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朦胧而温和的阳光静静的照射着图灵城的青石大道,漫漫的反射激起了一层隐约的光泽,给人以一种雾里看花的美感。晨风,轻柔的吹过,带走了那属于夜的寂静,让属于日的清新慢慢的降临在这里。清晨的空气是新鲜的,同雨后的气息一般充满了属于泥土的独特芳香。
城里的人们慢慢的醒来,街上渐渐的有了活动身影。对于一直疲惫不堪的他们而言,昨夜无疑是一阵好眠——敌人的夜袭也仅仅在上半夜的那一刻出现了一次而已,至于整个下半夜那可都是他们睡梦的天堂。他们已是太累了,迫切需要安逸的时间。由于少了圣龙军夜里的骚扰,他们身体的劳顿可是让他们一觉便睡到这太阳早已高高挂起的时刻。
慵懒的伸了伸因为长时间睡眠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身子,那些正准备出门为守军办些事情的人们,惊讶的发现今天的城市和前几天有些不同。怎么说呢?这些学识并不丰富的平民一下子还找不出什么确切的形容词。但一种异样平静的感觉已经出现在他们的心底:“战争结束了,一切都可以恢复到原来的平静。”
按道理他们应该要感到高兴的,毕竟他们这些平民最大的心愿只是能在一个地方安稳的生活下去而已。和平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赏赐了,因为战争只是死人,只有和平才能让他们的心愿有实现的机会。打仗只是上头贵族的事情,但受苦的却都是他们这些平民。这些他们一直都深切的知晓着,他们是厌恶战争的。
但此刻留在他们脸上的神情却是麻木,愤怒,悲伤,无论如何总是不能同欢心雀跃联系在一起。他们默默的注视着城头那早已被更换一新旗帜——属于罗尔帝国标识的鹰旗早已落下,此刻飘荡在那城池上空的却是一副白色的旗帜,上头盘旋着一头像蛇一般扭曲的怪物。虽然生活的平静是他们说希望的,可最后带来这一切平静的不是自己这一方,而是敌人。图灵城已经战败了,那飘扬在晨风中的异样旗帜默默的诉说着这一点。
“唉,城破人亡。天晓得这些新的统治者会怎样对待我们呢?听说他们是曾经居住在这里的那些法明特人的后代。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才是侵略者吧。但,我们来到这里终究也只是想得到一份好过的生活啊。”市民心里大多是苦涩与异样并存的心里。
图灵的位置虽然重要,但终究算是帝国的边远地带,属于蛮荒之内。若不是上头下了迁徙严令,极少人会举家拖儿带女来到这里的。然而四年前他们经历了迁徙的苦难,四年后的现在他们所要面对的却是生死皆存于人手的悲哀。毕竟他们都晓得圣大陆路上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胜利者有权对失败者作出任何处置。”
怎么办?他们的心慌乱着,迷茫着,认命着。身为平民他们只是最弱的一群,若是处于莽莽荒野之中,他们或许还有逃脱的机会。但此刻却是处于城池里。敌人控制了四周的城墙,那原本是用来抵抗的此刻却成了束缚自己逃往脚步的东西。
反抗?那更是笑话了。先别说自己能不能打过那些全副武装的敌兵,就算一对一的能行,对方一旦列成了整齐的队列也是无济于事。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些平民之间并没有一个主心骨的存在,打起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反抗而已,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反而更容易激起胜利者地残酷。反抗的城市,在圣大陆的历史中往往只有被屠城的下场。
他们只能认命,只能无助的接受这一切。对他们来说,接下来的事情是可想而知的。或许只有把这一切都当作一场可悲的恶梦吧。但愿,这恶梦能迅速的结束。
※※※
贝拉肯、奥古卡列和迪亚雷三人静静的站在圣龙军南营的中军帐前等待着关信腾的召见。虽然昨夜贝拉肯早已派出迪亚雷和他们谈妥了一些主要的条件,但昨夜是昨夜今日是今日,随着圣龙军直属近卫军一个步兵师的进城,罗尔帝国军在图灵的城防已经完全被圣龙军所接管。贝拉肯的队伍被勒令退出图灵城,转而驻扎在图灵城东的海滩上。
此刻,贝拉肯已经完全丧失了和圣龙军讨价还价的权利。即使他们手里还有军队,但那些军队只怕抵不过海滩之上的一架魔机——在离罗尔帝国军不远的海面上,圣龙军的海军舰队在那儿虎视耽耽的监视他们。
“唉,不晓得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贝拉肯心里无奈的叹息着。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总算明白了。看着布局严谨的兵营,看着那一件件可以比拟圣大陆上那些有名兵器的装备,看着令自己这些天心惊胆战不已的威武大炮,他越发震惊着。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和这支军队一战的勇气。因为展现在他眼前的一切都是他自认无法抵抗的。
