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一柄长剑,虽然是虚幻所化,不具实形,但由那长剑之上却仍有厉鬼尖叫,足以以假乱真。
这长剑出现的时间太短,才刚刚化出剑身,那厉鬼尖叫之声还未传开,这柄长剑便脱手而出。
仿佛开天辟地的一刺,那原本如同太极阴阳的一幕素描画卷就这样被生生劈开,直至园清圣僧面前,这柄带着厉鬼尖叫的长剑剑尖停在那眉诡异的阴阳眼珠咫尺之外,这才不见了踪迹。
“杀,杀,杀,杀,杀,杀,杀!”但那宛若神龙怒吟之声紧随其后,七声杀字响彻云霄,传至千里之外!
阴阳眼所构成的太极虚幻世界已经彻底无法阻拦妖王这必杀一击,园清性命岌岌可危。
不,这已经是必死无疑!
只是,园清那紧闭双目的褶皱老脸上,却依然笑容不减。
这是临死前的微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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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七杀!”一处风青水秀的山峦之上,一处碧绿通透的湖泊之侧,那独立湖畔的一幢凉亭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霎时吓跑了原本停在凉亭之上休息嬉戏的麻雀,湖中原本聚在凉亭之下那一片金灿灿的金尾朝天鲤瞬间便四下散去,再也不见碧绿湖面之上有一点金色。
一位满头白发却偏生长着一张如同六岁稚童面容的道士跌跌撞撞的从凉亭之中跑了出来,仓促之下一个不小心,竟没注意脚下台阶,刚一出凉亭,便是连滚带爬得从一丈来高的台阶上滚到了台阶下的青草黄泥之上。
这里气候湿润,那凉亭之下一条碎石小道之外,泥土松软。这道士跌下台阶,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停在那碎石小道上,待抬起头后,浑身上下早已经多处沾满泥土,就连那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也早已经散开,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肩膀上,上面斑斑泥点十分扎眼。
可这道士哪管得了这些,那张根本还未褪去童真的嫩脸上,却是十分严肃认真,抬头盯着西方,目不转睛。
整个天空依旧蔚蓝明朗,渐渐的,那些开始飞走的麻雀又落回凉亭屋檐上,相互叽叽喳喳的叫着,蹦来蹦去,似乎再讥讽那个之前吓得它们逃离这安逸之地的道士大惊小怪。碧绿湖面上,渐渐出现点点金色,那唤名叫做金尾朝天鲤的鲤鱼显然并非一般鲤鱼,此时一个个将嘴露出湖面,大口喘气,不过顷刻,碧绿湖面便被金色取代,仿佛这满湖的水中氧气不足,害得整湖的金尾朝天鲤全部浮出了湖面,才能喘息。
终于,那白发白须的稚童收回凝重神色,却又皱起眉头,一脸疑惑。若是有寻常女子在旁看到这道士,遮去那白发不看,定会惊呼这是谁家的小孩,然后沉醉在这一脸疑惑的天真表情之中。
这道士根本不顾身下黄泥污垢,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也未曾闲着,五根指头却是飞速的掐捏,片刻后,这道士突然开口喃喃道:“奇怪奇怪,妖王身首异处,灵魂也被五行开山钉封死在那妖道之口,这天下怎么可能还见得到正宗的破军七杀?难不成北妖那个母老虎不对不对,难道是又有人修得妖道大成,有奇遇得到了妖王真传?也不对啊,这漫天妖气聚集,若非妖族本身,谁还能与妖源如此契合?北妖九王每一个成气候的自然不是,那难不成最近几年又有人大逆不道胆敢与妖族结成连理,生下的不洁生命得证妖道?”
还在喋喋不休猜测的道士突然脸色一僵,那不停掐捏幻化手型的五指猛然间停下。
啪!这道士狠狠的拍了下大腿,那张天真无邪的稚童面容下,竟然爆出一句粗口!
“我艹你祖宗十八代的地藏小秃驴!!尼玛的你真敢自堕妖道啊,疯了疯了,老道当初还跟你师傅讲,你小子比你那不成气候的哥哥绝对强得多。可临了临了,你居然比你哥哥还不像样!大明王那混小子不过是屠尽半数妖族,落得满手杀孽一身戾气难消,可好歹未曾伤害一人性命还有亡羊补牢的余地。但你小子竟然比他还过分,自堕妖道。。老道就艹了你那十八代的祖宗了,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平时看起来乖巧,其实却是最顽劣的子孙后代!”
“蠢货,蠢货,这样就算你修得一身的大宏愿佛法,可成不了佛不那又有何用!”
“圣贤一脉居然还有传人,尼玛这又关你个小秃驴何事!你们家如来老儿跟你师傅燃灯秃驴都不着急,我那老不死的师兄不着急,这没良心的老天不着急,你说你一个没上过天,没下过地的秃驴这是着得那门子急哟!”
这道士越说越气,越气越骂,满口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最终骂够了,这道士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屁股,然后一手叉腰,一手直指西边,稚嫩脸庞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怒道:“艹你祖宗十八代的秃驴,不,老道我得艹你祖宗三十六代的秃驴!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徐平那个不要脸的阴险孙子可能会猜不到有人对他留下的东西做手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