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驱

    大陆历1894年9月11日卯时三刻，图灵海域。初升的太阳，依旧散发着自己火热的光芒，金灿灿的阳光散落在海面上，随着海浪的波涛，闪耀着点点磷光。清晨的海风飘逸的吹拂着，白色的海鸥也悠游的翱翔于天际，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祥和宁谧。负责海岸哨戒的贝拉肯·德林副将，和往日一样，早早的就起来了。他是一位正经的军官，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既不贪财也不好色，对于本职的工作也总是尽心尽力的完成。像现在又到了他去巡哨的时刻，他从军官宿舍里牵着一条贝德尔狼犬，带着观察敌情用的水晶筒和一把防身用的短剑，走向长长的海岸。

    “好像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得很那。”来到海边的贝拉肯透过水晶筒朝远方的海面望去，依旧的波涛滚滚，了无敌踪的样子。虽然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但尽职的贝拉肯还是决定去哨所看一看。

    第十四哨所，是整个图灵海岸视野最为辽阔的哨所之一。它建立在高高的山崖之上，可以将远近数十里的海面尽收眼底。由于地势险要，因此有专门的哨戒员全天守候。但贝拉肯上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气坏了。哨戒所里所有的哨戒员居然全都睡着了。

    “全都给我起来，这样子怎么观察海上的情况呢？”贝拉肯叫骂着，拳打脚踢的将睡熟了的哨戒员一一叫醒。

    “啊？是副将大人啊。您怎么在这里呢？”一脸迷糊的哨戒员，被身上的剧痛惊醒之后，居然还搞不清楚情况。

    “都快成猪了。”贝拉肯楸住哨戒员的耳朵，大声喝道，“还不快检测海上的情况。”

    “是。”震耳欲聋的叫声倒是让迷糊的哨戒员清醒过来，他战战兢兢的扑到哨戒台上，用固定的水晶筒朝海面望去。

    和贝拉肯刚刚观察的结果不同，辽阔的海面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十艘古怪的战舰。那战舰像风一样，飞速驰来，没多久便到了图灵的前沿。

    “大人，敌袭……敌袭啊。”哨戒员结结巴巴的开口。那顿挫的话语，使贝拉肯一时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贝拉肯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其间的缝隙足以夹死一头蚊子了。

    “给我说清楚些。”他用严厉的目光瞪视着眼前的哨戒员。

    “是……是。”哨戒员努力的想平复自己的心情，清楚的报告自己说发现的情况。

    但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接下来的巨大震动，使贝拉肯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敌袭，图灵城正在遭受敌人的攻击。贝拉肯二话不说，冲向悬挂于哨戒所正中的巨大铜钟。“当……”一声声清脆的声音，远远的传向图灵城。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十道比太阳还要亮丽的光束朝图灵的城墙直直的射去。巨大的能量出魔机战舰上射出，耀眼的强光触及青色的巨石城墙的时候，除了猛烈的震动外并没有发生爆炸。高温迅速融化了足足有两丈后的城墙，在上面烧出一个个可以看见城内的大洞。接着意犹未尽的朝城内奔去，最后落在了总督府的宅邸。在这强烈的光照中，总督府化为一片尘埃，图灵总督兼第十四师团师团长巴克力·安德里公爵当场阵亡。整座图灵城丧失了中枢指挥官，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怎么办？”与贝拉肯同级的海鲁曼·阿特卡副将瑟嗦的区卷这身体，紧张的问着自己的伴随。刚才的攻击已经让这位从来没有见过战争的年轻人给吓坏了，他从来也不知道战争离自己是如此之近。他之所以回来图灵参军完全是为了镀金而已，作为阿特卡家族的长子，没有从军的经历是不能承袭家族的爵位。

    “啊？只有马上请贝拉肯副将回来，并且像魔法机兵团的克马约大人求救了。”随从结结巴巴的回答，虽然他也吓得直发抖，但似乎比他的主子好一些。

    “那还不快去。”海鲁曼焦急的说道，愁苦的脸上挂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我还不想死啊。”

    “是。”随从理解主子的意思，马上去找贝拉肯副将回城主理大局了。

    “大人，总督战死了。请你立刻回城主持军务。”随从终于在第十四哨所里找到了贝拉肯向他报告这一令人不安的情况。

    “啊。主将居然在这个时候战死了？”贝拉肯在吃惊之余，立刻回过神来。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因为他明白图灵已经到了最最危险的时候了。“立刻向克马约大人求援。”贝拉肯迅速的下令，“并且把所有的魔法师、弓弩手给我调上去。全员做好防登袭准备。”

    “是。”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哨戒兵也不能只在哨戒所里呆着，而是得作为代理总督的传令兵，向各个部队传达作战的指令。

    这时在诱袭舰队的旗舰‘二三’上，卡托和李珏正迅速的调整作战指令，准备用侧舷炮轰击图灵的滩头阵地，造成一副大兵压境的模样。“刚刚的棱光炮轰击应该造成敌人的恐慌了吧。”卡托透过水晶镜望向曾经是海鹰商会大本营的图灵城。

    由于城里的许多建筑都是木质结构，因此在棱光炮的强力过后，那些木质结构的房屋纷纷燃起大火。熊熊的火花，浓浓的黑烟，使几十里外的人都明白了图灵的景况。而城中居民的混乱又使贝拉肯的防军调动，遇上了很大的麻烦。毕竟现在的图灵是属于罗尔帝国的管辖，对于自己的臣民，那些士兵就是在怎么疯狂也不好将所有的百姓杀光。

    这一切的情况都通过水晶镜如实的反映到卡托的脑子里。“真是很有效果呢。”卡托兴奋的说道。在海上大了这么多年的仗，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轻松的打法。

    “这是当然。”李珏笑着说道，“我们的船全都已经侧过了身子呢。只要一声号令，就能让敌人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些。”

    “那就干吧。”卡托想起了罗尔帝国带给他的仇恨，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神色，“那就让他们全都见鬼去吧。”

    “明白了。”李珏点点头，他拿起一旁的话筒对全舰队下达的攻击的指令。

    一时间，带着复仇火焰的炮弹像雨滴一般倾撒在图灵的城头上。爆炸声不断响起，坚固的青石被炸的石屑四溅。坚固的城墙不能给城上的士兵带然掩护，反而加大了火炮的威力。被碎石伤到的士兵几乎和被炮弹伤着的士兵是一般多。整座图灵城在隆隆的炮声中痛苦的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