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咬牙恨恨的说道:“先去帮哥哥解决这个大麻烦了再说。”
“盈朝……”初七见她抬脚要走,慌忙拉住她道:“你怎么还没想明白呢,既然夫人打定了主意,你这样火急火燎的去了又有什么用?把那丫头赶出去?”
谁都明白在古代贞洁对女子的重要性,如是就这样被赶出去了,只怕那姑娘也没脸在存活在这世上了。
“还是去找老爷说情?你别忘了那天夜里夫人是怎么说的?”
她说“老爷只是答应会成全他而已”。
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过是答应成全,那具体什么时候成全官闻景,成全他和谁,这还得由他们做主。
官盈朝被她这样一下子说得泄了气,却仍是又气又恼的回道:“总不能事事都由着他们,他们有替哥哥想过么?我的事,什么都按他们安排的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哥哥也要这样?”
她紧紧的拽着初七的手,秋水剪瞳的眸子里流露出深深的怨恨与不甘。初七轻轻的叹了口气,只觉着阴鸷的天色灰沉沉的压下来,让原本色彩分明的上元节失去了鲜明,变得混沌不堪。
“这一次,我什么都不会如他们所愿了。”
看着官盈朝怅然说这话的样子,初七料想她大抵是由官闻景的事想到了她自己和慕容先生。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官盈朝仰起头,不知是看着何处,缓缓的开口道:“如果我不进宫,初七,你会怪我么?阳阳的病……”
初七被她轻声细语的模样说得心底狠狠一抽,这个傻丫头,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顾及着自己么?
“盈朝,”她轻声唤她的名字,心里亦不忍目睹现下的这幅样子:“如若你不愿,那就别为难自己。”
有些话说得轻巧,但人生在世,往往遇到的最多的便是身不由己。有些事,不是你不想、不愿、不肯,就可以不理、不做的。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最后觉得初七留在府里,若是官闻景发起狂来,至少她还能劝得住他。而官盈朝则是先出去同慕容致远解释一下缘由,以免他一直在街市上等着。
等初七回了屋里,点了灯,坐在桌前发呆。绣娘带着阳阳出去了,屋里也没人,静悄悄的一片,偶尔只听得桌上的油灯啪啪的爆着灯花。
桌上摆放着她出去时画的婚纱,那是准备做出来给翠蕊当新婚礼物的。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随即拿起桌上的毛笔,点了墨,三下两笔的将纸上原本的画作涂了个黑。
深吸了一口气,她只觉得心底万千思绪翻涌,只得搁了笔,愣愣的看着窗外。从胸前翻出护身符,她盯着那绛色的布料,上面是用金色的丝线绣出的茎蔓卷草纹。
她伸出手指在那纹饰上摩挲着,官闻景,她在心底默念着他的名字。过了好半刻,她才猛然摆正了脸色,重新提起笔来。
她对官闻景的感情,是嬉笑玩乐的同伴,是呵护疼爱的弟弟,又是青梅竹马的两小。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有了通房,她会失落,会怅然,会酸苦。但独独不会嫉妒、抓狂。
所以,这一切都无关爱情,对不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