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转,而无法逃避。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温柔而热烈的心情,似乎可以为了那个人去生去死,一切都只因为他。梦中那个神秘模糊的人,就是天地万物,日月星辰。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心中就有一种广袤绵杳的温存和痛苦。
那会是眼前的赵登峰吗?或者只是她星夜里偶然发痴发狂的一个梦?
赵登峰眨了眨眼睛,茫然说:“是……翦翦?”
月光魔法消失了,白翦翦打了个哆嗦,回到现实。忽然觉得满天清寒,一身幽远,竟不知之前的一切是真是幻了。那些强烈的情感,激切的心意,一下子就渺渺茫茫,反而让她惆怅不堪。
赵登峰见她皱眉的样子竟然有些楚楚可怜,不是向来镇定自若的作风,不禁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样的白翦翦很是特别,心里泛过一丝莫名的滋味,低声说:“我做梦了。”
白翦翦没想到他也做梦了,一愣问道:“你……梦到什么啦?”心里一阵嘀咕,难道赵登峰也梦到了那个神秘古怪的声音?
赵登峰叹口气,脸上显出罕见的忧郁之色:“我好象在和一个女人说话,她穿着软雾一般的衣服,漫天都是雪或者浓雾,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她很温柔,可也很悲伤,我作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却没有怪我,只是隐忍着,可我知道她伤心了……雪雾越来越重,她飘得很远,我很伤心——”
白翦翦机伶伶打了个哆嗦,盯着赵登峰看,不说话。
赵登峰困惑地说:“翦翦,怎么了?”
白翦翦低声道:“我也梦到了……一个人不住对我说,‘对不起!’”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赵登峰,仓促破碎地笑了一笑:“真好玩是不是,我们作的梦好象合得起来。”
赵登峰茫然点点头,喃喃说:“是啊,合得起来,怎么回事?”他用力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又叹了口气,抱怨一句:“可是你刚才打我干嘛,敲得我脑袋贼痛。”
白翦翦想起刚才的情形,心里又隐隐约约裂痛一下,她不知道为何这么难过,不禁又吃惊又害怕,忽然想起赵登峰的梦话,他分明说的是:“见翔,你原谅我了?”
见翔?难道是崇文公主白见翔?怎么一到阿家村,一切都变得如此古怪?
白翦翦手指一阵颤抖,脸色也惨白起来,于是把梦中情形说了出来,赵登峰也听得瞪圆了眼睛,失声道:“怎么?难道我们梦中竟然是赵墨和白见翔的对话?”
他发呆一会,忽然傻笑起来:“嘿嘿,这么有感觉,说不准我们就是赵墨和白见翔的转世吧。崇文公主不是绝代美人吗?看你好象也不怎么样嘛……怪不得周星驰说美女是需要比较的……奇怪,前生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丫头了。”
才说出口,被白翦翦红着脸杀气十足地瞪了一眼,赵登峰缩了缩脖子,不敢乱开玩笑,给她倒一杯水压惊,白翦翦颤抖的手勉强握住水杯,定定神,忽然说:“这个工作有点邪门,我不想待这里了。老赵,我们回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