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树影婆娑,似鬼魅蛰伏在夜里等待着时机挥舞着而出,宽敞的房间,烛火摇曳着。
慕容威在老太太的寝室里陪着,莫氏领着众人在大堂等候,众人都没有要先去睡的意思,老太太昏迷不醒,谁也不敢说自己困了,要回屋歇着。
到了后半夜,屋里才传来慕容威惊喜略带疲倦的声音:“娘,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不知是不是打击太大了,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几岁,她长长的叹了一声,看着慕容威的眼中透出一股无力感,很快,便又被森冷刺骨的寒意所包裹。
“白氏与柳氏呢?”
“娘,在大堂跪着,儿子打算等你醒来再处置两人。”慕容威黑着脸说道,低沉的嗓音中不难听出压抑着浓浓的怒气,只不过怕自己刻制不住,吓坏了老太太。
白氏,当初他对她还真是心软了点,没想到居然给了她机会,让她继续出来祸害人,这一次,还差一点害了连翘肚子里的孩子。
还有那柳氏,亏他听闻她有孕,天天往她的柳院跑,对她百依百顺,只盼她能给自己添个大胖小子,谁料想,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空。
慕容威心中的愤怒和所受的打击,不比老太太的少。
“扶我出去。”老太太冷冷的开口,在慕容威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大堂,坐上了主位。
莫氏第一个站起来,对老太太行礼:“娘。”
“老夫人。”其余人也纷纷跟着行礼。
老太太淡淡的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双目一瞬不瞬的瞪着跪在她地上的白氏与柳氏,紧抿的双唇散发出冷冽的森寒,似千年冰山,让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白氏依然被绳子绑着,从昭若寺回来,就没有松开过,柳氏虽然没有被绑,但也不比白氏好到哪里去。
因为老太太苏醒,慕容威也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白氏与柳氏所作所为之上,此刻,他虎目圆瞪,英俊的脸上带着凌厉的怒气,直扫柳氏此刻没有血色的脸上。
“柳氏,你竟敢将我与老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当真以为我是蠢货吗?”
如果今天不是白氏突然来这么一招,他是不是还要一直被欺骗下去,到时候无故冒出来一个儿子,自己还要满心欢喜的养着他。
虽然不是给自己带绿帽子生下来的种,但养着别人的儿子,跟给他带了顶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老爷,老夫人,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柳氏嘤嘤哭泣着,面对老太太与慕容威的盛怒,她急急求饶。
“再?你还想要再?”慕容威冷哼一声,面对柳氏的柔弱,他起不了一点侧隐之心,厌恶的瞪了她一眼,抬头对着门口喊道:“来人,连夜将柳氏送回柳家,告诉柳家,明天我的休书就会送到。”
柳氏倏地瞠目,惊呼道:“不……老爷,不要,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休了我。”她被慕容威休了,那意味着她从此将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柳家能回吗?即使回了也没法呆下去,她一个被休的女人,除了被人嘲笑就是讥讽,让她如何能活得下去。
一想到被休以后,自己将要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柳氏吓得连忙爬到慕容威的脚步,泪水模糊了她的脸,哭花了妆容,让她看起来有些可怖。
“老爷,只要你不休了我,让我留在府里,我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你。”
这次,不待慕容威开口,老太太就厉声喝到:“给我滚,即使威儿会留你,我也绝不会把你留下来。”
在拿假怀孕欺骗了她跟威儿之后还想留下来,当慕容府是什么地方,她没有将她仗责,就该偷笑了,现在还敢要求留下来。
“不,老夫人,我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我不要离开。”
老夫人厌恶的拍开柳氏转而抓着她衣服下摆的手,侧目,铁青的脸看着慕容威:“休书别明天送了,现在就写,让这个女人拿着滚出慕容府。”
“儿子明白。”说着,他向乔妈妈使了个眼色,乔妈妈会意,转身走去书房,拿来笔墨与纸。
慕容威冷冷的瞪了柳氏一眼,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的写下休书,然后甩在了柳氏的脸上:“从现在起,你跟我及慕容府没有一点关系。”
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区区女人,柳氏胆敢拿他最在意的儿子弄虚作假,简直不可饶恕。
“柳氏,休书在手,你生已不再是我慕容家的人,死,你更不配做慕容家的鬼。”老太太目光如冰刀,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一刀一刀剜着柳氏。
肖总管很识实务,当老太太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忙向身后跟着的下人挥了挥手,将双目空洞的柳氏给拉了下去,走时不忘将休书捡起,与柳氏一起送回柳府。
良久,院里才传来柳氏撕心裂的哭喊声,让众人的心闻之一颤,慕容威的不念旧情,让她们不禁开始觉得,终有一日,他是否也会这么无情。
大堂内,空气中压抑着紧绷的气息,柳氏休了,接下来该处置的,就是白氏,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没有人会同情,反而莫氏与方氏多的是兴灾乐祸。
连翘坐在椅子上,双手搁在扶手上,手指死死的捏紧,因为用力,修长的指节有些泛白,她瞪着白氏的眼中喷着腥红的怒火。
她的女儿差一点害死笑儿,她又带着麝香来靠近自己,企图害死她肚子里孩子,这让她如可以心平气静。
“白氏,我跟你有什么仇,你们母女三番两次要害我的孩子。”静寂的大堂里,响起连翘冷冽而充满锐利的嗓音,那怒气仿佛一阵寒风刮过,让人如坠冰潭。
白氏转头,看着连翘忽然阴狠的一笑:“就是有仇,凭什么你的女儿身为庶女,就可以去潇湘书院,凭什么老太太为了你的女儿而对我的茗雪动用家法,将她禁足,要不是你女儿,茗雪会被逐出慕容府,你让我失去了女儿,我也要让你偿偿那种痛苦的滋味。”
她疯狂的叫嚣着,面部扭曲,丑陋到了极致。
连翘霍的抬手,执起一旁的白兰玉茶杯,狠狠的扔向了白氏,杯底砸在了她的额头,砸出了一个不小的洞,汩汩的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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