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厮杀终于结束了,面对这一片死寂的战场,双方的士兵都失去再打下去的心情。尽管这仅仅只是战争中微不足道的一天的结束,而后面还要经历多少个如此痛苦的日子,他们完全不敢去想象。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了,他们都极度盼望着能够找个地方舒服的躺下来,可以好好“的”让自己那拼“尽”了“的”老命,耗尽了“的”运气,以及艰难的从战场拖回“来”的疲累倒几乎要僵直的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他们太累了,因为经历了一天不停的“运动”,如果生死搏杀也能算作一场“运动”的话。
然而在这个任谁都想这休息的时候,仍然有人无法终止自己的工作。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作为圣龙军前方统帅的关信滕仍然没有歇下。此刻,他大帐内点着极为明亮的灯火,将这顶青色的帐篷照出了青黄色的光泽。虽然关信滕也相当的疲劳,可是此刻他却不得不重新振作起困乏已极的精神来,在他的帐篷里和夜雨还有夜霜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对于今后的作战,关信滕显然是同夜雨和夜霜取得共识的。经历了今天的战斗,他确实相信了夜霜手下符咒师部队的实力。他现在将这路人马编制在自己的第二军中,作为拥有统一战斗序列的正规部队的一部分,而规划到总体的防御部署中去。也正是因为如此,关信滕才将夜霜当成自己的副将,允许其加入这个第二军中最高的军事会议中来。
“我决定撤军。”关信滕久久的注视着眼前的沙盘好长一段时间,才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提议。他并不认为这个易守难攻的城门还有继续守下去的必要。两场战斗下来关信滕的第二军已经损失了一万多人,已经超过了全军人数的三分之一,要是再打下去,伤亡人数肯定会更多。
这当然不是关信滕希望见到的,他可没什么心情次次都打这种惨胜的战啊。由于吉利亚的逃脱,敌人对于这一段的防御阵地肯定是了如指掌。依靠他们魔法师部队的强大魔法攻击力,在部队冲锋之前就消灭掉我们的炮兵阵地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在今天的战斗中没有这样作,那也仅仅是他们没有正确观察到火炮的出处而已,对于下一次的战斗,他们肯定会弥补今天的疏忽。
“那样的话,再以我们剩下的一万多人马防守眼前的阵地肯定会更加困难。现在主动撤离,还好一些,要是因为打不过而被迫撤离的话,那就会不停的遭到敌人的追击,只怕连我军最重要的战斗力之一的火炮也无法保住。”关信滕暗暗的思考道。一切的判断综合起来,使他提出了这个“主动撤离”的方案。
“撤退?”夜雨惊讶的叫出声来,她不解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为生们要撤退呢?罗尔帝国军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啊。连续的两场战斗我们不是都赢了吗?为什么还要撤退呢?”她怔怔的望向关信滕,静静的等候着他的回答。
“我们虽然消灭了大约两万的敌军,但我们自己也承受了很大的伤害。作为野战最重要兵力之一的骑兵队更是伤亡过半。罗尔帝国军的强悍大大超出了我们最初对他的预测。魔法的攻击力比我们的火炮还强,敌人士兵的战斗力也比我们士兵高。尽管他们现在还不懂得利用阵型与我军对抗,但只要他们一拥而上,将像今天这样冲击进行到底,我们也是无法守住的。今天的胜利可以说是完全由敌人判断的失误而让出来的啊。”关信滕解释着自己的理由,“经过了两场战斗,我军大部分的防御阵地已经被敌人判明。对方并不是傻瓜,在下一次的攻击中一定会重点打击我方的炮兵阵地,这样一来我们一定守不住。与其到时因守不住而戚戚惨惨的撤退,倒不如将这座已经失去防御优势的城门送给他们,以换取我军的主动,并在这里到扬水城之间伺机再同敌人打上一场。”
“师兄是想利用撤退之举,将与敌作战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么。”夜雨听了关信滕的解释立刻明白了他提出这个计划的真正用意。
“这也没错。如果我们依然死守这个城门的话,那么作战的主动权就在敌人手里,敌人爱什么时候发动攻击,就什么时候发动攻击,根本就是我们无法预知的事情。虽然说双方发动攻击的机会是平等的,但由于我军人数少,根本就不可能主动出击,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段要塞城门无疑成为我军的一个大包袱。要是我们甩掉这个包袱在从此处到扬水城的十几里山路中,同敌人周旋的话,就无疑夺回了这个主动权。毕竟敌人进军的路线是相对固定的,而我军则可以寻求一切机会,从一切可以发动攻击的地方攻击敌人,使对方每走一步都要发很大的力气。”她仔仔细细的想着关信滕的提议,越想越觉得由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由我军主动撤出要塞,对于以后的战斗的确有着莫大的好处啊。”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关信滕的意见
。“你认为呢?夜霜。”关信滕转而问道始终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夜霜。对于这位始终冷若冰霜的女子,关信滕是很敬畏的。虽然夜霜的武功不如关信滕和龙翔天高,但由于某个特殊的经历,使得关信滕和龙翔天本人都有些“怕”见到她。
“与其问我是否反对,倒不如好好的花一些时间,想一想如何解决敌人的问题吧。敌人可不会任由我们撤退而没有丝毫的反应啊。”夜霜冷冷的开口了。她认为这些决策,只要上头的人决定就好,其唯一的保障不过就是计划本身的可行性罢了。虽说这样的观点在别人的眼里简直就是大错特错的,但是在夜霜的心里这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就是没意见了?”关信滕轻轻咋舌,在心里给夜霜的话下了这么一个注解。他缓缓的站起身来,两眼直直的瞪视着在帐中央早已看过多次的沙盘。他单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不断摆弄着那因今天的疲倦和忙碌而来不及修整的胡须渣子,思考着关于撤退方案的具体部署。
“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的行动啊,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的行动啊……”他反复叨念着这句话,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发出深邃的神色来。他在帐中踱起的方步,那有节奏的脚步声,似乎变成了计时的钟点,一声声的清脆记下了夜的流逝。
“你们看这样作如何?”过了好一会,关信滕的眼眸中放出了那钟自信的光彩,说话的语气中也隐隐包含了兴奋的情感。他思索了好久,终于放弃了原先那个“使敌人无法察觉我军的撤退”的想法。因为他不论如何的思考都无法想出能够达到这一点的办法。
“敌人只是在对面的高地上而已,无论我们的保密工作完成的多么好也蒙蔽他们好几天吧。”他最后想道。既然不能使敌人完全“无法察觉自己的行动”,那么就要让敌人“无法阻止自己的行动”了。他将自己的思绪转到另一个方向去思考,想出了一个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办法来。
“我们在表面上摆出一副加强防守的样子,而在暗地里却要做好撤退的准备。首先要将山坡上的大炮,暗暗的撤向后方。这必须在晚上完成,不能给敌人以发觉的机会。同时由夜雨带上两千名步兵,由深夜在关前的山坡上买好zha药和引信。这两步最好能在一两天之内便完成。”关信滕重新坐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左手笔划着眼前的沙盘,将心里那一个隐隐存在的计划说了出来,“另外在下令士兵扎上那么几千个稻草人布置在城头上,让敌人产生我军加强防守的错觉。这虽然只能骗得了敌人一时,却也能给我们争取一些时间。当然这还是不够的,敌人到最后一定会发现假人的破绽。他们一定会暴跳如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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