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却不得不承认滕鹰的剑舞绝妙。掌声渐息,她直起身来高声启奏景帝。“容月郡主的剑舞在漫漫柔情之间又带着英姿勃发之势,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堪称绝妙至极。此舞着实令在下大开眼界,龙翼女子的舞艺果然了得,洛英不虚此行,回国之后定然向吾皇一一详述。”
“滕鹰只是幸不辱命而已,倒是洛将军的夸赞委实不敢当。”滕鹰对着洛英扶了扶身,行了一礼。
在场又有几位长袖善舞的大人说了几句阿谀奉承的场面话,滕鹰此时已经回到座位上坐定,她知道自己今日的成功一舞只会后患无穷,毕竟韵仪郡主冰霜一般的眸光以及风慎冷眼中的灼热已经给她提了醒了。
寿 宴的节目还未继续上演,就见风慎冷高峻的身躯直立起来,他上前行至大殿中央,拱手向景帝施礼后说道:“龙翼国君明鉴,我风越数十年来与龙翼在国土疆界之上 时有纷争,一直僵持不下,两方军士之间也是偶有战事发生,吾皇认为一切皆因你我两国之间没有紧密的联系,倘若我们两国之间能够缔结秦晋之好……”
风慎冷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滕鹰赫然歪倒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之上……
五十六章
诸人的眼球不约而同地转向滕鹰倒地的方向。没有人注意到一位美得接近于妖孽的男子的悄然离去……
“快,快传御医……你们几个马上将容月郡主送到哀家的寝宫去,”太后反应过来后顾不得风慎冷正在发言,即刻出声吩咐,凤颜上的神色看似镇静但眉心之间紧蹙泄露了她焦急的情绪。
襄 亲王再怎么冷静自制,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坐不住了,他当机立断地起身,躬身请令。“启禀皇上,小女自幼身体孱弱,近日喜得圣上赐婚,病况才有几分好转,得以进宫为太后娘娘贺寿。小女刚才所作剑舞一曲想来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所以才会突然晕厥。请皇上宽恕小女御前失仪之罪,并请皇上允许臣立刻带小女回府休养。”
景帝在上首坐着的好处就是可以总揽全局,各人的眼神各样的心思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景帝岂能不知自己的小堂妹脑子里打着的鬼主意。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已被知琴知棋扶起但是依旧不醒人事的滕鹰,又瞅了一眼心急如焚的襄亲王。想想王叔都因为自家女儿心急火燎的了,自己也没必要苛责下去,他旋即回复道:“王叔莫急,朕派御医先为堂妹查一下脉象,脉象无碍之后再回襄亲王府不迟。”景帝说完状似不经意得向玄毓所在的方向看去,实则给了玄毓一记眼神,眼神里的意思玄毓一清二楚。
景帝的话让襄亲王悬着的心微微定了下来,他行礼谢恩后身躯便缓缓下坠,然后落座了。
滕鹰这边昏迷不醒着,那边的后宫妃嫔们内心也不平静。不看那丽妃、蝶妃以及孙昭仪武昭仪等人,单看那周贵妃的脸上已经是青灰一片。周贵妃本是一心想在晚宴上大放异彩,可惜她今晚出风头的机会全被滕鹰搅和掉了,所以这厮对滕鹰的厌恶又曾加了一层,不由地小声暗讽道:“是真晕倒还是假晕倒都很难说呢,哗众取宠而已。”其实吧,周贵妃的品位还是很低,穿着一件湖绿色 缎面裙袍,下身穿了一双嫣红色绣花宫鞋,依旧是满头的珠翠,活脱脱的迎合了一句俗语:红配绿,赛狗屁。真是不知她哪里来的满满自信。
韵 仪公主为了今晚的寿宴精心打扮的妆容看来也纯属是白忙活了,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追着滕鹰的身影,怎会有人注意到她的美貌。她着实不相信滕鹰真的晕了过去,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然后她向对面的滕思思递了一个怀疑的眼神。滕思思原来还是静静坐着,暗自窃喜滕鹰的忽然发病。收到韵仪公主的讯息后她才觉得事情似乎有蹊跷,她当即起身面朝景帝跪地请求道:“请皇上允许臣女随妹妹一道下去吧,臣女眼见妹妹昏倒在地,心急如焚,求皇上念及臣女二人的姐妹深情,允 许臣女去照顾妹妹。”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磕头请旨。
滕思思的一番话说得那是情深意切的,再加上动作上的表演到位,景帝哪有不允的道理,当下便派人将滕鹰并滕思思送到了离此处最近的飞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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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越的实力和龙翼多年来不相上下,几年之前龙翼的文帝驾崩,景帝根基不稳之时,风越的实力甚至更胜龙翼一筹。只是近两年以来,龙翼的国力逐渐强大,而风越却因为一直没有盖棺定论的储君人选导致朝堂之上的分歧越来越大。风越有能力竞争皇位的皇子个个都培植了一批朝堂上的势力,各路人马的明争暗斗已令风越坚如磐石的国本动摇,再不阻止这样的纠纷只怕风越的百年根基终有一日会轰然坍塌。风慎冷当然是想挣得风越的皇位,所以才会想出这一招--曲线救国。倘若他能娶到龙翼的公主,那便等于有了龙翼的支持,风越的皇位便是唾手可得。所以他主动请求成为风越贺寿的使臣,明面上为太后祝寿,实质上则是为了借此机会向龙翼君主提出联姻之事,进而为自己拿到争夺皇位的有利筹码。
风慎冷带着心腹干将来龙翼走这一遭可不简单,沿途之上困难重重危险倍增。他知道自己当场提出联姻的举动堪称冒险,而且以景帝的深沉心智答不答应自己的请求犹未可知,不过他有自己的思量。风慎冷认为自己此举若能成功,那么此行的目的便以达到;若然不成,那么自己的一番言论定然在其余两国的使臣心里投下阴影,届时龙翼与其余两国的关系定会紧张起来。
风慎冷的发言被滕鹰的晕倒事件破坏了,不过此刻的他看上去倒是气定神闲安然自若的,丝毫没有气恼的样子。实际上他正趁着这片刻的功夫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景帝的举动,随之揣摩着景帝的心思呢。
待得滕鹰与滕思思离开金龙大殿之后,所有人才想起悲催的风越二皇子--风慎冷还站在大殿正中,人家的话还没说完呢。
玄毓起身面对风慎冷略含歉意地灿然一笑,“事发突然,望二皇子原谅适才的照顾不周。”这类道歉的事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