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把和zha药,厉声喝道:“都别动!否则我马上炸水坝!”
东关王一怔,果然不敢妄动,大声喝令:“都回来!”
东关王女忽然盈盈一笑,柔声道;“既然如此,那么,赵郎——就无可容情了!”低头对东关王道:“爹,别急,我来。”把婴儿交给旁边士兵,手一翻,接过一把黑黝黝的铁弓!
我心知不好。东关王女的名字叫纽录,那就是弓箭之意,她已经是东关第一神箭手,弓力远超过常人,这个射程只怕真能让她一击必杀!我可以死,今日计划决不能失败,务必阻击东关人!马上点燃zha药,同归于尽吧!
心念电转之间,一阵钻心剧痛,方逸柳却已变了脸色,奋力抢过zha药和火把,猛地点燃引信,扔向水坝下方!我眼睁睁看着,却——没有阻止!
我不忍亲手去做,但这是唯一的路了……我的妻儿……我的妻儿……苍天啊……
刹那间,利箭如风而至,居然是嗖嗖嗖三箭连发,我只觉身上某处炸裂般一凉,随即听到方逸柳一声闷哼,分明他也中箭了,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手腕一紧,却是方逸柳拖着我,一起冲入黑沉沉的河水。
没入水下的那个刹那,眼前陡然闪起惊天动地般的刺目白光,照得对岸一片雪白,东关王女持箭凝立的身形也变成了一个霜白的剪影,惨淡的脸上尚且带着平静的笑容。
大地似已崩毁,万倾洪流飞泻而出,我只觉全身痛得一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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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汽车在大草原上快速行驶着,外面时而有嘹亮快活的牧歌声传来。
天上风清云高,阳光耀眼,赵登峰却轻轻打了个哆嗦,放下手中的译稿。千年前的一切,或许太残酷,令他不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地发生过。可那种感觉却又真实得可怕,令他的心都绞了起来。
把金匣书和白朝的一些野史笔记结合起来,果然是个不错的办法。金匣书上一些含糊其词、难以索解的记载,也变得清晰起来。只是,想不到得到的译稿竟然说了这么残忍的故事。
泰州战后,东关王女母子大概死掉了吧。赵墨能出走西域建立他的王朝,当时自然活下来了。
赵登峰忽然很怀疑,赵墨后来之所以战无不胜、开疆西域,正是因为他在泰州战役之后性情大变,昔日热血多情的少年终于在战争中走向肝胆如铁的枭雄之路。一个人,如果能舍弃妻儿,世上能令他动容的东西也不多了。
白翦翦见他神色异样,笑问:“你小子怎么脸都绿了?”
赵登峰向来马大哈似的脸上居然现出很伤心的神情,红着眼睛不回答。白翦翦觉得又奇怪又好笑,顺手揉揉他鼻子:“干嘛干嘛?你还真哭了?”
她向来欺负惯了赵登峰,也不觉得什么。不料赵登峰一闭眼睛,居然当真流下两行泪水,顿时把白翦翦惊得手忙脚乱。赵登峰明明一个大男人,忽然哭得这么惨,都想不出该怎么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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