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就是了。”
绿柳一撇嘴:“你倒想得周全。”
“全凭几位姐姐平日的教导。”阿桂细声道。
舒沫身子微微靠后,靠着车壁:“我悃了,先眯一会,到了再叫醒我。”
绿柳拿了个软垫塞在她腰后:“嗯~”
每日在马车上几十里路往来奔波的,便是她也觉着累得慌。何况小姐在作坊里,又是烟熏着,又是火燎着的,怎么可能不累?
阿桂殷勤地道:“有我在呢,绿柳姐姐也眯一会吧?”
绿柳轻哼一声,骂:“多事!”
阿桂闭了嘴,等了约有一刻钟,见马车里无半点声息,遂试探地唤了一声:“绿柳姐姐?”
无人应答。
阿桂眼中掠过一抹异色,小心翼翼地掀了帘子的一角,探头瞟了一眼。
舒沫腰下垫着软垫,靠着车壁睡得正香;绿柳歪着头,斜靠在舒沫的怀里。
她眼有得色,放下帘子,退了出来。
“怎样,可是都昏睡过去了?”车夫问了一句。
“闭嘴,”阿桂神色阴狠,低叱一句:“小心驾你的车!”
“驾!”车夫碰了个壁,狠狠一甩鞭,马车拐上一条岔道,与大理城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
舒沫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鼻间充塞的是一股阴冷**的霉味,耳边隐隐还有老鼠的吱吱叫声。
她微微蹙眉,试着挪了挪身子,立刻有细微的悉簌声入耳。
她叹了口气,是稻草。
好狗血,竟在自己的家门口给绑架了。
借着从离地数米高的天窗里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隐约可以看到一道木栅栏。
所以,她不但被绑架,还给囚禁起来了?
啧啧,这待遇,比起当初被赫连骏驰掳到西凉可差得太远了。
舒沫再次叹气,唤道:“绿柳?”
自然无人回应。
舒沫试探着坐了起来:“有人在吗?”
虽在一昔之间沦为囚犯,手脚却并未上镣铐,也没用绳索绑着。
舒沫苦笑:想来对方根本不怕她逃脱,也,意味着根本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
“有人在吗?”她略微提高了声音:“我肚子饿,可否拿些食物和水来?”
“舒沫!”女子愤怒的声音从黑暗的尽头传来:“你以为自己还是睿王府里颐指气使的王妃吗?敢支使谁?”
“木子萱,果然是你。”舒沫冷笑。
到底还是太年轻,一句话,便激得从幕后跳了出来。
“是我又如何?”
灯光乍现,木子萱挑着一盏宫灯,款款地拾阶而下,来到地牢,隔着栅栏恶狠狠地盯着舒沫。
舒沫不以为然:“我饿了,拿些食物和水来。”
木子萱高傲地昂起下巴:“跪下来,求我!”
舒沫则是一脸同情,望着她叹气:“本以为你只是太过骄傲,性格偏激。没想到,连脑子也不好使。”
木子萱勃然变色:“你才不要搞不清状况!擦亮你的狗眼看看,现在谁才是掌控全局的人?本郡主一声令下,随时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现在还不晚,”舒沫神色平静:“放我离开,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太皇太妃那里,我可以帮你摆平。”
“呸!”木子萱啐道:“当我白痴呢?”
“你若继续胡闹下去,惊动了烨,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后果,也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舒沫!”木子萱尖叫,扑过来摇撼栏杆:“你不过是我的阶下囚,凭什么这般淡定?又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
舒沫皱眉:“你小心些,牢里尽是稻草,引燃了火灾,可了不得。”
“全烧光了又怎样?”木子萱声嘶力竭地嘶吼:“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我既然动了手,就没打算要活着!”
舒沫心中咯噔一响,暗暗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这是何苦?烨又不是世上最后一个男人,你们认识也不久,根本谈不上感情,为他搭上性命,值得吗?”
木子萱大声叱骂:“你这个虚伪狡诈,佛口蛇心,笑里藏刀的毒妇!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不错,夏侯烨不是世上最优秀的男人,我也并没有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是,他却是世上唯一一个能救我木家的男人!”
更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她立于不败之地的男人!
“要救木家,未必只有嫁人一途……”舒沫皱眉,不客气地道:“木家,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待嫁的女子,如此执着,只能说是魔障。”
“闭嘴!”木子萱面部扭曲:“别跟我提那个贱人!她根本不配为我木家女子,更无法与我相提并论!我才是木氏数百年纯正血统的唯一代表!只有我生下的孩子,才是木家的血脉!”
面对如此膨胀而自大的女人,舒沫能说什么,唯有叹息。
木子萱忽然冷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也不过是个妾生的贱种,哪里知道名门正宗的真正含义?”
舒沫怜悯地摇头:“这样活着,不觉得累吗?”
木子萱一脸鄙夷:“你这种自私自利,一味阻止丈夫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