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么的,她竟顺口就将冰镇绿豆汤给说了出来。又忍不住眼角淡淡的扫了一下,明显的看到官闻景面上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她心中又是一酸,原来他……也还记得。
记得幼时的少小无猜,记得那年夏日那分成四份的两小碗冰镇绿豆汤。
她心中正自发闷,责怪自己方才不应该将事做绝,故意唤他“官公子”,可又担心唤他“闻景”太过亲近了。
她正一头胡乱思绪,那边花有重却已笑道:“既然如此,那也罢了,闻景,走了!”
他口中说着,伸手一拉官闻景,连拖带拽的将他扯了一道向前厅去了。官闻景神色平淡,也不推拒,被他这么一拉,便顺势跟着一路走了。
初七看他去了,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没什么原因,只是很想叹气。
次日晋宁过来的时候,她正忙得不可开交。晋宁常来常往惯了,也不拘束,便坐在旁边一面看着她忙,一面说着抱怨的话:“昨儿你去妩月楼,怎么没找我?”
这阵子,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且初七又有些忙,故而她来的机会也并不多。
初七早将一块纯白色提花暗纹云锦裁剪好了,此刻一面低头缝制,一面笑道:“我去找她只是打算给她量个尺寸罢了,找你去做什么。”
顿了顿,又忍不住数落她两句:“再说,那种地方,姑娘家能不去,最好还是不要去!”
她口中说着,手上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俐落的将袖口最后的一点给缝制好了,这才放下。
有些好奇的看着她手中的自己从没见过的衣裳,晋宁疑惑的问道:“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衣裳?我哥说你在给朝颜缝花魁赛上要穿的衣裳,我听着倒挺好奇的!”
初七嗤的一笑,答道:“你若喜欢,等花魁赛后,我也给你缝几件,不过……”
说着,她故意停了下来,将晋宁从头打量道脚了一番,这才道:“只是怕到时候你不敢穿!”
“哪里还有我不敢穿的衣服?”晋宁看初七这一副故意看扁她的样子,不由哈哈笑了起来:“不过,就是我不爱穿,也可以收着玩!”
这么一说,倒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到时候就算初七做了出来,她没穿,那也不是不敢穿,只是人家郡主不爱穿。
初七无语的瞪了她一眼,微嗔道:“你想得倒美,我辛辛苦苦做的衣裳,你就拿去压箱底,喂蠹虫?”
听她这样调侃,晋宁只是笑,也不在意。又抬眼看看桌面上随意堆放的锦缎料子,劝说道:“其实你也不必这么辛劳费心,我哥哥早已安排好了。今年这十个人前些日子,已是定好了。其中与我哥哥素日相善的倒有三四人,只要他们帮忙,朝颜的表现又不太差,估计第一轮就能出结果!”
初七听她这样一交待,便心中略一算计,觉得她这话倒是有理。十个人,每人三枝花,共三十枝,能拿到十六枝就算是赢了这花魁赛。
如今算下来,连同晋懋,这边如若已有了四五个人,只要他们在第一轮都将花投了给盈朝,那盈朝手里就能有十来枝花了。
以盈朝的才貌,若要再得几朵,想必不是难事。更何况此次参赛的,共有七名青楼女子,若要按照常理推算,盈朝自然就已是赢定了的。
抿了嘴儿一笑,她看了晋宁一眼,又改口道:“是这样么,那我岂不是可以歇手,替她做一套嫁衣了?”
晋宁耸耸肩,没说话,眉目之间却有几分不以为然的意思。
其实原本初七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看看晋宁对盈朝的态度。既然晋懋有意通过娶了盈朝来帮她摆脱眼下的状况,而盈朝似乎对他也有些动心,两人日后果真弄假成真,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再者就是晋懋这人心事深不见底,叫人无法摸透,万一临时摆了他们一道也未未可知。而晋宁对初七却是毫无遮掩,如若说通了晋宁,日后果真有个什么,让她出面帮下盈朝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她便开口道:“晋宁……”
哪知,晋宁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一般,连连摆摆手制止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不会与她为难的!”
不会与她为难的言下之意便是,你也不要指望我能对她如何好。
初七苦笑一下,她并非万能,也更没法管得了人心,得了晋宁这话,暂且也只得罢了。便转而提到其他的事情上去,岔开话题道:“昨儿我拿了件好东西给姜大哥,等他弄好了,我就给你看看,你闲了也可玩玩!”
“是什么?”晋宁果真追问道。
看她这副小孩心性的样子,初七不由一笑:“是刺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