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格丽丝黛长长呼出口气。她用担忧的目光打量着应龙,但却禁不住被他身上扛着的东西给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头和马匹很像的野兽,不过体型要比普通的马匹粗壮一些,它的身上覆盖着大块的坚固鳞片,而额前则生着一支独角。但和独角兽那美丽的螺旋状尖角不同,它额前的独角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并且就像吸满了鲜血似的,呈现出暗红的邪恶色调,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地狱战马?”回想起在亚丁留学时看到过的魔兽标本,格丽丝黛总算想起了这种出产自混沌地域的邪恶魔兽的名字。
“你你是从什么地方找来这种东西的?”格丽丝黛的声音有点变调。她想起以前听导师说过,为了捕捉那个标本,亚丁的红之塔足足牺牲了五名魔导技师。
“捡来的。”应龙简单回应着格丽丝黛,并把肩上的地狱战马重重放到了地下。
即使被这样粗暴对待,地狱战马也只是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嘶叫。带着魔兽特有腥味的血从它身上的伤口不断流出来,把应龙浑身上下浸湿,而这也是先前格丽丝黛闻到的血腥味的来源。虽然这头地狱战马给人以凶暴的映像,但现在的它无疑已经相当衰弱了,那付气若游丝的模样,简直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强行抽掉了生命力似的。
“主人,这头地狱战马是”帕蒂也以困惑的目光望着应龙。
“是我从那群奥斯坦人的手上抢过来的,不过好像不小心用过头了”应龙朝管家小妹耸耸肩膀。“反正交给你处理吧,帕蒂。如果能治好的话,就当你的坐骑也不错。”
“还真是多谢主人了”帕蒂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战狼是陆地上最优秀的四足猎手,只有屈指可数的几种生物能追上它们像风一样的步伐,而地狱战马便是这极少数中的一种,对魔族出身的帕蒂来说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坐骑。但看着这头地狱战马半死不活的模样,可以想象要把它调养到能重新跑起来,绝对是一件艰苦而漫长的任务。
“我去洗个澡,被这头畜牲弄得一身都是血。”应龙朝帕蒂挥挥手,然后朝溪流走去。
“啊,等等,主人”帕蒂想追上去,但又顾忌着那边的地狱战马。两相权衡下,最后管家小妹向拉维利斯公主露出求助的表情。
“我我知道了。”格丽丝黛点点头。“我去看看他。”
说是洗掉身上的血污,但应龙所做的也不过是来到溪流的中央,把大半身子都浸泡在水面下,让流动的溪水冲走他身上的污血而已。
流过身边的冰凉溪水让燥热的肌肤渐渐泠却下来,应龙总算能松开紧紧绷着的神经,把强压在体内的炎气释放出来。
灼烈的炎气从全身的毛孔向外喷出,流过身边的溪水都被炎气的高温煮得沸腾起来,血管内的血液也变得好像熔岩般的滚烫,为冷却体温而喝下去的水,也立刻被灼热的内脏烧成水蒸气――这样的痛苦席卷着应龙的全身,在喉咙干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状况下,他一边紧紧握着拳头忍耐着,一边等候着冷却时间的过去。
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使用神骸“撕裂者”后必须付出的代价。
“撕裂者”的能力是赋予物体以魔性的破坏力,被“撕裂者”赋予的物体,往往会具备神话级别的超常力量。例如,一把普通的剑会在眨眼间变得和顶级神器相匹敌,一头温顺的羔羊会摇身变成食物链中最凶残的捕食者,这些都是“撕裂者”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固然是强到不可思议,但同时也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
被“撕裂者”赋予的物体,必须用本身的生命力或耐久力去支持那股神话级别的巨大力量的消耗,若是差一点的劣制武器,往往不到一分种的时间就被消耗殆尽。只有最优秀的武具和最强韧的生命才能支持“撕裂者”的消耗,从这个角度来说,承受过一次赋予而没被消耗掉的骑士王剑和地狱战马都可以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承受压力的并不只有被“撕裂者”赋予的物体“撕裂者”的使用者也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被赋予的物体消耗生命力的状况相反,使用者要用身体去接纳那股神话级别的力量,以比较直观的比喻形容的话,就像把一个气球里的气抽掉,再灌进另一个气球里似的。那种力量,是一股会让血液沸腾、**碎裂的重压,而且越是赋予物体强大的力量,使用者就越是要承受更多的反弹。若是不顾自身界限的使用,就会像灌了太多气的气球,只会迎来一种结果。
应龙用“撕裂者”把地狱战马变成了地狱战兽,地狱战兽一举击溃了两百奥斯坦骑兵,其被赋予的力量远远超过在翡翠王都时的骑士王剑,也因此给应龙的身体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重压。炽热的炎气让他身边十码方圆的水面成了高温的热泉,更有两行鲜血从鼻腔里流出来――这是非常危险的征兆,代表着血管所能承受的压力已濒临界限。
灼热的血液滴到沸腾的水面,激起奇妙的涟漪,一圈圈的涟猗朝着四面扩散,不可思议的蓝色迅速侵染了世界。
(本想说好久不见,但没想到一见面你就是这付凄惨的模样呢,小弟)
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毫无征兆的,一双洁白的玉臂从后面搂住应龙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