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流水般逝去,三年光景,仿佛一个眨眼,便过去了。
但这天下,绝非一成不变。
神州四陆历经千年,也不过只出了一位人物,能将一个王朝的名字,刻在了四个大洲的历史之上。
青龙王朝第一位君王,儒教自创教以来,第一位圣人。
青龙帝圣,陈青帝。
将天下相隔万里的各大洲连成一片天下的陈青帝!
其生平事迹无一不可说是居功伟业,亲率青龙铁骑,横扫南缘圣州奠定青龙龙脉,然后先破东朝神州,纳为青龙版图,之后势如破竹,不费吹灰之力攻占西度佛州,最终轮到北妖魔州,其众妖魔也不敢与之争辉,在青龙铁骑面前对陈青帝俯首称臣。
但陈青帝穷及一生心血也只不过如此尔尔。
但霸占了这“天下王朝”的名号两千年之久的青龙王朝,其崩塌,却只在一个朝夕之间。
哦不,这也许只是一个导火索,其实天下大势早已暗有所指,在青龙王朝两千历史上,商帝之爱酒池肉林,周帝之奢华无度,汉帝之好大喜功,晋帝之炫富糜烂,隋帝之大兴土木,直到青龙一千七百年间,软弱无能的青龙宋帝即位之后,这“天下王朝”的名号早已名存实亡。
青龙。根基南缘圣州,在宋帝后期几乎已经成为其国公李家一言之堂。
而东朝神州道教兴起,以“仙”字为号,略施神通之术便风靡全州,自此东朝人民唯道教马首是瞻。
西度释教则到处兴修寺庙,供奉佛祖,大肆弘扬释教真理,西度之人已经全然不知青龙帝圣是何许人也。
北妖众妖自成一系,封王称后,更是焚烧青龙旗帜,不许凡人靠近。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毁树,后人遭殃。
而如今,当信奉天龙图腾的陈氏部落最后一位君王,幽帝陛下,一夕之间突然暴毙身亡,天下瞬间大乱。
幽帝生平专爱倾城皇后一人,只有一女留下,但此女早在三年前就失踪不见。
南缘目前唯一一个接近圣人境界的人,青龙摄政王李毅,立刻以此为由,顺应天命,彻底废除了陈家王朝延续数千年的青龙王朝,重立王朝,国号白虎,自封白虎大帝。
铁血手腕,以天大威严镇压旧朝遗老,一举成就自己南缘白虎大业。
存于天下二千年历史的李氏青龙王朝,就此成为历史上的一缕尘土,随风飘散。
同年,刚刚平静两年的南缘战火四起,想要自立为王者不计其数。
东朝道教、西度佛教,尽数高手齐聚南缘,却态度暧昧,对各大势力不偏不倚,让南缘局面平添几分不安,也不知最后谁人称王,谁人称帝。
就连一向不理睬人间百态的北妖魔州,也有大量妖兽魔尊在外游走,虽然其宣传只为寻人,可此借口,天下又有几人相信?
总之如今,天下风雨已至,电闪雷鸣之间就差瓢泼大雨。
北妖魔州,被誉为“圣地”的某座山峰之巅。
一盏莲花状油灯,在这漫天冰雪之中毫无半分霜冻之意——那灯芯之上,虽然未曾点燃,但冒着一缕青烟,似乎随时还会复燃。
一位老人一位僧人,在这油灯旁临危正坐,一副残棋局面横摆在两人之间。
“老友,贫僧已经完成与你的约定,这现在未来,已经与贫僧无关。”
落下一子,这老人望向对面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光芒四射的僧人,微微一笑。这僧人,正是三年前出现在西度万寿林中,打扫妖王之墓的那个神秘僧人。
“和尚,你我都自洪荒到如今,这天下的事儿,何时能躲得了?”
扭头瞥了一眼身边那已经熄灭的油灯,这僧人向空中伸出自己那干瘦枯黄的手,几片雪花散落上面,片刻就化为乌有。
“就连镇魔灯都已经熄灭,这天下,已经与贫僧无关。老友,下完这盘棋,你我便不必再见面了。”
老人不在言语,举棋落子,突然加快了速度。
红黑双方,在这小小棋盘之上,肆意征伐,原本已是残棋败局,黑棋难免一死,竟在这几十手棋之后隐约有反败为胜迹象。
“和尚,如今天下正如这盘南缘青龙棋,若是你我执子,只能掌控一局生死;但若他们执子,可掌握一方生死;而倘若让这天下执子,则再无人可逃脱生死。妄想保持无欲无求无为之境界,以窥探永生,岂不是痴人做梦。”
这神秘僧人紧紧盯着棋盘,陷入沉思,手中的棋子犹豫不决,悬在半空,无论怎么看,老友都是最后几步都似乎在垂死挣扎,最后都不可能赢得胜利。
半响,手中棋子方才落下,僧人长吁口气,这棋局,该结束了。
“老友,人生不过长百年,你我有幸悟得大道游戏人间千年,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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