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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水一脸惊讶地看着徐天南,嘴巴都几乎张成了一个“o”字型,“老,老大!你竟然……可以单手盲打发短信?”
徐天南拿起手机看了看,显然对这条短信并不是那么满意,自语道:“进入课堂向北看?唔,我竟然打了个错别字。”
慕容水喃喃道:“你在凡尔赛啊……”(注)
……
赌场内部,财务室。
豺狼双手铐在背后,一脸的抵触情绪一言不发。
文四宝猛然一拍桌子,喝斥道:“你给我老实点!我早晚也要把你们钱老大抓回来!现在告诉我,他在哪?到底是什么人想杀他?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事!”
豺狼疑惑道:“钱什么?”
文四宝:“钱老大!他人在哪里!”
“什么?什么老大?”
“哎!你他妈还敢嘴硬!”
文四宝感觉自己被耍了,撸起袖子假装要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却不料豺狼反而很配合地伸出光溜溜的脑袋,挑衅道:“来!给爷爷朝这打!打得轻了我看不起你!”
看着对方这副滚刀肉的嘴脸,文四宝就知道对方也是在故意引诱自己犯错误,于是也冷静了下来。
“啊哈哈……”豺狼仿佛胜利般笑道:“好了好了,文警官,不逗你了,和你说实话吧。”
文四宝一个激灵,示意旁边速记员记录,“你讲!”
豺狼长叹一口气,解释道:“自从我去年全资赞助了渡缘寺的兴建以后,我就把寺庙内所有的和尚都换成了我的手下,然后借着便利,将后院的校场挖空,搞了一处地下赌场,但你瞧!这还没营业一年,就被你们警方给连锅端了!我那个悔啊……”
“谁让你说这个了!”文四宝打断道:“我让你说这家赌场和你们老板钱老大的关系!还有,告诉我现在他人在哪里!”
豺狼眨了眨眼睛,“钱老大?他是谁啊?”
一旁的另一名警员也看不下去了,厉声喝斥道:“你不要装傻!别拿我们警方当傻子!这么大的赌场生意,是你一个人能弄出来的吗?我告诉你,我们早已查清楚,钱老大才是你们这些赌场的幕后主使!”
豺狼歪着脑袋,似乎很享受对方这种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仿佛在故意激怒对方打自己,笑着道:“你说是就是啊?那你们警察就别问我呗,口供上你们爱咋写咋写去吧!”
文四宝冷声道:“豺狼!你不要得意,把瘦皮猴打成那样的人,就是你吧?”
瘦皮猴正是刚才被打的半死的线人,豺狼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咯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确信自己从没有在瘦皮猴的面前透露任何与钱老大相关的半点消息。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心神,慢悠悠地道:“那小子啊?那小子和我们赌场一打手闹了点不愉快,所以就打起来了呗,怎么?这种事你们也要管啊?那改天万一我手下哪俩员工吵起来了,到时我再通知你,哈哈!”
文四宝此时心中早已怒不可遏,但他心里明白,审讯里最难对付的就是这种滚刀肉,尤其是像豺狼这种准备一个人扛下所有罪状的滚刀肉,只要对方不咬出钱老大,那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这就像前段时间,由金局长带队的地下赌场肃清行动,金局长通过某些路子打听到了钱庄隐藏在漠北市的大部分赌场,因此警方以雷霆之势,在一天内几乎将所有的赌场扫清。但无一例外地,每一个赌场的负责人都将罪过自己扛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咬出钱老大这个幕后主使。
因为这些人很清楚,替钱老大扛下开设赌场的罪名,最多也就是5到10年的牢饭,但是若得罪了钱老大,自己与自己家人的下场绝对会比得罪警方严重百倍。
“豺狼总。”一直站在门口听着文四宝审讯的徐天南终于开口了。
豺狼抬起头,依然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模样,拖着长长的语调道:“说。”
徐天南走了过来,从文四宝衣兜里掏出一根烟替对方点上,问道:“你刚不是说,还要和我交个朋友吗?”
豺狼不明白对方说这话的意思,于是美美地吸了一大口烟,冷笑道:“哼!攀不起!”
“别这样啊!”徐天南突然很亲昵地搂住对方肩膀道:“想交朋友,我没问题,但朋友之间总不该有那么多的秘密吧?对不对?”
见豺狼还是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徐天南指了指桌面上那厚厚一沓账本,低声道:“你这人太不够意思了,背着钱老大做假账这种事也不告诉我,还说交朋友?”
听到“做假账”仨字,豺狼猛然一惊,立刻道:“我警告你!你可别胡说啊!我承认放在桌上的这些账本都是我做的,但你可不能乱说啊!这话要是让老大听到了,咱俩都得完蛋!”
豺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紧紧闭上了嘴,任凭对方再怎么问,始终也只有一句话——“我要见律师”。
徐天南无奈地点了点对方的大光头,挖苦道:“你香港电影看多了吧你!”
说完,徐天南不再理会对方,然后又从文四宝的腰间抽出了手电筒,说道:“把灯都关了。”
“啊?关灯做啥?”文四宝不解。
徐天南不想解释,“快去,照做,乖。”
关灯后,位于赌场暗室内部的财务室漆黑一片,徐天南打开手电筒,踱步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木制文件柜旁,对着柜体表面就照了起来。
突然间,豺狼却猛然跳起,朝着徐天南就撞了过去,一边大喊道:“别动!你他妈别动!”
慕容水此刻早已做好了准备,就在豺狼没跑两步时,立即上前一个扫腿踢倒了对方,文四宝见状也立刻将对方按在了地上。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豺狼此时就仿佛疯魔了一般,虽然手被铐在身后,但还是趴在地上像虫子一样蠕动着,大吼大叫地制止徐天南,“你别动那个柜子!住手啊!”
“开灯吧。”徐天南关掉手电筒,对其余警员道:“把这个柜子搬出来。”
豺狼此时继续大声喊道:“住手!住手啊你!”
文四宝脱下衣服,死死按在豺狼的嘴上,只见那座巨大的文件柜被搬走以后,徐天南趴在深木色的地板胶上面找寻了好一会,继而用金属直型拐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地面上的地板胶就被砸出了一个豁口,徐天南沿着豁口狠狠拽了几下,拽出来了一个30公分的浅洞,从里面拿出一本硬皮账簿。
徐天南笑道:“豺狼总,我果然猜得没错,你还真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