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听到两人大呼小叫的,有些纳闷,就说:“挖到什么宝贝了?”一说宝贝,猛地想起那金山的传说,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明知道这草原上的玩意儿不可能有啥新花样,他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大汗,眼巴巴凑了过去。
——赵登峰挖出来的东西,还真是个“宝贝儿”。
那是半个做工精巧的微笑面具,用黄金和铜的合金铸成,虽然在地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年月,通体依然带着金光。
让赵登峰和白翦翦震动的,却不是这面具材料的珍贵。
面具虽然只剩下了一半,还是看得出长相和白翦翦非常相似……长得这么像的人,他们只知道一个,那是白国的公主,西丹帝国不为人知的皇后,神秘星河中的千年女神。
那是白见翔。
那张美丽的容颜,宜喜宜嗔的春风面,纵然隔绝了千年的血与沙,还是用某些固执而神秘的方式流传了下来。也许,这是赵墨的愿望吧?
想不到经过吉尔吉斯斯坦的探险之旅,两人又在这辽阔荒凉的孟不拉克大草原再次见到她的淡淡笑容。
这个昔日西丹帝国的崛起之地,到底留下了她与他的多少痕迹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赵登峰的心理作用,他觉得这个面具的白见翔,比起敖包电影看到的白国公主要清瘦黯淡了一些,眼神脉脉,带着极幽怨的意思。
白翦翦颤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金面具,注意到面具的断痕异常整齐,倒像是被人猛地一下用刀剑硬生生斩断。
金铜合金质地坚硬,这面具又厚重非常,能一剑把面具砍成两半的人,倒是带着怎么样的力量和杀气呢?白翦翦忽然想到,普天下,胆敢如此做的人,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墨。
她无意识地抚摩了一下面具的断痕,又蹲在地上比比划划地计算了一会儿,低声说:“断痕有个不明显的挠度,呈弧形,劈断这面具的刀,应该是一把长度超过1米、厚度在3厘米左右的弯刀。按照合金的密度来计算,这种刀的重量估计会超过80斤,要提起来都很费劲,能挥舞自如的人,只怕是神力非常。”
赵登峰一震,脱口道:“赵墨的黄金弯月刀?”
他之前虽然通过金匣书的翻译知道坚昆送了赵墨一把绝顶好刀,并无丝毫实证,连坚昆跟随赵墨创业这个基本论点,也缺乏实证,只好算作假设。如果能通过面具的断痕证明黄金弯月刀与西丹王朝的关系,那无疑对金匣书的翻译稿是个强力支撑。
不过,现在赵登峰并没有心情庆祝自己可能的突破。他已经想到了黄金弯月刀劈断白见翔面具的可怕含义。
这,似乎是某种凶猛不详的信号,类似割发代首的狠绝……千年前,他与她的最后决裂,是这样吗?
赵白两人对看一眼,从对方迷茫的眼神中证实了都是这个猜测,顿时都有些意兴阑珊。
张健看着黄金面具,小心翼翼吞了口口水,本想说什么,被赵登峰冰冷带煞气的眼神逼了回去。他实在不甘心白跑,犹犹豫豫半天,干咳着说:“赵兄弟,你找到金面具,这可发了笔小财。论说我们也是同甘共苦过来的战友了,你看……”
赵登峰瞪了他一眼,笑嘻嘻问:“送你一扳手怎么样?”
张健吓一跳,再不敢啰嗦。
白翦翦歉然说:“张导游,这个金面具恐怕和我们的研究很有干系,否则送给你也没什么。真对不住……”想了一下,还是额外给了点钱,好歹把张健哄得眉开眼笑。
赵登峰折腾一夜,也没了继续探幽的心情,说:“咱们赶紧想办法推车,修车,争取早点回去吧。”
白翦翦沉吟一会,说:“做人要言而有信,有始有终,你之前对这位猎狼人许诺要埋葬他的手骨,咱们还是处理好了再走不迟。”
赵登峰觉得她说得不错,但这个挖出黄金面具的地方说来也有点纪念意义,倒不好再用。于是用扳手另外挖了个坑。
没挖多深,他心头一阵狂跳,惊诧地揉揉眼睛,低声说:“好像还有东西。”
这下连白翦翦也跳起来了,失声问:“什么?”张健更是赶紧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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