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更足,也更卖力气,仿佛是有了奔头似的,毕竟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啊。
唯一比较受累的就是小格子了,里里外外就她一个老师忙活,没两天嗓子都哑了。李小胖也瞧着心疼,没事就往学校溜达,偶尔领着娃子们在外面上一节体育课。
立正稍息这些口令,李小胖还能凑合。十多个小娃娃站成一排,排在前面的分别是猴三和丫丫——就他们的个子最矮。
先教他们分清前后左右之后,李小胖就大吼一声:“向左——转——”
唰的一下,娃子们都向右边转身,可是,猴三你和丫丫对脸是咋回事?
快步走到小猴子跟前,分别举起它的左右爪,叫它分清左右,然后继续。转着转着,不少娃娃就转蒙了,朝哪个方向的都有。倒是猴三一点不错,唯一遗憾的就是姿势不大标准。可是对于一只猴子来说,要求也不能太高嘛。
“谁错了,谁错了,连猴三都不如,你们还好意思笑!”李小胖大声训斥,从此以后,猴三也就成了学校里的标杆,表现不好的孩子,常被说成连猴子都不如。谁都有自尊心啊,所以效果出奇的好。
一堂课下来,李小胖有点身心俱疲,看来老师还真不是好当的。听到傻叔哼哼呀呀地在树荫底下唱歌,李小胖不由灵机一动:干脆叫傻叔再上几堂音乐课吧!
不过傻叔自个上课堂肯定得乱套,于是琪琪格在旁边协助,领唱示范啥的都归傻叔,她就负责指挥,也能轻松不少。
其实小格子在音乐方面也很有天赋,她是属于高门大嗓那伙的,声音嘹亮,而且还带着一丝蒙古人特有的苍凉,听着有点像是凤凰传奇里面的玲花。只是嗓子哑了,出声都困难。
还真别说,傻叔站在讲台上,摇头晃脑的唱着《上学歌》,长长的马尾辫来回甩动,还挺有范儿。
于是,黑瞎子屯的娃娃们学会了平生第一首儿歌,回家之后,免不了要跟家长显摆。一问说是傻爷爷教的,大伙也都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只是这样一来,又有不少人申请到学校客串。李大明白最积极:说是教孩子们《自然》,数他最合适。
“明白叔,自然课本现在都取消了好不好,现在叫《科学》。”李小胖纠正他的老观念。
“科学好啊,从小爱科学嘛。俺就喜欢科学,所以啥都明白。”李大明白是真喜欢孩子,而且他在植物学方面还算有点专长,所以琪琪格最后也就批准。不过李大明白上课的时候,她也会在课堂上压阵,免得这家伙总跑题。
李大明白上了几堂课,就有点上瘾了,于是提议说要领着学生们进行野外实践,认识身边的植物药草啥的,理论要联系实际嘛。
要是放在城里,这种提议肯定被否决。现在的教育有点走入歧途,一切都以安全为主,什么春游野炊之类一律杜绝。生怕学生出事儿,整天把学生关在学校里,就像养猪似的。
不过放在黑瞎子屯,就一点问题没有,平时娃子们还漫山遍野瞎跑呢,更何况这种有组织的活动,更不必担心。
对于李大明白这个提议,李小胖举双手支持:大自然才是孩子们最好的课堂!
而且他还有点小私心,正好叫李大明白帮着找点清热去火的草药,好给小格子的嗓子消消炎。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一拍即合,黑瞎子小学的十几名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开始了他们第一次野外实践。
傻叔在前面带路,不时组织娃子们唱个歌:“小鸟在前面带路——唱——”
难得有了用武之地,李大明白从家里仓房的房梁上摘下小药锄,虽然好几年没用,却依旧光亮。身后还背着个苕条编的药篓,瞧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洒下一路歌声与欢笑,出村走了三五里,就到了林子边上。这月份草木生长正旺,望过去生机勃勃。李大明白狐疑地瞧了半天:“俺咋感觉这片林子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涅——”
“明白叔,你是有日子没来了,就像咱们这些学生似的,整天在你眼皮底下晃,瞧不出来长个,要是挺长时间看不着的话,一下子就好像蹿起来挺高。”李小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原因,连忙把李大明白往沟里带。
“嗯嗯,是这个理儿。”李大明白也跟着一个劲点头,然后就指着一棵粗大的红松,开始给学生讲解:“孩子们,孩子们,这是红松,能长到30多米高,号称林木之王,厉害吧。俺跟你们说,红松最少也得三十年才能开花,然后结松果,第二年松果成熟,里边就是香喷喷的松籽,馋了吧?小猴你先擦擦哈喇子——可惜咱们这片林子还不到二十年,想吃松籽可有的等喽——”
不得不说,李大明白还真是一位合格的野外辅导员,讲得头头是道,连琪琪格都听得津津有味。
说话间,只见猴三噌噌噌爬上这棵红松,然后摇晃一下树枝,松花粉簌簌而下。李大明白戴上眼镜,抬头仔细瞧瞧,然后大吃一惊:“这是松树开花了,都快结松塔啦,这这这,这不科学啊——”
教科学的老师,这回也遇到科学难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