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运显得很精神,不论是心身都有着一股他独有的生机之感。就如同冬春交替时节,那一抹破雪而出的小草,透着一股动人心扉的绿意。这是当世大儒朱运的道,以仁为本之道。
“小子,当不得。”柳学辰深深一鞠,轻声但清晰的说道。君子,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一种精神或是品行,而是一个称号。未及加冠的他,当不起这个称号。
就如同大梁朝有官职,道士和尚有法号,士林,也有自己的一套称谓。养心中正气,荡浩然乾坤,此便为君子!身担天下之仁,正气纵横世间百态,此便为大儒!
“如何当不得?”大儒朱运笑呵呵的捋着花白相间的长须,欣赏的看着柳学辰,扭头对柳言玉道:“不骄不躁,不吭不卑,外正而内敛其气,此乃君子之像也!”
“朱运兄过誉了,犬子武无四肢之全,文无心中之仁,若无兄长照顾,真是不知如何。”柳言玉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微微抱拳作揖道:“就有劳兄长日后多多照顾犬子了。”
“定是如此!”朱运伸手端起茶盏,微微在上面吹了一口气,朦胧的热气顿时微微四处飘散,看着柳学辰若有所指的缓缓道:“心中正气酝酿,邪不胜正。”
“邪不胜正…”柳言玉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看着柳学辰的目光也略带恍惚,就如同想起了什么似地,好半响,才略有悲痛的长叹一声,微微摇头道:“学辰,在大儒门中必要好好修习儒家经典,磨砺自身。”
“话虽如此,入我门下必将律己律身。”朱运微微颌首,看着柳学辰潇洒倜傥的模样,捋着长胡须很是满意,微微笑道:“言玉兄却是放心,观学辰言行,孕了心中正气,定是君子!”
柳学辰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插话的一丝。一个是父亲,一个是老师,谈论的话题就算再简单,那也不是他这个后生能够插嘴一同谈论的,这是一种规矩。
……
正谈笑间,会客厅的侧门被轻轻敲响,镂空镶白玉的华丽房门就被两个丫鬟轻轻打开,随着青花布帘被一双白净修长的玉手掀开,一位正宫装打扮的华丽妇人便悄然走进来,行了个万福。
柳学辰抬了抬眼皮,心中顿时苦笑,这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二弟三弟的母亲,大梁五大开国元勋之一王家的嫡长女,当然也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王怡燕。
不过,看着那面带寒霜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被拔了尾羽的高傲孔雀,气急败坏的准备发飙,而发飙的原因,真是想都不用想。柳学辰的身子稍稍躬了躬,如往常一样低眉耷眼的恭敬喊道:“见过母亲大人。”
“嗯,学辰我儿几些日子不见,便是如此出息了!真叫为娘高兴的紧那!”王怡燕有着大多数母亲的通病,或者说后母的通病,说出这一席话,简直就好像是在牙缝中挤出来的,里面的冷嘲热讽谁都能听得出来!
看着王怡燕带着寒霜和嫉妒的脸色,柳言玉的眉头顿时皱起,看着她这几乎没有任何礼仪的话与形态,心中真是隐隐发怒,带着丝丝火气怒声道:“你来干什么?我会见重要的客人,又怎能是你能进来的?!”
“得知老爷今日会见好友朱运,妾身便前来探望探望。”王怡燕并不是省油的灯,出生朱门的她同样有着不弱的政治手段和人情世故。她脸上带着勉强堆起的微笑,冷冷的看着柳言玉的眼睛:“在怎么说我也是一家主母,况且这客人,也是老爷多年好友!”
大梁朝的妇女社会地位并不底下,相反来谈,就好像是一个家庭的另一个支柱。男主外,女辅内,甚至是有些家庭,女人直接就内外一起管,简直就好像是地球的七八十年代那样!
虽然朝堂上没有出现女王或者女皇帝,就连尚书、仆射,品从大员也没有女人,但是有些地方的小官职,早已经有女人在替代。比如说书记官,捕快捕头等,也有女人在担任。
最能体现的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人是不会随夫家姓的。她们的名字早在出生就已经起好,除了没有男人加冠时候被赐予的“字”,与男人的地位已经一般无二了。
柳言玉看着站在原地冷冷看着自己的王怡燕,胸膛猛的挺动几下,眉头更加紧皱,冷哼一声怒道:“家事国事,何事又有你的份!回房去!”
“朱运兄长儒学天下无双,妾身特来听讲,不好吗?”王怡燕的眼睛缓缓眯起来,但是也有一股属于她的高贵在撑着,不让她如同泼妇般耍闹起来。
“看来是不能善了啊!真是麻烦!”柳学辰在底下微微苦笑,轻微的扭头看了看身后,却发现门外,香荷正悄悄的把小脑袋伸进来,捂住小嘴嘿嘿偷笑了两声,弯着月牙般的大眼睛笑眯眯的就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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