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正是那个据说为了纪念某个大人物而建造的科研所,而哥哥正是这个科研所的一名保安,这个地方,正是哥哥失踪的地方。
看着这铁锈斑斑的大门,科研所还是老样子,随着时间的蔓延,如今的它越来越像是一座文明古迹,那洁白的墙面早已被各种涂鸦占领,寒碜的模样与周围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不过它依旧如同荒原上的那一颗小草,任凭风吹雨打还是直挺的立着,依然没有迎来被拆迁的命运。
这时,从大门中隐约传出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中,可有一个声音,让徐安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方的脚步,无法挪开一步。
哥哥的声音!
从脚底到脑门,徐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重复这个感觉,促使着徐安,走进去。
忽然,这些嘈杂的声音突然消失,整个研究所放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寂静安详。
生怕再一次与哥哥擦肩而过,徐安再也不敢停下脚步,玩命得朝研究所里面奔跑过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就跟白度一样,如同魂魄,穿墙而过。
好像赶上了,在这研究所宽松的篮球场上,虽然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可还有三个身影,在这微薄的月光之下隐约可见。
一个光头的魁梧中年汉子,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青年,一个一头乌黑披肩长发的窈窕女子。而其中,那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青年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徐安喜极而泣,自己那么努力,其实不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见哥哥一面么!难掩心中喜悦,徐安朝那个身影扑去,还未扑入哥哥怀中,泪水就忍不住洒下,这几年来自己的所有遭遇,哥哥,你知道么!
只可惜,梦想之所以被称为梦想,就因为他始终无法立刻实现!当徐安的身体,与那个背影交叉而过的时候,一颗心,也随即沉入海底!
徐安终于发现,自己的处境,更像是局外之人。
而站着的三个人更加不可能知道徐安的存在,依旧沉默不语。
中年汉子神色激动,而披肩长发的窈窕女子神色冷漠,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这个青年的开口。
最终,这青年终于打破沉默,话一出口,便是石破天惊!
“郑如虎,虽然我十分不情愿,可毕竟你儿子跟我弟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还是把我弟弟,交给你了。”
“哈哈,引接者?笑话,什么使命,什么圣贤的血脉,这狗屁的命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子芊殿下,还是谢谢你告诉我一切,虽然不屑于此,但我愿意随你一同回去。”
“不是因为我被你的话打动了,而是我要踩在那个天下之上,不但不会让我的弟弟重蹈覆辙,而且更要,要为我的父母--”
“讨上一个公道!”
原来,这竟是哥哥当初失踪之前发生的事情,徐安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要离开自己!
原来,梦见白柯泉时,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不过都是这无良的天下,戏耍的一群老鼠!我的父母是这个命运,我的哥哥也是这个命运,而我,似乎也正在重演这个命运!
望着此刻豪情万丈的哥哥,徐安却如同身处冰窟,如果这么说的话,白柯泉是谁,也是我的亲人?那么我的父母,我的哥哥,难道,现在的处境,也跟白柯泉一样,在忍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吗?
不甘心,我不甘心!
随着那个披肩长发的女子举起手指,一道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如流星般一划而过,尘埃落定,平静下来了这整个夜晚,却自此再无法平静徐安的整个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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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冷风,沿着不知何时敞开的祠堂大门,吹了进来,沙沙作响。
躺在地上的徐安陷入沉睡,原本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静下来,那画像上的人儿,突兀的从画像之中走出,站在徐安身边,望了一眼墙上已经空白的画像,又望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徐安。
弯下腰,掀起徐安左臂的袖口,将那个莲花状的伤疤袒露出来,念念有词,瞬间,这道伤疤再次炙热起来,只是不到半柱香,又恢复原样。
见状,这画像上的先生起身,似乎准备回到画像之上,只不过,停在画像面前,终究是没有忍住,又回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只见先生回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徐安的脸庞,然后揉了揉徐安乱成一团的头发,最后心满意足,重新回到画像之上。
这个动作,只怕是时而滑稽癫狂,时而又脱凡入圣的先生,也决然不会做出!
这时,整个祠堂,只剩下一个回音,久久不息
“我们,都是这个天下安排的小丑,不要妄想着自己会有多么伟大,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站在巅峰,成为最强大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