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领命而去。
夏候熠转头,冲舒元玮微微一笑:“宇儿骄纵,失礼之处还望候爷海函。”
“公子言重了~”舒元玮忙道:“率直活泼,正是小公爷可爱之处。”
“詹事府少詹事,李大人到~”
“候爷,舒大人,有客人来了,你们且去忙,不必招呼我们。”邵惟明微微一笑,抬起下巴朝外面轻轻一扬。
“几位请自便。”舒元玮道了声歉,两兄弟急匆匆走了。
他二人一走,郑竣便弯着唇,不屑地道:“这只狐狸,啥时跟李瞬臣勾搭上了?”
“你不知道?”邵惟明伸出二根手指比划,嘻嘻笑:“永安候可是不惜血本,搭了二个庶女进去,好不容易才催成好事。”
“哦,此话怎讲?”郑竣在外经商,刚回京城,消息不甚灵通,大感兴趣。
“得!”祁兴业很是不耐,冷声嘲讽:“又不是娘们,管这些八卦闲事,好生无聊!”
郑竣不理他,撞了邵惟明一肘,催促:“快说。”
邵惟明嘿嘿一笑,快步跟上前面二人:“先去赏花,以后再说~”
舒沫被围在一堆小姐中间,追问普济寺与夏候熠相识的经过,正头疼万分,忽听“咣当”一声巨响,偏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啊!”众小姐转头,冷不丁看到偏厅门前,杵着一名腰佩长剑的陌生男子,不禁尖叫着纷纷走避。
“舒沫,滚出来!”一声大喝,夏候宇从高山的身后走了出来。
舒沫转头,那位穿着大红团花锦缎,露出一截月白色绸裤,脚穿鹿皮小靴,唇红齿白,目露凶光的小公子,不是夏候宇这小霸王还有谁?
依她的脾气,见了他这副目中无人的蛮横模样,登时就要揪了他的耳朵一顿训斥。
可惜,当着满屋子的人,终究只能低眉敛目,乖巧恭顺地曲膝行了一礼:“民女舒沫,见过小公爷。”
“呀!”夏候宇蹬蹬蹬几步走到她跟前,小手往上一摊,凶巴巴地吼:“东西呢,还来!”
舒沫眨巴眨巴眼睛:“请恕民女愚钝。”
这小家伙,要找茬,也该找个好理由才对。
她好象,没拿过他任何东西吧?
“你这村姑,不会连盒子一起吃了吧?”夏候宇斜起眼睛,一脸鄙夷。
见舒沫仍是一脸迷糊,高山只好悄悄比了个食盒的样子。
舒沫恍然,强忍住笑:“啊,请小公爷稍候,民女这就叫人取来……”
、青梅竹马
“谁耐烦等?”夏候宇把脸一扭
“如此,”舒沫无奈,起身往外走:“委屈小公爷随民女一起前往。”
夏候宇轻哼一声,板着小脸紧随其后。
立夏不敢做声,紧走几步伴在舒沫身边。
一行人走出偏厅没多远,舒淙刚巧引着两位年轻公子往正堂来。
他远远看到舒沫,扬起笑极亲热地走了过来,拦住她笑得若有深意:“七妹,快开席了,这是要去哪里?”
“二哥,”舒沫避之不及,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只好指了指夏候宇:“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睿王府的宇少爷。”
听舒淙叫“七妹”,与他同行的二位年轻男子,面现异色。
左边着锦衣的一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右边着绿衫的则面上微红,略现扭捏之色。
高山目光如炬,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未动声色。
舒淙原以为夏候宇是哪家亲戚的孩子,并未在意。
这时听了他的身份,吃了一惊,躬身行了一礼:“原来是小公爷。”
又指了指身边的两人:“这位岭南知府的二公子孙铭,这位是大儒林青山的长公子林慕云。”
孙铭和林慕云齐齐向夏候宇和舒沫抱拳施礼:“小公爷,七姑娘。”
舒沫敛衽还了一礼:“孙公子,林公子好。”
夏候宇两眼一翻,竟是理也不理。
“七妹,”舒淙见气氛有些僵凝,忙笑着问:“还记得慕云兄吗?我听说,在岭南时,你可没少欺侮过他。”
林慕云大为尴尬,脸上浮起红云,慌乱地拉着舒淙:“淙兄……”
舒沫微愕,细看林慕云一眼。
见他一身墨绿儒衫,头戴小帽,手执一柄折扇,这时见舒沫看他,目中尽是忐忑,越发显得斯文俊秀。
她心中暗笑,羞涩地垂下头去:“那时年幼,无礼之处还望林大哥海涵。”
“哪里,哪里~”林慕云窘得满面通红,又是打拱,又是做揖。
夏候宇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目光极放肆地在林慕云和舒沫之间来回扫视:“说够了没有?”
“二哥,”舒沫按住脾气,笑道:“我得带小公爷四处看看,咱们下次再聊。”
“好~”舒淙也早听过夏候宇的名头,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也不敢纠缠。
舒沫于是带着他继续走,夏候宇黑着脸沉默了许久,冷不丁迸了一句:“青梅竹马?”
“啊?”舒沫微怔,随即醒悟,笑:“少时曾随父亲在河州住过三年,期间林学士带他来寒舍拜访过几次。”
“切~”夏候宇哪里肯信,轻哧一声:“只见过几次,会念念不忘至今?”
“呃,”舒沫面上一红,老实地道:“若不是二哥提起,我倒是不敢认的。”
、劫持
夏候宇悻悻瞪她一眼:“总之,是你行为不俭!”
这时已快到雅歆园,没了外人,舒沫也懒得跟他装,上去拧了他的耳朵:“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想教训姐姐?”
啧,这种动不动上纲上线,乱扣帽子的毛病还真是要不得!
高山忙上前阻止:“七小姐~”
舒沫抬眸,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声吩咐:“立夏,带高侍卫去拿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