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证据,替你爹翻案。”
这话也不知触动了楼玉笙什么,她有些感叹地说,“你也知道的,之前意儿跟我说,你这样的人呢,目空一切,最是容不得别人挑战你的权威,你处处为难我,不过是想要我低个头服个软,没想到啊……”
她有些开心的叹了一声,“哪有那么难,一句我喜欢你,就够了。”
郑宣眉梢一挑,“你以为谁说这话就有用?”
楼玉笙嘻嘻一笑,有些感慨,“真是世事难料啊。”
郑宣面上笑意不减,目光柔和,心中却苦笑,的确是世事难料,他如何会知道,他头一次动了真心喜欢的女子,竟是仇人之女,还是被她算计了的喜欢。
楼玉笙静默一瞬,敛了笑容,正色道,“阿宣……”
郑宣的心蓦地一紧,满眼惊骇地看向她,“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宣啊,怎么了?”楼玉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觉得他像是要哭了一样?
“笙笙……”郑宣难以掩饰心头的震动,他轻柔地执起她的手,放在唇间,“我很喜欢你这样叫我。”
自他最后一个亲人去世之后,他再也没听到过如此亲切的称呼,专属于家人的爱称。
十年孤寂,他却在这一刻感受到仿佛家人的温暖情意,叫他如何不感动。
可为何,偏偏是她?
郑宣的反应实在出乎楼玉笙的意料,就好像……
呃……
就好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忽然有人认领了一样。
楼玉笙忽然想起在夜来楼时,她不经意地一个回眸,他沐浴在夕阳之中,满身的落寞,碎了一地。
一个少年公子,短短几年时间让郑家堡在江湖中崛起为不容小觑的力量,他所经历的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或许,他真的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不然,何须他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郑家堡。
楼玉笙的心瞬间软化成一汪清水,情不自禁地脱口说道,“阿宣,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顺境逆境,不离不弃,直到生命尽头。”
郑宣又是一震,望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实在是分不清,究竟她是真的如此情深意重,亦或者只为了让他相信她在喜欢他。
若是后者,意料之中。
若是前者,他实在,无力无力相信,也无力回应。
可无论真真假假,他发现,他依然贪恋这份温暖。
郑宣看着她,神情是她未见过的严肃认真,“笙笙,记住你说过的话。”
呃……
其实,楼玉笙刚才纯粹是脑子一热脱口而说,说完了就脸上一阵燥热,后悔的很。
他们才认识多久,喜欢是正常,爱的要死要活,非你不可,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就有些好笑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他还那么认真的记着,她怎么也不好意思告诉他这话不算数啊!
哎……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楼玉笙怕自己再一被他的眼神给蛊惑又说出什么非你不可的誓言来,便岔开话题,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阿宣,我知道你想帮我的心意,但是,我不是,也不想,也不会做一个完全依附别人的人,所以我爹的案子,你不要插手,我想靠自己为我爹翻案。”
郑宣有些愣,但很快便能理解,她这样的女子,更希望在他眼里是与众不同,自然不会想要依靠他的帮助。
不然,他们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有几分实力。
“好,我答应你。”郑宣很爽快的答应了。
——
郑宣坐直了身子,“好了,不说这些,给我看看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虽说已有过肌肤之亲,全身上下没哪处没被他看过,但楼玉笙还没奔放到就这么撩开衣衫给他看——那可是伤在胸口啊!
而且她相信以这厮的变太人品,绝对会恬不知耻地掀了她的衣服“看伤口”。
“手臂上中了一箭,还有大腿。”楼玉笙嘿嘿地笑,挑了个合适的伤口说。
郑宣皱了皱眉,若只是这两处伤,断不至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他冷眼觑着她,“不跟我说实话?还是打算我亲自验伤?”
楼玉笙撇撇嘴,“还有肩上,胸口上……”
“我看看!”郑宣皱着眉,冷声说道,很快地掀开了被子。
“别!”楼玉笙不敢动,大喊了声。
“害羞?”郑宣冷着脸问。
“废话!”楼玉笙白他一眼。
郑宣倒没笑她,只缓了缓语气,“你闭上眼睛,看不到我看你,就不会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