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节 难以启齿

    小天头都涨了，一指周亮，“你这条咸鱼！喝醉就算了，非要闹事！”蓝蓝一把抓住他衣袖，“你说清楚，什么芳芳？”

    “哎呀，川岛芳子，日本女明星，是不是也要吃醋啊？你看周亮，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还相信他！”

    蓝蓝再看周亮，真的在捂着嘴忍笑，这才放下手。

    小天想了想，对蓝蓝说：“你先去洗澡吧。”

    “我洗过了。”“再洗一遍啊。”

    蓝蓝刚要发火，看小天向他打眼色，当场明白了，“哦，我喜欢洗澡，至少得泡一个小时。”周亮一听，拍腿道：“现在全球淡水紧缺，你俩还这么浪费水？以后啊，洗澡一块洗，省点水。”

    小天阴沉着脸，忽地抬起，嘻嘻笑道：“你这周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把人家的心事都说出来了，哎呀……”蓝蓝掐了他一下，才进了洗手间。小天搓了一会手，见眼前的周亮笑得无邪，心头不由泛起深情，走过去，伸手就抱紧他。

    周亮睁眼，酒醒了大半，想了想说：“若被蓝蓝看到，不太好吧。”见小天没有松手的意思，不禁冷汗直流，“哎，其实我老家是有一座山，不过它叫断脊山，不是断背山。”

    小天轻按周亮的胸膛，淡声道：“你今晚来的好，我，有话跟你说。”周亮驼背般一缩，呵呵说：“其实我真是路过的，在墙上呕吐是不对，我明天清理啊。不打搅你俩过二人世界了。”

    小天硬拉着周亮，按着他坐在桌旁，“对了，你从酒吧出来吧，昨晚的帐单是多少？”周亮背脊硬挺着，喉咙咳了一声，却没说话。小天翻了一下钱包，倒出所有的钱，“亮啊，我这只有八百，你先收着。”

    “你，刚才叫我什么？”

    “亮啊！”

    “慢，我喝多了，有耳鸣，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周亮先看看周围环境，确定没进错屋子，再看双眼饱含深情的小天，“小天，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或者不治之症的，你放心，我精神支持！”

    “我活的好好的，谢你关心了。”

    “那么，就是我得绝症了？”

    “胡说什么呢？”

    “刚才的情景，我在电视上看过，周围的人无端对一个家伙很好，那个倒霉的家伙一定是快要死的。”

    小天重重的舒了口气，拍拍周亮的肩头，“我将要对你说的事，跟健康没关系，那是跟感情有关的。”周亮半张着嘴，犹豫的点了头。小天翻了几下手掌，才说：“其实，你今晚上酒吧了，心情也很好啊，应该是碰上那一位了吧。”

    周亮精神来了，一脸享受的说：“我堕入了爱情的漩涡，吸干我吧。”“这也不一定是爱情，你这种独白，记录下来都可以出书了。”

    “这次不同！小天，你不认识方琳，很难感受她的魅力。她那种气质，跟普通的女人完全不同的，简直不像个女人！”

    小天一听是机会，忙快声说：“对对，你也感觉到了吗？”

    周亮似找到知音，握住小天的手，“对，她是女神！”

    小天下巴一松，失笑两声，“也可以是别的什么神。”周亮感叹道：“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有股冲动，哎，不是那种冲动，而是甘心为她付出的冲动，小天啊，我输了，要是方琳说想结婚，我绝对逃不了。”

    “不至于到那种绝望的地步吧？”小天忧心忡忡了，狠下心道：“周亮，我得明白的告诉你，她不适合你！”周亮不解的摇头。

    小天盯着周亮眼睛说：“你，喜欢男人吗？”周亮从椅子弹起来，差点将饭桌也掀翻，他几乎是夺门而出，嘴里叫道：“蓝蓝，好好对待小天……”声音渐远了。

    蓝蓝从浴室探出头，“你说了？他反应那么大的？”小天摇头，道：“差点，不过肯定了他不喜欢男人。”“你的女朋友是人妖！这句话才多少字，你需要花那么多时间吗？”

    “唉，我是怕他接受不了，当场自杀，那我打扫就很麻烦了。”

    “哼，别遮丑了。出事了，我打扫啊。”

    “要是他发起疯来，见女人都杀，最后还不是我打扫？”

    “死要面子，有你这朋友，周亮真可怜。”蓝蓝说着，缩回头去。小天听着水声，吃惊道：“你还真的洗澡了？”

    “不满意啊？你也可以进来啊。”

    小天眼睛一亮，飞快的脱衣服，喝道：“什么全球缺水，见鬼去吧！”蓝蓝穿好衣服，理着长发出来，“脱的挺快的嘛，进去吧。”小天无精打采的又穿上衣服。

    窗外街头，那个摸着小刀的黑影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