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亚特,你带着六千骑兵去谷口防守。只要敌人一丛谷口出来,你们便冲杀过去,趁对方尚未布置好阵型杀他个片甲不留。”亚德尔迅速的分派命令,“克雷斯,你和你的游骑兵到山谷的拐角处集结,万一艾尔亚特防守失利,你们便迅速出击去接应他。”
“是……!”艾尔亚特和克雷斯齐声答应下来,可心中却感觉有些不对劲:“兵马都派给我们了,那么大人您呢?”
“无论如何以你们这些人守住这里是不够的。骑兵是攻击用的兵种,并不适合于防守。你们先在这里拖上一段时间,我赶回图灵向卡列求援兵。谁都晓得我们第三十二师团和他们第十四师团的关系不太好。若是由你们前去,或许他们连理都不理你们。若是我亲自前去,卡列多少也会给我一点面子吧。”亚德尔微笑着说道。这可是他想了许久的绝妙借口啊。
“明白了。”两人问言心里不禁有些感动:“为了胜利,一向最重面子的亚德尔大人居然决定向他的竞争者卡列低下头颅呢。”
“在大人带援兵回来之前,我们无论如何都会确保这里不失的。”他们齐声保证道。
“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亚德尔诚恳的拍了拍两员副将的肩膀说道。
“是!”两人齐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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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安全的度过了铁索桥,塔山依旧发现他的麻烦并没有完结。天哪,为什么主将就得管这么许许多多繁琐的事情?平常还好,这些罗七八嗦的事情还有手下那个叫做君毅的家伙可以负责,但现在连君毅都冲在了战场的最前头。他还上哪里去找人来帮自己这一把哪。
“唉,我就晓得关将军分派下来的果子不好吃。打仗就打仗嘛。为什么还得让我把这些东西往前头运?”他苦恼的嘀咕着,满是怨恨的瞅着那一辆辆正缓缓通过铁索桥的马车。这些都是关信腾带来的,此刻却要让塔山来负责搬运。因为现在最空闲的便是塔山和他那刚刚撤下去的五千人马了。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往前运?”他最初也曾不解的问道。
“你认为我们在经历了敌人的重步兵和弓箭手之后还会遇上什么?听说在往东北,那地势便不像这里这般陡峭了啊。”关信腾微笑的说道。
“你是说我们可能会碰上对方的骑兵部队?”塔山惊愕了。步兵跟骑兵在毫无凭借的野外碰上那会是怎样的一场战斗,只怕自己这点人马还不够人家五千骑兵吃的呢。“怎么办?”他担忧的望着关信腾。
“你只要把这些东西运向前头,我便有办法对付那些家伙了。”对着塔山的担忧关信腾倒是显得十分轻松,“这些东西一旦连起来可就是我们坚固的阵地啊。”
“原来如此。”塔山在明了之下也只能毫无怨言的干起这搬运工的事来。
“希望君毅那些家伙不要冲得太快啊。敌人的骑兵可是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你的面前呢。”他不禁有些担忧得望向前方,同时大声催促手下的士兵:“你们加快点速度吧。前方的将士可等着这玩意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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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毅兴冲冲的带着自己的队伍冲过了刚刚熄灭的火线,将剩下的敌人统统甩给了后头的兄弟部队。这是他升任营官以来第一次率领部队出击,自然憋的一股十足的气势。他无意剿灭那些早已崩溃的敌人。在他看来那些四散而逃的家伙都是蝼蚁杀之无意,根本不符合他这个满员步兵营的口味嘛。
他并不是第一个带队冲过桥头的,而是穿着全身的武装通过早已由突击队架好的桥面而来到这里。因此,他的人马在整个已经通过铁索桥的部队中算的上是“重装”,是精锐了,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认为。
“既然是精锐,就不应该把心思放在那些逃兵身上。我们是为了和更强的敌人战斗而来到这里的。”他是如此的执着,以至于带着自己的队伍冲得太快,将自己所在的本队同后方友军的距离拉大了,变成了一种孤军深入。
通过长长的峡壁,很快便看到了谷口。然而一见到那宽敞的明亮,君毅心里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是根本无法说清的,但凭借着这种奇妙的东西,他已是一次又一次的从死神的手里逃了出来。因为有着“事实”根据,所以他十分的相信这种突然从心底冒出的东西。
“前头一定有问题。”根据这心里的感觉,他怀疑道。
“全军慢行,敌人或许在谷口布有埋伏。”说不清那感觉究竟是因何而起的,君毅也只能根据自己的常识来猜测了。
只是,埋伏,这可是真的么?他自己也无法肯定,但似乎确实有其存在的可能。
这终究要依靠探子的观察才能确定下来。于是,他让队伍停止了前进。“奔跑了这么许久,想必士兵们多少也有些疲惫了。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准备下面的战斗。汉撒,你带几个激灵点的家伙攀着这里岩壁去上头看看敌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样。我可不希望我的部队一出去就遭到糊里糊涂的打击。”他严肃的吩咐自己身旁的副官,“敌人一定就在前面。”
“明白。”汉撒笑着答应道:“交给我办,一切都没问题。”他矫健的翻身下马,找人侦察去了。和君毅那一板一眼的做事态度不同,汉撒可总是给人以一种玩世不恭的错觉,但他做事还是很认真的,至少他能把君毅不在时的营队打理的有条不紊,极少出什么纰漏。就为着这个,他成为君毅或不可缺的帮手。
看着汉撒离去的背影,君毅的心慢慢变得平静,他相信他的能力:“也许一切都将因此而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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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之后,汉撒回来,但带给君毅的却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山谷那边没有埋伏,但却有人数近万的骑兵。”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不晓得这究竟时疲惫的呼吸,还是被敌人的势大给吓着了。
“近万的骑兵?”君毅吃惊的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有这么多?”他意带询问的望着汉撒。
轻轻的摇了摇头,汉撒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样的笑容:“我怎么知道?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只有呆在这山谷里,等着后方援军的到来。现在上前去和他们打,只有头脑逗秀的人才会那么作。”
“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骑兵是攻击用的兵种,但此地却是防守之处,无论空间大小,还是地势起伏都不怎么适合于骑兵。他们在那里布置骑兵作什么?难道要用骑兵来防守吗?”君毅皱着眉头说道。
“你管他那么多作什么?”汉撒不以为意的说道:“在骑兵的面前,反正我们的轻步兵只有挨揍的份。我们现在所能作的也只有祈祷那些骑兵不曾晓得我们在这里,不要冲杀过来了。”
“若冲过来怎么办?只是伸长着脖子等他杀么?”君毅白了一眼汉撒没好气的说道,“你那想法太消极了。轻步兵在一定情况下也是可以对抗骑兵的。此处的地形如此的适合于我们,若不好好的布置一方,可就太对不住那些时刻准备着和我们交手的家伙了。”
“你想打?”这下子连汉撒都被吓坏了,他以为自己的这位上司脑袋有点乱:“我们凭什么去和人家打?数量,人家是我们的五倍。战斗力,骑兵,无论是轻骑还是重骑都比我们的轻步要好的多。”
“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君毅微笑的看了一眼那在山谷两侧正摇摆不定的茅草,说道:“只要依靠这环境,我们便未必回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