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妇人之仁,佩服!”
“你——”青龙的话被况天佑轻轻拍拍肩膀打断。
况天佑接上话茬道:“这位兄弟,大家都想安全离开这里,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在和青龙讲话,外人不准插嘴!”
况天佑愣了,这个人讲话真是冰硬!
“祖玛你敢这样说话!”青龙惊讶中杂夹着丝丝火气。
“这是我做事的风格。我们的事由我们来解决,何须假他人之口?”
“这位兄弟因大家生命安全与青龙发生误会,我也考虑到大家生命安全想与你说几句话,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
“讲!”祖玛高傲的迸出了一个字。
这个模样令青龙的脸变得铁青。
“不知兄弟你是第几个到这里?”
“不清楚,我来这里已经有三十多个人在这里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找到的人中没有你。可见你是被先到这里又被青龙命四出找人的兄弟找回的。众位兄弟,找你们的人难道不怕死吗?可是为了众兄弟走出这个牢笼,毅然来回奔波。此刻,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却一走了之,他们会做如何感想?他们会觉得救的根本不是什么自己的同胞,而一群忘恩负义的豺狼!众位兄弟,我相信大家身上还是有一股舍己救人的男人本色!你们当中任何人先到这里,都会走出寻找其他兄弟这一步的。不错,关在这里的人都是所谓的罪人,但是罪人就是自己胆小怕事、自私自利的借口吗?如果我们所做的事会使众兄弟们人心涣散,遇到暴行不敢抗争,一味的委曲求全,这才是罪行!今天你们就这样走了,身出牢笼,可心,依旧在牢笼里永无出头之日!”
“爽!”青龙听完况天佑的慷慨陈词第一个心理反应,接着就是血潮涌动,一股莫名的冲动充斥大脑,有着那种急切想做些什么事来证明些什么的心思。
祖玛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况天佑,眨眨闪亮的眼睛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是后悔?给予眼前这个人讲句话的机会,当众人的面骂自己狼心狗肺又胆小怕事。还是惊讶?眼前这人是谁,刚才的表现可以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来形容。
况天佑的话语让很多人都低下了头,那是羞愧!不说先前找出他们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和青龙,他们来干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这里的危险吗?看情况是知道的,而且还来救他们,可自己的一举一动能对得起他们的恩情吗?
“讲得好!”忽然祖玛拍起了手掌,道:“看来我们所有人都得感激你们两个,莫大的恩情啊!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盘古罪人,走到哪都背负着罪名,你们可否得到授权赦罪我们?如果是某种权宜之计,你们就是拿法跟情作交易,我真担心后面的事啊,说不定我们死的比这里更惨!”
众人的眼神开始犹疑起来,平静下来的场面开始再起涟漪。
青龙心里暗骂:“祖玛,你真会捣鼓事!”他转头对况天佑讲道:“先生,现在就看您了!还记得魔祖说过的话吗?”
况天佑心中默念起将臣临走时说的话:这斧就是盘古至上王权象征,若有人从中出来不听号令,立刻斩头,不能手软!他看了看青龙想:青龙先前已经杀了一个,可这仅仅是第二层,还有十层了,难道要一路杀戮下去吗?这越往后越多这些难缠的人,可不一定都怕死,杀并不是有效的办法。还有,杀错了人怎么办?大多能做事的人都会持才傲物,不能凭一时喜怒全杀了,这样对盘古复兴大局没有任何好处。要忍,看刚才众人的表情,并没有泯灭天良。
青龙看况天佑没有说话,急急提醒道:“先生,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了?”
况天佑回过神,发现台下众人都眼望着他,而且议论之声也逐渐大起来。他没有说话,心中开始默召盘古斧,紧接着右手闪过华丽光彩后一个二尺长柄大斧出现,顿时现场弥漫着庄严、肃杀、沉重之气。
祖玛惊讶叫道:“盘古斧!是盘古斧!兄弟们,真是盘古斧!有了它,他们有权赦免我们的罪行。”
众人听到祖玛的呼唤后不自觉的都涌了上来,青龙大喝:“退后!”
况天佑把斧朝天一举,人群顿时停止了涌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说道:“谁说要赦免你们的罪?你们做了什么事能将功赎罪?”
