大脑的拿刀乱砍,誓要杀了出轨的老婆和情夫,或进暴打一顿,有大脑的像郑钱那样,用尽心机报复对方,让对方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像尾小生这种,痴情到悄然离开,然后再次见面,依然献上自己为她买的礼物,只是独自在心里痛苦,然后什么也不肯说,怕说了撕破脸皮失去老婆的男人,大概很少见到吧。
深情的近义词有时候就是软弱。
对于一个女人的软弱,有很多女人都看不过意,对于一个男人的软弱,要是有别人的知道他的事,就像郑钱,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旁的男人,估计要大骂他是忍者神龟了。
然而尾小生就是知道,他虽然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他的心里却清楚的知道,他爱他老婆,他爱陶心儿,他不想失去她,所以再痛苦,他也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
吃完饭,自然是睡觉。
上了床,两个人躺在床上聊着,他只想说不想动,其实说也不想说的,绿帽子是男人阳萎的有效催化剂,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尾小生自然不想和自己的老婆做ài,尽管时隔一年,在没有回来之前,甚至多次做梦梦见和她做ài,前进后进,站着坐着,什么姿势都穷尽了,可是如今,他却一动也不想动
而陶心儿呢,她下午的时候刚做过,而且有了高潮,做得很满足,自然也不会想着在几个小时后再做ài。
她看尾小生一眼,对他说道,老公,你刚回来,肯定很累吧。
尾小生也看她一眼,顺势说,是呀,累得很。
陶心儿松了一口气,拉了拉他那边的被子,替他盖严实了,笑着说道,既然很累,那我们就早点睡吧。
尾小生顺势合上眼睛,笑着说,好。
他在心里想道,估计她这一年也没有和那情夫少做,自然是没有欲望。
陶心儿在那边熄了灯,外面还是淅沥淅沥的雨声,他听到她翻动被子倒下去时悉悉梭梭的响声。
然后就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她睡得好不安稳,他却睁着眼睛,在黑暗里睡不着,夜渐渐显出它清晰的轮廓来,既使在黑夜里,他也能看出家里的一切。
熟悉的衣柜,熟悉的衣架,熟悉的梳妆镜台,熟悉的床头灯,熟悉的窗帘,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睡在他身边的人他却是那样的陌生。
她倒在那里,因为熟睡,身上发出热气来。
他侧头看她一眼,然后又不作表情的转了回去。
他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不是易怒之人,而且向来觉得武力和暴怒也没有用,他要搞清楚一切再说。
他一直睡不着,睁着眼等天亮。
这就是带了绿帽子的事后影响,他不想和她再做ài,甚至不想和她在同一床,甚至不想和她共处一个屋子,不想看到她。
慢慢的天空开始发白起来,他仍然没有睡着,她却睡得那么踏实。
到了八点多钟,她醒了过来,很快的穿衣起床,他一直没睡,她却以为他刚醒,对他笑道,醒这么早啊。
尾小生只得点点头。
陶心儿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道,我要去上班,你今天就一个人在家里好好休息。
尾小生说声好。
就听到陶心儿已经进了浴室,拧开水笼头,在那里洗脸刷牙。
他听着她的动静,不一会她出来了,脸上已经化了淡妆,一张精致的脸,然后她换了一身新服,把长发打理了一下,就出门去了。
尾小生一直合着眼睛,大概这个原因陶心儿也没有跟他打招呼,他听着她走出去,高跟鞋在地面发出的噔噔噔的声音。
然后那声音下了台阶,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那汽车声也远了,屋子里重新安静起来。
他睁开眼睛,所有的事铺天盖地的朝他扑过来,他仰面躺在那里,感觉到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个情夫,四十开外,身体发福,十足的官相。
他尾小生不够好吗,比他年轻,也不算没钱,也不算事业没成,也不算长得难看,陶心儿到底为什么要出轨?
他在那里反得的想,想不明白,想到那样一个猥锁的老男人和她在一起做ài,他就真想呕吐。
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夜未睡,却仍然睡不着,他想着还是起来算了,外面的雨下了一夜,如今已经停了,他打开窗,清新的空气透进来,太阳也出来了,照在一片片水面上,那水面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在那里不停的闪烁着。
他想,他在国外的时候,每次学会做一个国外的菜,就想着回国就一定要做给陶心儿尝尝,如今回来了,虽然出了意外,心愿还是了一下吧。
这样一想着,便打算出门去了。
陶心儿去上班,上班没多久,施建军也来上班,没有在她的办公桌面前停留,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陶心儿也当作没看见,过了一会儿,就有他的助理过来通知,说是请她过去,台长有事找她。
陶心儿只得站起来,然后走到他办公室里去了。
他是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平时没人时也关着门,有人时也关着门,所以陶心儿走进去,施建军对她道,把门关上吧,这早春的寒气很重。
屋内开着暖气片,温暖如春,但是如果一直开着门的话,屋子里的暖气会跑出去,也就不暖和了。
陶心儿看了那门一眼,也还是没有动,无论如论,现在他们隐瞒得很好,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施建军笑了笑,自己起了身,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走过来,他没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是径直走到陶心儿的身后,伸出手一把抱着她,将脸贴在她的背部,她发丝上的馨香传到他鼻子里来,他微微笑着,说道,你怎么那么紧张,没事的,大冬天的,屋子里要开暖气片,自然是关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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