只能看对方的意思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一个掌握实权得人物,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不过若能因此而换会一城老百姓的安稳,即使要他们这三人的命,他也是甘如以殆了。毕竟军人最大的任务之一便是守卫国土,保护自己国家百姓的安全。“用自己命来换取这一切。”这一点早在他们动身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正想着,一位军士模样的人撩起了前面大帐的帘幕冲他们说道:“各位大人,关将军请你们这就进去。”
“是么?”贝拉肯轻轻的嘀咕了一声连忙拉着奥古卡列和迪亚雷走进大帐。他们可是不敢有丝毫拖延的——这里可是人家地盘,自己这些人的小名,乃至全图灵老百姓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里面那人的一念之间啊。
“这里的关信腾将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贝拉肯有些疑问。在他看来能将军队训练成这副模样的应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将吧。“真是强啊。”他感叹着,不过谁不晓得他这话究竟是指谁,是说这里的士兵呢?还是说里头的关信腾。
终于见到敌人的大将。贝拉肯等人一见那显得极为年轻的脸庞不由得惊讶万分:“你就是这里大将关信腾?”他们喃喃不已,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统领十万大军,让自以为是固若金汤的图灵防御体系连连崩溃更让自己困守于图灵城中不停的吃亏,以至于到这最后不得不出城投降的人竟是这么一个年轻人:他,身着亮银龙鳞甲,外掩青色猛虎战袍,一席红色的朱雀披风斜斜的拖沓在身后,一顶闪烁这金色光泽的日月如意盔轻轻的扣住他的头颅。他,算不上是美男子,但六尺五的高度,精壮的身材,以及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时不时泛出精明光芒的丹凤眼,却让人一件就觉得他是一个英武不凡大将。虽然他看上去很年轻,至多只有二十四岁,但从他身上发出的气势却让人丝毫不敢小瞧于他。
在最初的一霎过后,贝拉肯等人立刻收起脸上的惊讶,而换成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因为关信腾身上露出的本来就是万军之帅的气势。
“败军之将贝拉肯(奥古卡列、迪亚雷)见过关信腾将军。”三人单膝跪下,作出一副卑屈的样子,可他们的眼睛却用那不屈的眼光紧紧的注视关信腾。对他们来说,自己之所以会给对方跪下,只是因为自己打了败仗而已。只是人可屈心却不可辱,向胜利者拜下是投降者必作的,但想胜利者衷心的屈服却还要看对方有没有让自己屈服的本事。即使关信腾身上的气势是那样的惊人,但贝拉肯三人却不愿意就此让对方小瞧了。这或许便是他们最后的尊严吧。
“不必这样卑下的跪拜了。若是我毫无实力的话,只怕像你们这样的人说不定就会在我军败落的时候捅我们一刀呢。”关信腾淡淡的一笑,左手凭空拂出带起一道淡蓝色的罡气直接就把单膝跪在地上的贝拉肯三人抬起。身为大将的他平日里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对于贝拉肯等人的想法自是一望而知。他晓得他们心为服已,固他便拼了内力的消耗,硬是在这里耍了一手“流云袖舞”的功夫。他在展现自己的实力,因为在圣大陆上只有展现出比对方更强的实力,才能得到大多数人的忠诚,莱卡斯如此,塔山如此,就连新归附的贝拉肯等人也皆是如此。
“啊……”贝拉肯等人惊讶的站起,却是越加恭顺的站立于一旁。他们深深的震惊与担忧着。震惊是因为关信腾所展现的个人实力太过惊人,在他们的理解中似乎只有神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至于担忧,则是他们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地位——身为俘虏,身为战败者,身为刀案上的肉,他们不是不能展现自己的傲气,只是这样的展现万一惹来对方的愤怒就不好了。现在整个图灵都在圣龙军的掌管之下,只要这位关信腾将军微微的一怒只怕就将有数万个脑袋凋落了。一思于此,他们不禁懊恼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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