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捻起她前额湿搭搭的头发,轻轻摩挲着,温存的笑。
连城也笑,笑得刻意而苦涩,在哥哥怀里,为何再也感觉不到往日那样满足的温存?
清晨的山冈上一片郁郁葱葱,平坦的草地上一个巨大的物体被一张破帷布遮盖着,不远处还有一堆刚刚燃尽的篝火,袅袅的青烟上升,溶进周围的雾气之中。
火堆旁一个男子辗转侧身,忽听“呜呜……”一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自脚下直跳起来。
风佑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脚旁一脸委屈的小黑豹,不由得露齿一笑。
原来昨晚的毛毯将这小家伙盖住了,风佑没注意,一脚踏到了它的尾巴。
“谁让你长了个碍事的东西,可怨不得我!”风佑去了睡意,坐起来和小豹玩耍,小家伙仿佛明白他的意思似的,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不放,惹得风佑哇哇大叫:
“痛!痛!快张嘴!小东西,几日不见,又长大了,咬的我真疼!”
风佑笑着将它抱进怀里,仰面躺倒在草地上,自言自语地说道:
“总算做好了,也不知那丫头喜不喜欢!小东西,你说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要是她不敢试怎么办?”
风佑说着侧身去挠小豹的身子,小东西显然没睡饱,一脸不情愿地翻了翻眼皮,缩成团眯瞪去了,风佑来了劲,拼命晃它,掩不住笑意的说着:
“别睡啊,告诉我!告诉我啊!她一会儿就来了……呵呵……”
而此时的连城正靠在连惑的怀里,马不停蹄的踏上去西泽都城的路,一路上,晃动的都是连城朦胧的泪眼和那频频回首的眷恋,仿佛已看到在落叶纷飞的树下,风佑的身影是那样的落寂……
佑……对不起……我失约了……
四蹄翻飞,骏马闪电而出。 赶到城北城门边,还不待喝立住马,连城便感到搂着自己腰的手一松,身后的连惑已经翻身下马,城楼高数十余丈,巍巍然。 连城一惊,城楼下已有士兵架起长枪,却不是西泽装束。
“哥哥,这是谁的兵?”
连惑笑而不答,转身欲上城楼,不料两旁士兵长枪一架拦住去路。
“住手!这是本王的贵客!” 楼上一男子大喝一声,士兵这才放下长枪,侧身对着他下跪,而连惑已经已拉着连城一路上去。
“你……”连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邪肆的男子,心弦猛然绷紧,脑中嗡嗡作响。
“南阳候,咱们又见面了!”男子有礼一笑,连城盯着他那如血的红唇,是他?那日酒楼上对着风佑冷笑的男子,他是谁?难道说……
“他是北里的二世子,猊犿!”
连惑的话惊得连城后退了一步,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原来这几日猊犿的兵力已经驻扎西泽,而连惑守在赤山伺机而动,现在北里、西泽、东隐、南阳全都集聚在一个战场上,战事颇为诡异。
“哥哥,他北里二世子一女二嫁,你怎会知道他最后帮的是西泽还是东隐?我不信他!”
楼高有风,风刷过猊犿的脸庞,卷起身后的长发,遮住他的眼。猊犿将长发拨开,一个淡笑凝固在唇边。
“南阳候,我猊犿现在如何,自己还是清楚的,就凭我手中的兵力想要称霸五陆简直是无稽之谈,我这次来不为兵权,只为一个人!”
说完,他从身后取出一个画轴,在连城眼前轻轻一抖,“就看南阳候舍不舍得牺牲了!”
连城瞪着眼脚下踉跄了几步,看着画中的男子,此刻的胸闷刺痛已到了极致,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连惑已经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城强打起精神,颤声说道: “什么舍得?不过是个奴才,只是我不懂他为何值得二世子以兵力来换?”
话音一落,连惑和猊犿皆是一愣,猊犿随后哈哈大笑:“南阳候不知道?他是谁?他便是我北里的罗刹鬼王!奴才?哈哈哈……”
连城一把揪住自己的胸口,已经明显感觉到喘不过气。这痛,可以感到五脏六腑都在叫嚣在翻滚又在求饶,使她浑身虚汗淋漓。
猊犿把玩着手中的虎符,眯起眼邪肆地笑道:“怎么样?南阳候,这交易你做是不做?”
一旁的连惑,眼角斜斜掠起,余光里连城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还是那双眼睛,旁观尽了多少风光和疯狂的眼里,不会再有什么怜悯和同情,更无谓欢喜和憎恨,可却好似暗地闪动,暗色的金眸里,流露出层层叠叠的灰。
“连城……你已经十八岁了……我……”
连惑的嗓音沙哑而低沉,看着这一幕,心底似有一只沉落的小筏,载不起负重的跫音。
“哥哥……我明白的……我们……没有时间了……”
连城转过头去,半响,回过头来,连惑却已经看到地上有水珠暗自湮开,尘埃里泪水,那怕抓得住看得见,也最终逃不过消散这两个字……
从城楼上下来,连城没有走,却也没有动,只站在那。
“走!”
连惑牵来马,作势要上。
“哥哥……”
连城一把拉住他,情急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罗刹鬼王手中有北里几乎全部的兵力,如果他落在猊犿手上会有什么后果?”
连惑淡然一笑,猛得欺近连城,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你以为我不明白?罗刹鬼王也好,二世子也好,都干净了岂不更好?”
连城不置信地瞪大双眼,连惑眼中一寒:
“东隐黑旗军就在赤山,西泽必得!”
连城一愣,猛得退后数步。
“连城!”
连惑厉声大喝,“不要忘了你是谁!”
连城的泪扑簌簌地落下,连惑赤红了双目,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爱他?”
“不……” 连城立刻矢口否认,“只是……只是他救过我……”
“你撒谎!”
“我没有!”
连城在极度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