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含笑点点头“奶娘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他来干什么?咱们府里没人有病”
话未说完,猛然站起身子,眉开眼笑的叫道:“快,快,快请进来,好生招呼着,我就这去”
红姨应去了,青篱乐得不顾那人在跟前,旋了几个身子,才停下“先生,都说好人有好报,看来我应当算是个好人了那老神仙郎中的医术很好,我们何不请了他去给那李谔看病”
岳行文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随站起身子,笑道:“即有这样的高人,为师与你一同看看。”
青篱的心情大好,连忙与他一起出了书房,一路上将红姨几人转述的那老郎中神乎其神的医术吹嘘了一番。岳行文问了那老郎中的相貌,猛然脸上浮上了然的神色,笑意更浓:“看来这小候爷的人情可以还清了。”
说完脚步微急,向前厅而去。
青篱听他的语气,似乎知道这人是谁,心中奇怪,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步上台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前厅传出:“臭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急赶几步,进了前厅的门儿,只见一个素白衣衫的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头大刺刺的坐在前厅上首,吹胡子瞪眼。
红姨几人立在一旁,目光投向岳行文。
岳行文眉头一挑,走到那老头的下首,坐了“师傅怎么会在这里?”
呃?!青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老头怒目圆睁,那人神色淡然。两人正在用眼神在空中杀得不亦乐乎。
世界好小,这二人居然是师徒关系,而且是好不正常的师徒!
悄悄的溜到一旁站了,好奇的打量着这二人。
这二人杀得起劲儿,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火花“噼噼啪啪”的炸开。
过了好一会儿,那老头把手边的茶杯一顿,中气十足的声音猛然响起“丫头,老夫救你一命,怎么给我喝个?”
青篱正愣神,被他这一喝吓了一跳,岳行文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白胡子老头把眼一瞪“有了好茶不孝敬我这个师傅,弄了给这小丫头,她能喝出个什么来?”
岳行文无奈的扣了扣太阳穴“给师傅送去的好茶还少么?这里的茶哪有送给您的好?”
白胡子老头一拍桌,怒喝:“你明知老夫最喜那‘枫露茶’”
说着到这里,青篱突然明了,她屋里那大半罐“失窃”的茶终于有了去向,连忙叫杏儿回屋去取,一面赔笑道:“老伯伯稍等,这就去取来”
岳行文站起身子,朝着青篱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恩师,前太医院院判容凌云容老太医”
这老头就是胡流风的外公
青篱连忙上前,福身行礼“见过容老前辈”
容凌云吹着胡子摆摆手“免礼,免礼。”
岳行文这才上前行了大礼“师傅一向可好?”
“好,好,好,”容凌云朗声大笑,笑到一半儿,猛然顿住“见到你便不好了!”
岳行文淡淡一笑“师傅来长丰,可是收到我的讯息?”
容凌云骨溜溜一转“讯息?什么讯息?老夫没收到。老夫来这里是因为上次拿的茶喝完了”
青篱偷偷一笑,这老头儿也真有意思。难怪有人说,老小孩老小孩,愈老愈象小孩子的性情呢。
岳行文见他眼睛一转,便知他是收到了讯息。便笑着道:“流风也在此地,师傅何不在这里多留些日子?”
“什么?!”容凌云一拍桌子“那个小兔崽子也在这里?”
另外那几人的脸已然鳖得通红,青篱怕她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挥手叫她们下去。
容凌云叫出声后,也觉得有些尴尬,连连干咳,朝着岳行文道:“你找老夫何事?”
岳行文便将李谔的伤势简要的说了。
青篱去探望时,并未看到的伤情,只是从那厚厚的白层包裹推断伤势不轻,此时从他口中听来,仍然忍不住轻颤。
容凌云听了他的描述,也沉默下来,脸上的嬉笑怒骂收起,倒是一副医术高深的模样。
良久,哼了一声“当初叫你跟老夫学医,你还推三阻四的,哼,功名无成,医术亦无成,若是你好好跟着老夫学医术,这点伤也能难倒你?那个朱谦老头子,待老夫见了他,要好好羞他一羞,你回京多久了,才弄了这么一个七品的官”
容凌云吹胡子瞪眼,絮絮叨叨的大嗓门在前厅响起,岳行文只是轻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