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吧,早就预备好的牢笼来关他这头胖子眼中的猛兽,他感觉有些嘲弄,明明知道会这样还是要踏进去,不仅仅如此,胖子顺便还给他准备了个陷阱,不远处的司徒府,大概只要他稍微走动的话,胖子心中的很多疑惑就会一扫而空,愈发坚定的想要干掉他。自然,胖子不会这么好相与,大抵胖子这么安排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看吕布和王司徒能搅起什么风雨,没有足够的军力如何与他董卓抗衡,西凉军还是死死的撰于胖子的手心,想要取其而代之,好难。
他摇摇头,还是走了进去,这府邸里自然满都是胖子的眼线,他在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个问题迎刃而解,水平高得人大有人在,比如陈军师,摸上门第一件事就是集合奴仆给了大笔的银子全部遣散,看着一票晃着明晃晃利刃的军士威逼,董相国安插进来的人只好自叹倒霉拿了银子走路了,回去硬着头皮交差等待董相国的雷霆之怒了。
吕布对于陈宫的雷厉风行很是诧异,说不能跟董卓翻脸的是陈军师,进门就把董卓安插的人手扫地出门的还是陈军师,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
陈宫收拾停当,着军士全面接管了温侯府邸之后就施施然让人上酒,吆喝着要跟吕布喝几杯,军中禁酒,再加上一路的逃命与苦行僧般的步行回长安的请罪方式,竟是许久不曾饮酒作乐了,对于陈宫、李肃这样讲究精致生活的修道之人实在是痛苦不堪,如今一切安稳下来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吃点小酒了,不过下酒菜是没有的,连厨师都被赶走了那还有的菜吃,绿了脸的陈宫只好再派人去街上买。
吕布、陈宫和李肃三人在一间卧室里席地围坐,三人面前一张小几,上面热水烫着小瓮酒,空气里弥漫着温醇的酒香。
陈宫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副满足的样子,似乎这就是生活最大的追求了,“好香的酒,奉先,肃,来来来先畅饮一杯”。
李肃有些哭笑不得,“公台,眼下这府邸已经是我们的地盘了,布下的明哨暗哨众多,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有必要这样低调挤在一间卧房里吗”。
陈宫微微笑道“可能习惯了,商量着阴人的时候总觉得见不得光,再说了这样挤得近些显得感情深嘛,待会咱还得跟人拉家常呢”。
李肃闻弦知雅意,盯着吕布“是李师叔还是贾诩”。
“是文和”他答道。
“文和啊,”李肃与陈宫对视一眼后长吁一口气“幸好不是李师叔,不然我可就真的没地站了”。
吕布默然,向来那李儒算得上是二人的启蒙恩师,对上是该有些敬畏才是,想到这层,吕布突然冒出来一句“那文和天天跟在你们的李师叔身边,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陈宫、李肃闻言无不点头,李肃更是补充道“文和本就是李师叔的嫡传弟子,这么多年了应该也早习惯了”。
陈宫摇头“怕还是度日如年吧,莫忘了文和的出身,虽有灵根入我道门,但毕竟是出自儒学世家,家承与我道门理念相悖,因为身上的儒教气息,在山门之时没少遭白眼”。
吕布讶然“你们两个平日里不也一副儒生打扮吗...,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两位道门高徒纷纷点头,陈宫道,“世人愚蠢多谤我道门,再加上前些年张角那么一闹,至今黄巾余孽在各地尚且为祸,我们还是得低调点,话说回来,入了这朝堂,那些大儒们还不会是一眼就看得我们的出身来历,处处压制吾等,要不是李师叔念在道门同谊照应,我们两个怕早就被发配到哪个小县城当个小吏去了,不过,李师叔照应肃多些,对我不怎么瞧得上眼”。
李肃笑骂“这么多年了,你还耿耿于怀,我底子薄,年少的时候李师叔多加照应了些罢了,你们随时不忘念叨”。
陈宫笑了笑也就不再提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跟肃相逢混在了一起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年少的时候,时常忘记了所处形势的艰险。
陈宫正色道“奉先,要不要拉拢下文和”。
