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新指令,仍旧要杀人。小天放心了大半,快声说:“马上……”“住手”两字却是说不出来。
真是猪有多英俊,人就有多倒霉。正当小天张嘴时候,文文发了狠劲,硬将小刀推前两寸,刚好定在小天嘴里,离喉咙就差那惨不忍睹的一点。小天满头大汗,求生意志都薄了三分,这小刀不多不少,就是让你舌头动不了。
这场面惊险得尴尬!小天扭着腰,仰起脖子,下巴都酸了,偏摆脱不了嘴巴里的小刀,心里叫苦,那白痴周亮,去厕所拉什么?长城啊?
周亮哼着曲子,在走廊来个漂亮舞步,一甩舌头,冷笑着打开门,顿即目瞪口呆。这小天蛤蟆似的趴在沙发上,压着两个美女,哇,屁股还不知廉耻的抖动,那头仰得高高的,似发qing的野狗般发出喔喔的鸣叫。周亮连忙关上门,心骂,这小子,平时标榜自己多正气,没想到比我还猖狂,蓝蓝真是所托非人了。本要踢门,来个狂笑的,不过再一想,周亮自语,“就让你这小子多威风两分钟,我再上一趟厕所。”
到了此时此刻,小天脑里闪过无数镜头,破碎而凌乱。原来,人在真正接受死亡的那一霎,内心可以如此平静。汪洋大海,千古浪涛,人生辗转回旋,却似无情江水,一番浊浪一番新。曾几何时,那细雨打荷的春意,那霜枝的点点红墨,如画中美人的一个动人回眸,一只蟑螂,一只老鼠,天呀,我究竟在说什么?还感概个屁呀,莫非我真混乱到崩溃了?
小天意志一度弱化,左脚开始松了。丽丽身子一挪,腾出了左手。小天眼珠向下瞧去,看到了不幸的一幕,他打开大腿,而那纤纤玉手,却是对个正着。
糟糕!小天脑海里充其量只想到这个危险程度极低的词。那一瞬间,终于切切实实的明白了,什么是痛并快乐着。
幸好,死神旁边总是立着天使!
小天受此重创,血丝暴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喉咙喔喔声也止住了。而男人,却因此引动强大的战斗本能。小天如得神助,一下子将文文的右腕抵在墙上,终于合上了嘴巴!“住手呀!”他一声悲鸣,两个美女身子软了,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悲喜交杂!古人创造的词语,实在是太伟大了。小天捂着脱臼的下巴,拔下丽丽的左爪,跳到桌外。安全了,他一阵虚软,夹紧大腿,跪坐在地!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没有血,却有男儿热泪的战争!
此时,周亮敲门,没好气的说:“真尿不出了,放我进来。”小天摇晃着立起,心骂了一句混蛋,冲两女孩道清醒,顺手打开了门。周亮见小天衣裳湿透,气喘如雷,更是小腿发软,不由眼神暧mei起来,奸笑两声。
文文与丽丽拉拉衣裳,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周亮回来,就拍掌笑道:“好了,可以开始唱歌了。”只是文文见自己握着小刀,有些意外,忙放回水果盘上。周亮拍拍小天肩头,淡笑道:“撑得住吗?”小天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道:“轮到我了,上厕所。”说着,不顾周亮,转出了包厢。那两女孩自然抱怨一番了。
小天趴在走廊墙上,猛吐了几口气,怨气却吐不出来。心想,两个女孩都不认识我,但听到小天两字,就受到暗示,发狂暴动,这么说来,对我不利的人,那个犯罪者蟑螂,现在肯定在夜总会里。那蟑螂竟敢大模大样的在我面前撒野?不过奇怪,催眠师协会撤出,等同承认我是无辜的,即使我被杀了,真正的蟑螂仍然会受追捕。
难道,蟑螂要杀我,并非将我视为替死鬼,而是另有原因?莫非赃款失踪了,他以为是我催眠了两个银行劫匪,偷走了钱?多少假设也无用,此刻的小天只知道挖这蟑螂出来,一脚踩扁。
小天鬣狗般横扫一目,却见在拐弯处的一间包厢门前,一人似被拉扯,又似闪躲的,进了房间。
小天怒火中烧,还敢待着看我出事了没?当下,他一个箭步的冲向那个房间,却听到里头传来吵闹声。门是半开的,小天往里头一瞄,不由惊心,那里头是好几个一看就知道是社会垃圾的小混混,沙发上坐着个光头的丑男人,是黑社会老大光头石。而在桌前,立着个低头的美女,呀,竟是方琳。不知怎地,小天双目一寒,凭着直觉知道,我需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