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才刚到村口,徐安就停下脚步,一旁的度娘,突然犯神经似的懒着不走了,大声囔囔到肚子疼。
看见突然停下的徐安,陪在一旁的蔷薇倒是有些不解“徐安,怎么不走,快点,先生马上就该开坛授道了,去晚了可就惨啦。”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徐安就是不愿让别人知道度娘存在,见蔷薇在场,自己也不方便说话,只是拿眼神示意度娘快走,谁知度娘毫不领情,更是仗着徐安此时无法对自己做些什么,懒在地上,来回打滚,就是嚷嚷着肚子疼不肯动弹。
肚子疼?一个鬼魂也会肚子疼,谁信啊,难不成是怕待会先生不肯收我为徒?徐安怒视之下,度娘依旧寸步不移,蔷薇这时拉起徐安,催促起来,无奈,徐安只得跟着蔷薇往村外石台赶去,回首瞥了一眼赖在地上还没起来的度娘,七分愤怒,三分疑惑。
见徐安走远,度娘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仗着自己魂魄之身,径直朝一个方向飘去,这个方向,正对着长寿祠堂。
此时,高台上早就布置好了先生授道所需,一席蒲团,一张一尺来高的讲台,不同于往年,讲台上,倒是少了那个来自南缘的紫砂水壶。
看来先生喜欢突然出现的恶趣在长寿早已不是什么怪事,平时嬉笑怒骂如凡尘普通老头,开坛布道之时仙风鹤骨如同神仙,对于先生这两种截然不同两种气势,大家显然都习以为常,默默等待先生的到来。
如同以往一样,先生一袭白衣,长发长须,仙风鹤骨之态突显在众人眼前,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众人只是远远的看着高台上的先生,渐渐心神安宁,此刻,脑海之中再无其他想法。
这几乎聚集了全村人的讲台之下,竟无一丝杂音,十分安静。
先生手中突然出现一卷经文,铺在讲台之上,正襟危坐,开始授道。
“今日讲解三乘教义,众人虚心聆听,否则必不懂其奥妙之处。”
先生声音自有一股宏大气势,震撼人心,台下众人皆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应先信敬声闻乘法,如是信敬独觉乘法,如是信敬于大乘法。”
“若自听受、教他听受,若自读诵、教他读诵,若自书写、教他书写,若自施与、教他施与,若自宣说、教他宣说,思惟修行,广令流布。”
徐安挠了挠头,心中一阵奇怪,这先生所讲解的,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四顾望去,貌似只有自己在左顾右盼。
很快,短短的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若非器者,不应自听,勿教他听,乃至广说。又应远离一切恶法,应舍恶友,应亲善友,应勤修习六到彼岸,应数忏悔一切恶业,应随所宜勤发正愿。若能如是,斯有是处,现身得成声闻乘器,或独觉乘种子不退,或复大乘种子不退。”
今日授道之时一过,先生声音戛然而止,台下众人还沉迷其中,只有一人,抓耳挠腮,左顾右盼,在这众人之中异常显眼,先生微微一笑,心中显然已经有了定夺。
这分心之人自然只有徐安,徐安见蔷薇终于回过神来,悄悄的拉了拉蔷薇的衣角,小声的问了一句“蔷薇,你能不能听懂先生讲点什么?”
蔷薇顺手就弹了徐安脑门一下,咯咯得笑了起来“你叫姐姐,我就告诉你。”
徐安揉了揉脑门,嘀咕了一句,这是跟谁学来的坏毛病!
“蔷薇姐---,”听着徐安明显不满,将尾音的姐字拖的老长,忍不住又想给徐安一个板栗,徐安早有准备,往后一扬,躲了过去,不幸的确实撞到后面的人,扭头一看,竟是奉先!
徐安还未吭声,奉先就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此地,站在了别处,蔷薇看了眼奉先,似乎还在生气。
呸!徐安偷偷吐了口口水,心中一个想法猛然涌了出来,哼哼,等我拜在先生门下,将来第一个,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这小插曲并未引起大家注意,待众人都回过神来,发现先生还站在台上,大部分人甚为不解。
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授道之后立刻离去,所为何事?
望着台下众人,先生慢条斯理得开口说道:“老头我虽自称先生,为大家授道解惑,但终究一己之力,只能度得一寸土地,难以度化天下万丈大地。老头我时日不多,亦不想后继无人,曾收下一徒,怎么奈其顽劣,不领悟我心中大道,不幸丢了性命。然而今日,长寿孩子之中,又有几人天赋异常,老头我动了凡心,愿收其为徒,传授这天下三千八百零三门大道,不知众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