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灵换衣服时,感觉自己情绪怪怪的,根本不是以前的自己。她曾觉得自己腹黑、干练,并且雷厉风行。总的来说,她觉得自己从来都不会这么绝望,而且有种很矫情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感的来源在哪,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做过的所有事情,比如很努力很努力地探寻一些娱乐圈的真相,这些都不单单是为了记者这份职业以及所谓记者的使命感。她也很直白地说是为了销量和噱头,有时候拆穿真相总比去制造假新闻污蔑别人的好。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却在于孙哲。
曾经,不知道多久前的曾经。白玉灵刚成为记者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要赚多少钱要多么努力地去发现真相。她只是想着能遇到个男人,然后结婚生孩子。本以为孙哲就是那个男人,但孙哲却成了别人的男人。
自从孙哲不再是那个男人之后,白玉灵也不再去期待结婚生子了。工作,成了她转移视线的良方。从此,她争取每一条独家,每一次头版头条都要打败孙哲。
女人好斗,尤其是因为男人而受伤的女人更加好斗,而且战斗力远比男人们想象的要强大。
短短不到三年,白玉灵从一个菜鸟,一个安于现状而且任人宰割的白痴变成了腹黑而且永远打不倒的娱乐圈第一女记。
白玉灵将湿衣服脱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岁月的痕迹虽然明显,但终究没有眼神里的故事那么千回百转。
“喂,你好了吗?”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催促,“我要撞门了!”
白玉灵想起她现在正躲在卷天大厦的一间卧室里换衣服,外面有一个男人在等她。
这男人的样子,白玉灵是有印象的。两年前,为了和孙哲抢新闻,她第一次用了自己的身体。那是她唯一一次真正地打败孙哲,但后来她始终都不觉得自己赢得光彩。
十五分钟前,这个男人出现在她身后为她挡雨,还脱下外套保护她时,她竟还能回忆起以前温存时的眼神。
两年了,他竟然还没有变,甚至连他的体温。
白玉灵一早听说他毫无征兆地回来了,但他回来又能怎样,难道要再一次被卷进那可怕的斗争中吗?
她本是想冒险解决自己的危机,却被他带到了这里耗费时间。
莫非,这是上天的安排吗?
“喂,我要撞门了哦!”他在外面根本等不及了,这催促似乎有着好几层意思。
白玉灵心想,既然如此,衣服索性也不穿了。
已经有过第一次,再来第二次又有什么所谓。
可能连他都不敢相信,白玉灵竟然会闭上眼睛想象两人上一次的欢愉。
女人的欲望有时候可以转移到工作上,从来不去想,也就发现那东西从来不重要。有时候,这些东西也就成了一种形式,一种用来争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所以,一些女生甚至男生,借用身体获得导演或者制片人的青睐,就如在饭桌上吃饭一样,没什么特别。
演员的工作繁忙而复杂,可能早上还在香港,下午却到了伦敦,甚至晚上又要飞洛杉矶。她们出现的地方永远是机场和片场。试想想,她们哪有时间想着生理需要。在超负荷的工作中,他们的生理需要早已经成了人生最后一件想做的事情。
同理,如果利用生理需要争取工作机会,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边工作边休假的事情。生理需要解决了,工作解决了,工作关系也弄好了,完美啊简直。
如果你能站在这个角度想,敲导演的房门是一件特别好的事儿。
不过,善意提醒,别留下证据给媒体和导演的老婆发现。
白玉灵心里在算着上次是什么时候,很可笑的是竟然上次是两年前。如果其他人知道了,这必定会成为一段佳话呢。但可能很多人又会借此机会写出另一段假话:这女人装纯呢!
可能是因为白玉灵想得太过入神,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时进来的。从镜子里看见他开始吻她的嘴,额头,耳根儿。白玉灵很享受这片刻的欢愉,甚至在他咬她耳垂时。不是因为被咬得疼了,而是因为她该醒来了。
他慢慢地往下,顺着脸颊,到脖子。
本以为他会继续,但他一直在脖子上磨蹭。白玉灵笑笑,两年中或许他的上一次也是那一次吧。
正想着,白玉灵突然感觉一阵疼痛,低头才发现他正用他那十厘米长的牙齿深深地扎进她的血管。继而,他贪婪地吸着她的血。
渐渐地,白玉灵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
镜子里的她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她全身都变成了深紫色,像是一具没有了水分的干尸。她用力推开他,看见他的嘴里都是残留的血浆。
他睁大他那恐怖的眼睛,像是要一口吞掉她似的,吓得她连叫都没法叫了。
“喂,小姐,我要叫保安了哦!”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有踹门的冲动。
“马上,马上,不好意思,刚才上洗手间了。”白玉灵摸着自己的脖子,白皙的肉还在,没有被咬的痕迹。
就连两年来的第一次,也还在。
她见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内衣裤都是新的,上衣和短裙都是没有人穿过的。白玉灵怎么都没想到,从这卧室的衣柜里随便拿的衣服都这么合身。
他又连敲了三下,已经有了砸门的欲望。
“好了,好了!”白玉灵匆匆走向门口,突然想起和尚送的锦囊,又折回来翻湿衣服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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