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郑舒窈问老爹郑建鸿,周宇和萧袭月可曾有过什么关系?郑建鸿想了想,半晌才想起,曾听闻周宇与萧袭月走得很近,不过那都是萧袭月入平津王之前的事了。
郑舒窈脸色苍白!这回,可千万不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郑舒窈父女回到国公府时天已经黑尽了,而这黑幕之下的另一方的山林,白雪映着稀薄的一点光线,照在枯林间,一片枝桠的黑影。小木屋的窗户里泄露出油灯的昏黄光线。
几声婴啼响起,女子轻声哄着,温柔又慈爱。孩子啼哭了两声,便似梦呓一般的嘀咕了两声,安静了。
小木屋外,香鱼托盘端了块刚烤好的鹿腿,推开房门。“少夫人,烤好了,快趁热吃吧,凉了怕就咬不动了。”
朝香鱼轻轻“嘘”了声,萧袭月将怀里的小银汉放在床上,和锦夕并排放着。锦夕比银汉听话,早乖乖睡着了。
“荷旭呢?叫进来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这……小,少夫人是主子,我们是奴婢,恐怕……”
“荒山野岭,你们难不成饿着不成。你方才不也说,凉了不好么。”
香鱼心下一暖,笑着“唉”了声,云雀似的飞出去叫荷旭进来。萧袭月让无命几个也吃,不必等她先吃完。荒山野岭比不得府里,不必讲那么多规矩。
“这,这就多谢少夫人恩典了!”
“谢少夫人恩典!”
无命几人跟着秦誉一直守着铁一般的纪律,从没有遇到过这等“优待”、“重视”,受宠若惊的围着小木屋中间的炭火,捧着鹿肉克制着吃相,配合萧袭月的速度慢条斯理地啃。萧袭月主仆仨交换了眼色,都觉得这些平日里带刀带剑、挥手要人命的冰山杀手,此时的模样实在有些憨!
吃过晚饭,无命几人充满了干劲儿去木屋外潜伏着保护萧袭月。当然,他们似乎就没有无精打采过,能被秦誉吩咐来保护萧袭月,那可都是高手中的上乘人选!是以,在这些高手中,能够分配来保护萧袭月的,心里都有一种被主子认可的自豪感。
剑风一行是夜半回来的,并没能救出上官娉婷和苏蝉!因为那天牢中的人是假的!
“少夫人,请快速撤离,此番劫囚已经是打草惊蛇,咱们不宜再多停留!还是连夜赶路吧!”剑风说得有些急色。此番救上官娉婷和苏蝉本就不在秦誉的安排之内,是萧袭月所提,他们的第一要务还是保护萧袭月。
剑风这块万年不变的刻板脸有了急色,事态可不是一般,萧袭月觉察出不对。“可是城中有什么动静了?”
“正是!剑风返回之时便见城中出了一队高手,武功路数应当是皇宫里的,领头的是陈瀚和昌宜侯。听闻交谈,是郑妃娘娘进宫告密说当日葬身火海的是萧玉如小姐,污蔑娘娘杀亲妹替死、十恶不赦,请求陈太后全力追杀娘娘正法,以儆效尤!”
“郑舒窈好不要脸!”荷旭怒,扶着萧袭月的胳膊道,“娘娘,郑舒窈就是个白眼狼,您看在殿下和白公子的面上放她一条生路,她却不知好歹,反咬您一口!早知道当日就该将她打死了!这昌宜侯也是,从前长得温温和和,如今却为了权力变得这般狠毒。真是人心隔肚皮!”
郑舒窈,当真是越来越坏了!萧袭月心下有怒气升腾。“除了这些,还听到什么消息?”
剑风身后的一护卫道:“属下似乎还听见昌宜侯对陈瀚说,不必心急,捉不了您还可以砍了郑妃娘娘的头去给太后复命。”
萧袭月略思量,明白了过来。应当是陈太后对郑舒窈过去表现不满意,一怒之下所说的。
“害人之人天不饶,我倒是真想留下来看看究竟是她人头落地,还是我人头落地!”说起周宇,萧袭月突然想起上次的古画,“除了这些,昌宜侯可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