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相送。
许乐莹又命人去寻来一个大碗,亲自递向卫昔昭,“拿着。”
卫昔昭却转身去拿起茶壶,“臣妾给王妃斟茶。”
许乐莹冷声道:“我要你拿着!”
卫昔昭却不放下茶壶,笑着重复道:“臣妾给王妃斟茶。”
“燕王王妃给侧妃立规矩的事,许多人深以为然,我亦如此。你在我面前向来无礼,今日我便给你立规矩,让你知晓些人情世故。”许乐莹走向卫昔昭,“怎么,你不同意么?”
“王妃且慢,”卫昔昭连连后退,“水烫得很,万一烫伤王妃,臣妾的罪过可就大了。”
“少给我说那些个口是心非的话!”
卫昔昭却快步走到门外去,“王妃息怒。”
许乐莹被气得不轻,追到她近前,沉声道:“我的话,你是无意遵从了,是不是?!”
卫昔昭的语声却刻意高了一些:“王妃如今不比往日,还请王妃保重!”
有路过的宫人,狐疑地停下脚步观望。
许乐莹猛然将碗摔在卫昔昭脚下,“目无尊卑,对本王妃无礼至极,跪下!”看了看四周,心中冷笑。皇帝出宫了,太后即便是知道自己刻意刁难卫昔昭又能怎样?不看萧龙洛,也要看着她腹中胎儿的情面。她倒要看看,今日谁能帮得了卫昔昭。
卫昔昭看着脚下的瓷器碎片。她又没疯掉,才不会和自己的膝盖作对。
☆、第106章 惊涛骇浪(上)
许乐莹一字一顿冷声质问:“你跪不跪?”
卫昔昭笑着反问:“敢问王妃,臣妾如何目无尊卑了,又如何对王妃无礼了?”
“还敢顶嘴?来人,掌嘴!”许乐莹此时只恨观看的人少,即便掌嘴,还是不能与她被羞辱的那日相比。
“谁敢?!”卫昔昭寒了脸,看着走向自己的王府侍女,目光宛若刀锋,“皇宫之内,不知劝阻你家王妃谨言慎行,却助长其气焰,你活腻了不成?”末尾一句,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蔓延着森冷。
侍女此时不由忐忑,回想之下,方觉卫昔昭不曾有失礼之处,倒是自家王妃没事找茬。
许乐莹却是语声愈发凌厉:“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给我打!”
卫昔昭淡淡地笑了起来,“臣妾劝您还是不要在宫中动手。宫里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做主,莫说臣妾不曾无礼,即便是真,王妃也该将臣妾交由太后娘娘或是皇后娘娘发落。这宫里可不是王府,臣妾不是您府中的下人。”走开去几步,又淡声宣布,“王妃或许能仗着人多打我,要我跪却是不可能的。卫家女、季家媳、太后娘娘册封的郡主卫昔昭,不受这等侮辱。”
“你侮辱旁人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了?”许乐莹反问一句,又冷声命令侍女,“要她跪,跪着掌掴!”
两名侍女在许乐莹的呼喝下,慢吞吞走近卫昔昭。
卫昔昭只当两名侍女不存在,悠然看着许乐莹:“你旧事重提,好得很。原来你并未忘记曾诬蔑原来的侯爷、如今的将军。那时,我还是打你打得太轻了。”
一名侍女聪慧,隐约听出了两人恩怨的前因后果,抬手扯了扯同伴的衣袖,又转回身跪在许乐莹面前,“恕奴婢无能,实在是不敢在宫中造次。”即便是冒着被王妃逐出府的风险,也好过在宫中出事落得掉头的下场。
“好好好!”许乐莹冷笑着连连点头,迈步走向卫昔昭,“我亲手打你,倒要看看你能如何?”卫昔昭敢还手么?绝对不敢。这是她能够确定的。
卫昔昭连连退后,看到在几名宫人簇拥下前来的太后,长舒一口气,蹲下身去行礼,给许乐莹赔不是,语声也变得甚是恭敬,“还请王妃息怒,您保重身子要紧。”
“息怒,罚了你我就息怒了!”许乐莹抬起脚来,踢向卫昔昭。并没敢施重力,怕自己动了胎气。
此时却有一道人影飞快挡在卫昔昭前面,“王妃万万不可。”
是飞雨,她替卫昔昭挨下了那一脚。
许乐莹喝道:“死奴才!给我滚开!”
“住手!”太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扬声喝道。
许乐莹哪里会想到太后会在这时候前来,一时呆在了原地。
卫昔昭心疼地询问飞雨怎么样。这是第几次了?飞雨因为自己而受苦。这份忠心,与沉星不相伯仲。
飞雨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小事,夫人别放在心上。”
太后到了近前,先抬手去扶卫昔昭,“一会子不见你,怎么就在这儿出了事?”
卫昔昭行礼之后才直起身来,满脸苦笑,“是臣妾不懂事,惹得王妃生气了。”
太后面沉似水,询问许乐莹:“你倒是说说,不在府中安胎,却整日长在宫里,到底想做什么?”
许乐莹答不出话,撩起衣摆要跪倒。
太后摆摆手,“免了免了,你如今身子金贵,刁难哀家可心儿的人,哀家也只能看着。你这一跪,哀家怎么受得起?万一动了胎气,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许乐莹一听这话,愈发不敢怠慢,跪倒在地,失声认错:“是臣妾失了礼仪,还请太后娘娘降罪。”
“起来吧。”太后失笑道,“七皇子真是娶了个好王妃,哀家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卫昔昭明白太后话中深意,许乐莹却是听不懂了。
“这等事,日后能免则免。哀家这一生都是如此,护短儿,谁动了哀家身边的人,哀家能忍一次两次,次数多了,哀家也不会手软。”太后说出结论,又询问卫昔昭,“你可有异议?”
卫昔昭应声道:“自然没有。日后臣妾不会再惹得王妃动怒了。”
“那就好,回府去吧。”太后神色缓和几分,吩咐身边宫女,“回宫吧。”
路上,有宫女替卫昔昭抱打不平,也是看着太后神色愉悦,便笑道:“太后娘娘说喜欢昔昭郡主,这次怎么不为她出口气?奴婢看了都觉得景王王妃欺人太甚。”
太后呵呵笑道:“她何须哀家替她做主?那个鬼灵精,哪里是吃亏的性子。也只有那一脚看似要吃亏,还被她的丫鬟接下了。”
宫女不由得笑了起来,“太后娘娘说的是。”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