一个声音隔空传来:“当年罚我入塔的苦役期是五万五千年,算来已经满了。”转眼一个棕发青年飞逝而来,站在众人的最前面。
“青龙,是否如此?”
“先生,他叫飞戈,台下不少人都是他找出的。他说的是事实,应当释放出塔。”
况天佑道:“你自由了,走吧。哦,我要感谢你,给这么多人带来了生机。”
“先不要谢。既然我已经恢复自由之身,那么族中之事我就有权问问了。在我赎罪之前,盘古先王战死,王权暂归长老会,这权杖盘古斧也属长老会专管。不知阁下是何人,能持有盘古斧?”
青龙插话道:“作为族人有义务说明一切,但眼下情形紧急,能不能拖后几天再解释?”
飞戈望了望身后的人,点点头道:“好,暂且搁下。祖玛,大可不必那么愤世嫉俗,有什么话尽可向这位——哦,先生明说,说不定还有机会解脱。”
“哼,恭贺你自由了,可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事不用你管。”
“祖玛兄如此倔强,佩服!好,算我多管闲事。既然还有几位兄弟没有到,我就在这等等了。”说完,走到一边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况天佑不愿看到场面冷下来,开口道:“祖玛兄弟,从刚才你的只言片语,妄猜你对族规似乎很有研究,以后有疑问还请多多赐教。”
哼,不料祖玛一声冷笑:“都是罪人了谈什么族规?你旁边就是天界执法天神,有什么事问他就行了,还问我这个罪人干什么?”
青龙脸色难看之极,但强忍道:“有话竟可好好说,不是每个人都欠了你什么的。”
“哦,听人提出旧事有些感慨罢了。”
这说得况天佑有些尴尬,但从他们言语之中听出他们以前肯定有过不愉快的事情发生。“祖玛兄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原谅。”
青龙道:“先生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揭了某人的伤疤而已。他以前就是天界执法天神,犯事后被贬,由我接替了他的位置并押他入塔。”
奇怪的是祖玛对青龙的揭老底举动反应很平淡,说道:“你似乎还忘了一点:我是你大哥!”
场面都轰得一下热闹起来,台下众人小声议论起来,就连一动不动的飞戈都扭过头来看着他们俩,非常吃惊的样子。
只听青龙断续讲道:“当年他卫侍盘古先王七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恪尽职守,但先王战死、新王未立之机,企图盗窃天机戒被发现,本应处死,但长老会念其先前忠勇,赦死罪判终身囚禁,由我新任执法天神执行敕令。”
“我没有盗窃天机戒!”
“众侍卫看到你手拿天机戒站在窗前正欲逃走,这是不争的事实。”
“有人逃走并丢下了天机戒,我赶到窗边拾起天机戒时众侍卫就冲了进来。就这个样子,我已经说了上千遍了。”
“听起来很可笑。在你面前能从容逃走的有几人?既然能逃走又为何不拿走天机戒?这样的解释连你自己都不感到太可笑了吗?”
况天佑闻言笑了,祖玛见状冷冷问道:“你也觉得可笑?”
“不错,我刚才在想,既然长老会说你忠勇又为何认定你犯法,还专让你的弟弟执行法令?这不是天下非常搞笑的事情吗?还有,你这个盗贼作的太差劲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一生都在做一个忠诚的卫法斗士,突然一天做起贼来肯定不习惯,不会利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好机会堂而皇之的拿走天机戒,偏偏弄出响动来叫人发现,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祖玛的眼神迟疑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龙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言。”
“当年长老会都应当讲出却没有讲出,我在这里又何必多言了?”
“你……”青龙低头思索一会儿,然后抬头叹气道:“难道我错了?”
况天佑道:“错,你只做了你应做的事情。”
祖玛大声问道:“你在卖弄什么玄机?”
青龙忙劝道:“哥哥——”
“你肯再叫我一声哥哥了?”
青龙没有言语,可旁边响起一阵敲打声,吸引众人眼球。
原来是况天佑在磕打斧头:“我不太喜欢这玩意,因为它一出现就要了一个人的命。不过现在却有点用处。”他突然高高举起大斧道:“现在我宣布:赦免祖玛之罪!”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心想这祖玛也太不识趣了吧?
青龙更是满脸焦急之色,唯恐节外生枝。
况天佑丝毫不以为然,笑道:“感激我?我想都没有想过。我和青龙一样,只是做了应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