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与重视。
果然,钱主薄听到“大周朝的头一份儿”这话,目光微动,又将那排耙仔细的看了又看,起身笑道:“今日倒是没有白来,等我回去便禀告朱大人。”
青篱心中一动,低声叫张贵将双滑犁拖来,朝着钱主薄笑道:“钱大人,我们这里还有一样农具,您再看看。”
两个帮工的男子,一个赶牛,一个扶着后面的双滑犁行了过来。钱主薄在后面看着,只见这一牛一犁行过去,那犁的双刃象是两艘小船一般,掀起两道泥浪,不由又是惊奇连连,一连声的叫好。
青篱见这位钱主薄满面的笑容,心里暗想,自己送了他两个全国独一无二的政绩,这丈量土地的事儿他该给通融通融了罢?
而她也因眼前的这事儿突然开了窍,自己脑海中有许许多多新鲜有用的东西,远的不说。单说那棉花罢,将来一旦在长丰县的地界上流传开来,对当地的官员来说,那更是天大的政绩,许是能在史书上写下浓重的一笔呢。
原先认为自己在这长丰县没有靠山,可这么一结合,长丰县的县令大人不就是自己的靠山么?他能得政绩,而自己得方便,各取所需。
回去的路上,钱主薄满面笑意的叫她放心,说回去就说服朱大人,明日给她丈量土地。
青篱登时大大的松了口气。因早上被那陆聪搅和得没睡足觉,略有微些头痛,回到家中用了午饭,便钻进卧室补眠。再次醒来时,外面的日头微微有些发黄,约莫着申时整的光景儿。
翻身下床,觉得微微有些冷,看了一眼黄历,原来已经快进入十二月,怪不得呢。多加了一件衣服,走出房门,刚出去便听后院有人在叫嚷,似是合儿的声音,信步走了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合儿正在追着一个青色的身影,一边追还一边叫着:“敢动我的菜,你找死。”
那青色的身影似是有意的逗弄,总是在合儿将要抓住的时候迅速跑开,然后又慢下来等着她抓。一边还发出“哈哈”的笑声。
这个陆聪什么时候跑回来了?
青篱抚了抚额头,怎么跟岳行文沾点边儿的人,没一个正常的呢?
扬声叫住合儿,见她俏脸通红,不知是跑的,还是气的,撇了那陆聪一眼,问合儿:“你上午学的字都记住了?”
合儿一顿脚指着陆聪道:“小姐,他乱采咱们的菜。你看。他手里还抓着呢,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他不知道要乱采多少呢,那菜还那么小,都叫他给糟蹋了。”
青篱撇了陆聪一眼,道:“他爱吃生的,就叫他吃去罢,晚上我给你们做几个好菜,这些日子你们天天上学,辛苦了,好好补补。”
合儿冲着陆聪哼了一声,气哼哼的走了。
陆聪凑到青篱身边,悄声问道:“小师嫂,你晚上要做什么好菜?”
突闻这话,青篱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这该死的陆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若是再混叫,信不信我现在就赶你出门儿?”说罢扬长而去,把陆聪晾在那里。
晚上本来青篱是想做一桌好菜与陆聪接接风的,总归是打着来帮她的名儿,该有礼节还是要有的。可被这陆聪一通混叫,弄得她也没了那心思。
钱主薄回衙门把在荒地看到的情形向朱县令做了汇报,朱县令又是惊奇,又是高兴,当下便决定明日就去丈量荒地,他也要去亲眼去看看这新奇的农具。
青篱得到消息,份外高兴,一大早便到荒地那边候着。辰时刚过,便见朱县令一身大红的官袍骑着马领着一干衙役浩浩荡荡的行了过来。
朱县令急着看那新奇的农具,免了众人的行礼。青篱先去带他看双滑犁的效果,然后又叫李大郎在新犁出的地上演示一遍排耙,李大郎似是有意的一般,先是直耙,然后又走起了八字耙,动作娴熟流畅,那耙在他脚底下似是有了生命一般,或轻或重都恰到好处,看得朱县令笑得合不扰嘴。
当下就指挥现场的衙役开始丈量,那边开始丈量,这边青篱又陪同朱县令和钱主薄在荒地上走了大半圈儿,回答了朱县令诸如明年准备种什么,田间如何管理等等问题,说保证明年夏秋两季的粮食都能产出两石以上,这次朱县令没有怀疑,高兴的说,若是她当真明年就产出两石,定然给她上报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