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有些人的全部身家也没有十万两,同时他们也知道郑拓为什么对他们的报价兴趣缺缺了,因为他们的最高报价也只有他心理价位的十分之一。
苏丹红洒然一笑,“这点请郑老弟放心!我们天草阁是天朝有数的大药材行,秉承诚信,只要郑老弟的东西值这个价,绝不会恶意压价。”
“看样子,是我多心了!”说着,郑拓将檀木盒子推到了苏丹红的面前。
苏丹红没有急着打开檀木盒子,而是戴上了仆人送来的雪白的蚕丝手套,然后才轻轻打开了盒子,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捏住人参的颈部,用另一只手托住参须,送到眼前自己观看,半晌,才轻轻地放回盒子中。
摘下手套,苏丹红抬起头,看着郑拓的眼睛,真诚地说:“郑老弟,说实话光以这只玉参的年龄推算,你的要价确实有些高了!像这种三百年到四百的玉参,我们天草阁的收购价一般是三万到四万……”
“那真是太遗憾了!”郑拓虽然口中说着遗憾,脸上却一点遗憾的意思也没有,伸手就要拿回装玉参的盒子。
“慢!”苏丹红压住了檀木盒子,“郑老弟,请慢!在下并没有说不要这支玉参,只不过……”
“苏少当家,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一个喜欢直来直往的人。这只玉参十万两白银你要还是不要?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要,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要,那就一拍两散,我去找新买家。我不想听理由,好像我占了你苏少当家的便宜一般,因为你我都知道这支玉参实际价值比十万两只高不低。”
“好!”苏丹红朗声说道,“既然郑老弟已经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那我就不再浪费口舌了。这支玉参我要了。不知道郑老弟是要现银还是银票?如果要现银的话,我需要时间准备,明天一早准时交付,如果要银票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四海钱庄的票子,在全国各个钱庄都可以随时通兑。”
郑拓想了一下,“那就给我五百两的现银,其余的给银票。”
苏丹红朝那个仆人吩咐了一声,不一会的功夫,仆人捧来一个托盘,十个十两,八个五十两的银元宝在灯光上闪着璀璨的光芒。
苏丹红让仆人将银元宝放在郑拓的面前,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数出了十张,推到郑拓面前,“这是十张一万两的四海钱庄的本票,你可以随时支取。至于多出来的五百两,就算做定钱,希望郑老弟今后有什么好货可以优先考虑我们天草阁。”
郑拓接过银票看也没看就揣进了贴身的口袋里,将一个十两重的银元宝扔给站在一边的小伙计小九,然后将剩余的十七个元宝放进兽皮包裹里,系好,朝肩膀头上一背,拱了拱手,“苏少当家,杜兄,各位朋友!郑某人还有急事,告辞了!”说完,噔噔下了楼,穿过一楼的大堂,掀开门帘,大踏步走出了东来顺,沿着白雪覆盖的街道,快步远去。
临出东来顺时,郑拓感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粘在他的身上,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希望你们别来找不自在。
苏丹红打开窗,借着月光和雪地的反光看着郑拓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才关上窗子,拿起檀木盒子,和杜仲等人打了一招呼,走回了包间。
“你回来了?”一个身材颇高,头发花白,脸色潮红的老人,在苏丹红进来时睁开了眼睛,“听说你做了一笔大买卖,怎么样?给我看看!”
苏丹红立刻恭敬地双手递过来了檀木盒子。老人接过盒子,打开,拿出玉参,自己观看,半晌不说话。
苏丹红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父亲,儿子是不是买亏了?”
老人摇了摇头,“不,你没有买亏,相反买便宜了。这支玉参如果找到识货的买家至少可以卖到十五万,甚至二十万。”随后,脸上又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可惜了!”
“可惜了?父亲什么可惜了?”苏丹红听不明白老人话中的意思。
“丹儿,你知道原定于十年后举行的龙门大会,提前到明年二月初二举行。你弟弟资质我也已经求人测试过了,极好!在明年的龙门大会上极有可能被仙师选中,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这支万中无一的玉参能够有五百年以上的火候,选拔时送给仙师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说着,老人慈祥地看着苏丹红,“现在苏家看似风光,实则危机重重。我一旦倒下,那些对手就会对天草阁发动进攻,将天草阁撕碎吃掉。如果你弟弟能被仙师选中,他们也许还能有所顾忌,让苏家渡过危机。”
“父亲!”苏丹红叫了一声,泪水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