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查看这地上的一切情况,“既然不请自来的客人到的如此之快,那么我们的行动也要提前了啊。”他喃喃自语的说着,让光翼打开了位于其肩膀上的一个小舱口。只听着一阵阵飞鹰振翅的声音从其间发出,两三道飞鸟的影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这是龙翔天一方专门训练的信鹰,平时虽然只是用来作为各个城池之间的讯息传送,然而在此时却成为龙翔天发布战斗开始命令的使者。
夜静沉沉的,在黑色的山林之间或许只能听见山风呼啸的声音和偶尔闪过的那极易被人误认为是鬼魂的东西。与下游河床的浅薄平静不同,在衡水的上游这个叫做卡灵渡口的地方汹涌澎湃的水被最大限度的收容起来,阻隔在高大坚固的堤坝之内。在河面的上方一艘艘坚固的木筏早已整装待发,上面搭乘着龙翔天直属的近卫骑兵部队。尽管是骑兵,但这些人对于水却并不陌生。在成立骑兵队之前,他们可都是龙帝国天波城水军舰队最为勇猛的水手呢。此刻让他们站立在这木筏之上,也只等于让他们重新作回老本行而已。
夜霜神情淡漠的站立在最前头的木筏之上。无数的火把在她的身后点燃着。一阵冰凉的夜风吹过,使她的裙脚猛地向后飘去,形成了另一种让人着迷的风韵。这确实很美,但由于她神情的冷漠和此刻气氛的肃穆,使得那些的士兵们都不可能专注的看着。尽管还没有接到命令,但出于军人的直觉。在这些士兵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兴起了,“战斗即将开始的想法。”
空中的振翅声使夜霜的神情为之一振,她明白期待已久的命令终于来了。飞鹰轻轻的落下,夜霜便从它的腿上取下一份书信。她摊开来细细的阅读着很快就明白了整场战役的构思:
“首先用计,迫使吉利亚无法参加这次战斗,同时让魔法师部队的士兵们心生怨言,使之不能尽力的为罗尔帝国军服务。
其次筑坝拦截衡水,与其上布木筏之阵,以熟识水性之勇猛军士御之。
再次于丰宁高地布下众多军士,以坚实的阵形来阻击敌人。
当罗尔帝国之人马半渡衡水之时,于上游开坝放水,木筏之上的军士顺流而下,斩杀敌于混乱危险之中,而后弃筏上岸,配合丰宁高地之人马,共同攻击已渡过衡水的敌人;丰宁高地之人马于高地上待命,当衡水奔流之时,便是攻击开始之刻,务必在敌势尚未重振之时,给予其以强力的杀伤。
此刻时机已到,各位将领明白布局之后,迅速按计行事。”
“呵,原来是这样啊。”夜霜明了的点了点头,“兵半渡而击,配上洪水和巨木以及强大的岸上部队,就算不能全部将敌人歼灭,却也是可以让他们半身不遂吧。”
“真是不错的方案啊。”她有几分兴趣的想道,随即向手下的士兵们下达了命令:“开坝,进击!”
其实所谓的开坝,并不是说将堤坝扒开。那样的动作实在是太慢,太温和了。既然是用来对付敌人的,那么所到来的洪水自然是越凶猛越好了。随着夜霜的一声令下,站在堤岸两旁的两位咒术师便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早已铺设在堤坝上的引信。只听着有如蛇一般蠕动的嗤嗤声响起,在黑暗中一抹星光一般的火苗飞快的蔓延着朝大坝的中央行去。
“哄……”震惊山林的巨响惊起了黑夜中早已沉睡了的宁静。五十石捆绑在堤坝上的火yao,在同一时间里爆炸开来。巨大的火球在夜色中闪现,强大的冲击将那用来困住水龙的障碍,狠狠的撕开了一个口子。瞬时间,原本平静的衡水咆哮起来,那聚集了数日的强大力量,此刻失去了制服它的牢笼,便像凶猛的食人兽一般,奔流着向下游冲去。随身携带着的便是飘浮在它身上的圣龙军的木筏部队。
水的爆发力是极为惊人的。在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圣龙军的战士们便搭乘着身下的水龙,远远的奔出了三里,来到一脸惊愕的罗尔帝国军面前。
此刻的罗尔帝国军显得是那样的惊慌,面对于大自然的强大威力,他们那瘦弱的身躯根本就无法抵御。在最初的几个浪头过去之后,数千的官兵,就此在河里失去的踪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将变得如何。只是稍稍的明白了一边,这些失踪的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战斗就此在陡然涨高的河面上展开。虽然圣龙军的近卫骑兵营,只有不到一千的人马,但他们却有着充足的准备和良好的水中作战经验。这和罗尔帝国军那些几乎都是旱鸭子的部队不同。因此当水涨高到足以淹死人的地步,那些还没有渡过衡水的士兵们就成了圣龙军肆意屠杀的活靶子了。
“不要留一个活口。”夜霜冷冷的下令道。既然这里没有我方士兵牵涉在其中,生性冷硬的她,自然不会再有什么犹豫了。“既然王上的命令是要给予敌人以最大的杀伤,那么就算将这些人全都杀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对于龙翔天的命令,她作出了如此冷酷的理解,并将其彻底的贯彻到实战中去。
数不清的“元戎”箭矢像如蝗的飞虫一般洒向河面,站立在木筏两边的士兵,也纷纷提起手中刺枪,朝着水中的人影飞刺。一时间在火把的映耀下,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看见了水的颜色。那是鲜红鲜红的,就像是人的血一般。其实这也确实是人血,因为它其中包含了无数罗尔帝国军士兵的鲜血。
恶梦,这对于一心想取得更大战果的罗尔帝国军士兵们,无疑是一场恶梦。当还在渡河的士兵们正受到被他们称之为异教徒的无情攻击之后,那些已经渡过河的以及尚未渡过河的士兵,却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看着自己战友的无助,看着自己同胞的鲜血是如何染红这衡水河的。他们并非是冷血无情,只是他们都不会游泳。如果河水只有半腰的高度,那还好一些,但此刻却并非如此。面对已有一人多深的衡水河,他们只能是呆立的望着了。
“怎么会这样呢?”派恩呆然的问道。此刻的他似乎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名统率所应该具备的冷静,反而慌乱的向身旁的将军们求救起来。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那些将军,自己也是手足无措的。在此时此刻,他们才明白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虽然他们的部队可以杀死成千上万的人,但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却只有认命受死份。
尽管他们也很气愤异教徒的狠毒,竟然会想出具有如此强大威力的战术,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再抱怨什么也都是无用的了。因为不单单是河面上出现了异教徒的人马,就连在他们的身后也出现了异教徒的人马。即使他们到现在为止,都还不曾见到敌人的踪影,但听着那远远由山后传来的脚步声。他们明白,那只部队的目标一定就是自己的脑袋。
他们已经无法再对河里尚未死绝的士兵作出同情了,因为此刻他们也面临着危险。“还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吧。”他们自私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