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亮,有时黑暗,很难一口气就将遗漏的字句,补写完成。凡补写不完者或者写错者,均以数十倍的补写,以似惩罚。”
“这你不用担心贫道补写遗漏字句的能力,在说了,贫道诚心修行,能否受到这一惩罚还很难说,”南天道长丝毫没有在赵文翙的注视下有什么不自在,淡然一笑耸了耸肩膀。坦然自若笑道:“道经宗旨,凡弘扬道、佛法者之,利益一般修持的善男信女。比丘、比丘尼,十分诚心,心口一如地拜念一切、咒、佛号。即使有错误、遗漏;然而重在诚心,而不重在字句。类此诚心修持之人,佛降旨不用补经,每月初一,并将其功德记载于善籍之中。
世间之人,若能经常面向西方至诚地礼拜,称念阿弥陀佛名号学习阿弥陀佛广度有情,利益一切众生的庄严万德。将平常忆念佛德,及诵经、持咒、严守戒律的一切功德,发大念力,祈愿今生得以往生极乐世界。并且发誓进去修持,尽力地宏扬佛法,利益一切众生。那么寿终之后,立即蒙佛接引,往生极乐。能于每年二月初一,造诸善行,功德更大。所有地狱众生,若能于受苦之时,之前,之后,忆念起阿弥陀佛的名号,大声称念十声,至诚呼唤,即可解脱地狱之苦,蒙佛接引往生极乐。”
“慢着道长,你是不是说错了,”许大平看了看众人,又是偷偷瞟了南天道长一眼,轻轻蹙着眉头道:“佛门庙堂我不是没去过。经常看见道士见面打招呼说无量寿佛,阿弥陀佛应该是和尚常用的口头禅吧。”
“贫道所称的阿弥陀佛,只是讲给你们听的。无量寿佛,你知其一,不知其二,”南天道长知道这是许大平在有意为难自己,也情知这个托词过不了关,索性又轻笑着补充道:“年轻人有所不知,无量寿佛就是阿弥陀佛。佛、同了释迦牟尼、阿弥陀,都是梵语。梵语,是印度国的话,翻译中国文,佛:是一个觉字,就是觉悟的意思。释迦:是能仁两字,就是能够大慈大悲,救度一切众生的意思。牟尼:是寂默两个字;寂:是寂静不动的意思,默:是同了本性相合的意思。阿弥陀:是无量两字;无:是没有的意思,量:是限量的意思。因为这一尊佛身上的光明,同了他的寿命,都是没有限量的,所以道家称无量寿佛。
无相之光,常寂光是母光,自己本身的光明。子母光明会合而产生这个光。譬如眼睛所见的电灯光是子光,电的功能是母光,为无相之光。所以阿弥陀佛是无量的寿命,又翻成无量寿佛。道士看到和尚念“阿弥陀佛”,道士也念,他们念「无量寿佛」。无量寿是真命,众生找不到自己的无量寿,都在生死中,念念被生灭牵留了,换句话说,被生灭的流注迷糊了,找不到流注本来的功能,找到本来的功能才是我们真正的生命。
所以道士念“无量寿佛”和和尚念“阿弥陀佛”一样,都是对众生的提醒,劝其早日皈依,寻找到“本来的功能”,探索生命的真义。这样来看,出家人的这两句话还不止是问候的作用,实际上是想直指人心的。”
“原来如此……”轻轻甩了甩头,上前为南天道长鞠了躬赵文翙,很快将那些又恼又羞的杂念驱除了出去。对于南天道长的解释,竟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急忙苦笑认错道:“若不是南天道长提醒,老朽险些将此混为一谈。”
哭笑不得的许大平,暗忖这是什么世道啊?比他更郁闷的。怕是要数赵文翙了,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现场的气氛,骤然变得极为诡异。几人都是没有在说话,各自低着头揣摩着心事。尤其是许大平,自己辛辛苦苦的营造机会,好不容易能让南天道长出上一回丑。却没想到这南天道长,竟然口诛笔伐地批了自己一顿。让他胸中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是,这赵文翙居然甘拜下风地给南天道长认了错。
知错能改的赵文翙,眼神中蕴含着一抹春意。呼了一口气他,真诚轻声邀请道:“道长若不嫌弃老朽地狱生活习性,今夜小住老朽家中一夜,老朽也好与道长畅怀痛饮一翻,可好?”
“不可,不可,”南天道长怔了一怔,面色沉凝的思索了会儿。神色略微严肃道:“地府规矩还是要尊守的,毕竟我等是地府转世投胎之人,岂能闲游地府之中?”
“好吧,”赵文翙一拱手,露出了一副惊讶而又亲佩的神色。抬手给众人指了指前边一座山口道:“道长,出了前边那座山口,向西行一百里,就到阴阳界。老朽在此告别就不远送了。那个前面……”
走出百米后,许大平神色复杂的看着南天道长,又是徐徐转过头去看着远离他们的村落,自嘲的轻笑了一声:“道长,天快黑了,那赵文翙诚心诚意留我们在他家小住一夜,有吃有喝的,道长为何不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用房住,总比睡在荒郊野地强吧?”
“你懂个屁,睡他家,就等于与鬼同居,”南天道长她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肾上腺素正在快速分泌,头脑之中传来阵阵飘飘然的恐惧感。摇了摇头后,神色更是冷峻道:“那赵文翙的家房前屋后,就连屋檐上都是鬼魂,只是我不明白像赵文翙这种鬼仙,为什么会跟鬼魂在一起?”
“我咋没看见赵文翙家中有鬼魂?”简直不敢相信南天道长这翻鬼话的许大平,虽然心中存在着一份恐惧,但仔细一想,这简直太荒谬了。明明没鬼,这南天道长为什么会说那赵文翙的家房前屋后,就连屋檐上都是鬼魂?许大平诧异的看着南天道长,又对着董青他们吃惊道:“你们谁看见了?”
“你们谁也看不见,没有阴阳眼的人,是看不见鬼魂的,”还没等几人回过神来,南天道长故作严肃,瞪大了铜铃眼看着许大平道:“进入地狱七七四十九天后,投胎人阳气全部丧失时,你们就什么都能看见了。”
一旁搀扶南天道长的胡丽,被南天道长的脸色一时吓到了,愣在了当场。似乎从和南天道长认识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平常,什么都不在乎的他出现这副怒然面孔。顿时眼神也黯,鼻子微微皱起,一张可爱而漂亮的小脸尽是委屈之色。
一路走过来。简直就没有南天道长不懂的,仿佛曾经在地狱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而且在这里有些动物,几个人都叫不上名来,平生从未见过,南天道长却都能说出来,这是什么什么动物,在什么什么环境里生活,以什么什么为食,用什么办法可以捉到它们,董青跟许大平听得大眼瞪小眼,只能说两个字:服了。
终于到达了赵文翙所说的山口,山口的森林密度之大难以形容,深处几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全是红松,落叶松,桦树,白杨等耐寒树种,地上的枯枝败叶一层盖一层,走一步陷一下。经常陷住了动不了,几人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相互推拉,就这么走一段推一段的蹭着前进。
也不知最下面的有多少年月了,腐烂的枝叶和陷在里面而死的野兽,发出一阵阵腐臭的味道。这种恶臭又混合着红松和野花的香味,闻起来怪怪的,不太好闻,但是闻多了之后让人感觉还有点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