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手足无措,连带原本咄咄逼人的嗓音也夹着些许慌张。她故意别过脸,不去看玄毓,口中嚅嗫道:“看在你道歉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这家伙计较了,你还不快些放开我的手。”
眼前的美人清姿绰约,一对黛眉如山般幽远,一双翦瞳如星子般璀璨,菱唇红俏丰盈,双颊更是好似沾染了一抹胭脂的雪白山茶花,煞是诱人,玄毓的双眸不由得看痴了,他情不自禁地吐露心声。“滕滕,我心中一直有你。答应我,从今往后也将我放进你心里可好?”
饶是滕鹰一贯的冷静自制,现下再度听见玄毓的柔声细语她的心湖也不受控制的动摇了,内心萌生的情愫不断地在暗中作祟。可惜这厮不会承认自个儿已经被玄毓的温柔了,她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为什么呀?凭什么呀?你这坏家伙上次都没说清楚为么娶我,我才不会答应你呢。你快些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滕鹰仍是面朝着别处,不去看玄毓一眼。见到玄毓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举起另一只手一通的捶打,奈何一阵雨点般的拳头不疼不痒的丝毫不起作用,另一只柔荑转眼也被玄毓宽大的手掌攥住。
玄毓忽的使了个巧劲儿一带,滕鹰一个不注意,旋了个身儿已然被人家拥入怀里。“玄毓,你究竟想干什么,外面可有刘嬷嬷她们呢。”她这下气焰小了,担心着“万一刘嬷嬷并知棋她们一着急闯进来瞧见这一幕,自己就不用见人了,羞都羞死。”好在花叶遮掩地密实,除了玄毓没人瞧见她的窘态。
“滕滕,就一小会儿,让我好好地抱抱你。你不要乱动,仔细听我把话说完。”玄毓依仗男子高人一等的身形将滕鹰紧紧箍在自己怀里。滕鹰还是头一次靠在一名成年男子的胸口上,她真的是一动也不敢动了,只觉得紧贴着玄毓的那片肌肤隔着衣衫都是火辣辣的燥热,而且所有的热气往她脸上一股脑儿的涌来。她这会儿不吵不闹安静的模样活脱脱的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我接下来说的话句句属实。”玄毓的下颌倚在佳人头顶,双手环住佳人的纤腰,用他温润的嗓音娓娓道来,“其实自我弱冠以来,我的亲事一直牵动着太后和皇上的心,宫中的韵仪郡主一早就有招我为夫婿的心思,我这几年一直用‘国家内忧外患根基未稳,儿女情长之事不足挂齿’的借口挡了太后和皇上的心意,平日里更是对韵仪郡主的痴缠充耳不闻,全当不知道这回事。前段日子,韵仪郡主终于耐不住性子向皇上挑明了,我便趁机向皇上表明了心志,一则是想解决了多年来悬而未决的婚事,二则是打算彻底绝了韵仪郡主的念想。好在皇上虽然疼爱妹妹,却一贯顾念与我自幼一同长大的情谊,他见我执意不肯娶韵仪郡主为妻,便允诺我说‘所有皇室宗亲之女并三品以上官员的千金任我挑选’。滕滕该对古往今来朝堂之上的结党营私之事有所耳闻吧,帝王最忌讳群臣之间的党派纷争。”滕鹰一直静静地倾听玄毓的呢喃,她随即点了点头。
玄毓转过她馥馨的身子,一双凤眸直直地望着滕鹰黑亮的瞳仁,继续说道:“既是如此,那么不论我的本心如何,我择谁为相府主母便无异于向外界宣告龙翼的当朝丞相倾向于哪方势力。皇上虽现在信任我,但日久天长世事难料,假使若干年以后呢?伴君如伴虎,我不得不对相府主母的人选深思熟虑。龙翼的高官权贵中唯有襄亲王身为皇亲贵胄既手掌兵权,又难得的忠贞为国绝无二心,也深得皇上器重信任,我前思后想认为唯有与你结缘,皇上才会暂时安枕无忧。这就是我主动求皇上把你指婚给我的理由,我承认这件事上利用了滕滕,除此之外敏知再无隐瞒。”
“就是这样子你才选我?除了我父王再没有一位两袖清风不拉帮结派的官员?有点牵强吧?”滕鹰忘记自己还被人家搂在怀里的事实,她听完一脸的不相信,轻声反驳道:“照你这么说,满朝文武都是各有党羽的,龙翼岂不要玩完了。”
玄毓闻言脸上依旧一派的云淡风轻,但话锋突然犀利起来,“朝堂之事,女子不得妄言,更不能随意揣测。娘子应当谨记于心,免得日后祸从口出。”
“你说的我都明白,在外面我自然小心行事。可惜这儿是襄亲王府,况且我只对你一个人悄悄说过,要是这话传出去,只会表明你口风不严,到时本郡主受罪,你也不能好过。”滕鹰瞅着玄毓的小模样就知道他只不过是担心自己惹祸才厉声相劝,她滕鹰才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
“娘子如此说,为夫可要冤枉死了。你不想想上回你换了男装偷溜出王府的事情我可是一直守口如瓶呢。还有…滕滕既然能有力气在大街上奔波,你的身子骨怕也未必如外界传言的那般脆弱吧,此事我也从未仔细打问过。再来你在清心楼给人家下毒,我坐在包厢内可听得一清二楚。还有…”玄毓认真说完正事,玩心又起,他总是忍不住逗弄自己的小娘子。“你说我要是把这些告诉未来的老丈人,不知他会怎么想?”
“玄毓你敢说出去,小心我逃婚,搞得你的婚礼人仰马翻鸡飞蛋打。”滕鹰此言一出,立时在玄毓耳朵边上投下一颗炸弹。
“滕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愿意多说,为夫自然不会多问,更不会泄露你的秘密。但你要向我保证一点,你会乖乖地嫁进相府。今日我来下聘,方才和王爷已经拟好了婚期,咱们的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生辰过后就要着手筹办了,你滕鹰,此生此世定是相府的当家主母无疑。我知道你的心不是寻常女子可比,为夫保证会在相府给你一方自由天地,不管前方有何种艰难险阻,为夫自会挡在你身前,义无反顾地护你一生。请滕滕一定要相信我,虽然娶你是情势所逼之下的一时抉择,但我心里有你,婚后必不委屈了你。”
听完玄毓的肺腑之言,面对玄毓眼中的真诚无伪,滕鹰怔住了,“前路漫漫,我们此生真能做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滕鹰迷茫之际,知琴的声音忽然传来,“给大小姐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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