吕布摇头“此种出身儒学世家之人,怕最是懂得明哲保身,不立危墙之下”。
陈宫、李肃思量了一下点头应是。
李肃感慨“可惜啊,若是再拉拢到个同门,我们的实力可就大增了”。
陈宫微微一笑“肃,你忘记了个人,我们早已有第三个人了”,说罢意味深长的瞄了瞄吕布。
李肃郑容道“不错,小姐之才怕不再吾等之下,是我忘记了”。
吕布轻轻的叹口气“我不想她卷入这乱世之中,离得越远越好”。
陈宫劝解道“这就是宿命,我道门中人在乱世就有入世的必然经历,若是身死殒命也怪不得别人,我想貂蝉小姐不会拒绝这样的宿命”。
李肃看两人往僵处说,试图岔开话题“来来来喝酒喝酒,还是想想文和此行的目的会是什么吧”。
温侯府邸外的街道一辆马车经过,快要到家的老司徒大人王允不经意往车窗外瞥了一眼发现临近自家府邸的那座豪宅竟然大门开了,数个剽悍的军士站岗守门,看起来是有人入住了,偌大的匾额也挂了起来,天黑看不太清,于是命人去看一看匾额上究竟写的什么字,究竟是什么人的府邸,已往搞得这么神秘。
在王司徒大人准备踏进自己府门的时候,派出去的仆从就赶回来了,反正那么大的匾额说明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于是大声回答自己的老爷“禀司徒大人,那府邸匾额上题得是‘温侯府’三个字”。
老司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旁边的仆从扶住后依然觉得背脊发凉,“快,快,都进来,把大门关上,谢客”老司徒匆匆忙忙吩咐后就不再废话奔了进去。果不其然,在约定的静室果然发现了正在喝茶的曹性,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等曹性开口,王允就慌忙问道“将军可知此刻外边的形势?”
曹性微颔首,在曹性秘密潜入司徒府不久就惊奇的感应到大批高手靠拢到了宅院外围潜伏,形成了一张大大的包围网,曹性自知不妙,猜测定是董卓一方的人手控制了附近,但是意欲何为暂时还猜不透,不过曹性也有所觉悟,恐怕想从司徒府再顺利出去冲破包围圈大概有些难度了,只得定下心神躲在静室安心喝茶等待时机,反正司徒大人会管饭的,不会饿着他。
看来还真是大意了,跟随陈军师一跟吕布分开与高顺、张辽接上头,曹性就奉命前来与王司徒接头,不想抵达不久就被人断了出路,如今进退维谷,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看来董卓一方的确是有高人啊,冒失失向硬闯进去肯定是不明智的,只好安坐钓鱼台了。
王允毕竟只是儒学大家,不会武功,只好向曹性求教“将军以为目前的境况是...”
曹性阴着脸“宅院外潜伏了大批高手,应该是董卓的人”。
王司徒两腿有些软,颓然坐下“莫非,我们两方的结盟已被董卓识破,董卓这是要动手了?”
曹性摇头“司徒大人怎么会突有此说?”
王允回复“刚吾与交好大臣饮酒归来,发现司徒府旁边的宅院终于洞开大门,挂上了匾额,是‘温侯府’”。
“温侯府”,曹性一呆,沉思了一下,“怕是吕将军见过董卓就直接被送到了此地,看来董卓早有安排,要将王司徒大人和吕将军放在一起,方便监视,恐怕只要从任何一方想要进去这两所宅院的不明身份之人都会被高手拿下,严刑逼问”。
王允无奈摇头“那将军岂不是有危险,就暂且在府上先住下吧,不过要潜藏行踪才好”。
曹性嘿嘿一笑“司徒大人这么好客,小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允本以为曹性肯定会拒绝,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曹性一点也不跟他客气,这个灾星摆明车马是暂时不打算走了,着实出乎老司徒的意外,只好接道“我这就让人给将军收拾房间”。
“那多谢司徒大人了,有劳,有劳”。
王司徒出了门就苦了脸,这要真要董卓的人带兵闯进来抓到了曹性,那就想一推二五六也推不掉了,自己这一家子上百口也就算交代了。
曹性看着王司徒走远的身影,微微的一笑,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静室,微微的自嘲了下“从军有些年头了,一直干的这隐秘行踪的勾当,想不到今日被人围困,得选个隐蔽的所在才好,怎么才能到旁边的温侯府呢,总不能挖条地道吧”。
若是王司徒大人知晓曹性竟是打算从自己家挖条地道到温侯府,恐怕也会很为难,谁知道外面有没有专门监听地下动静的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