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一声厉喝响起,一众大理寺的官差立刻一拥而上,迅速将蓝玉的十三名义子中的九人全部拿下!
“你们做什么?!”
“放开我!”
“陛下不是已经赦免了我们么?为何还要抓我们?!”
一时之间,惊呼声四起,被抓的九人纷纷面露慌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首当其冲的,就是蓝玉的义长子,蓝山。
“陛下的确已经赦免了你们的谋逆之罪,但你们犯下的其他罪责必须受到严惩,这也是陛下的旨意!”
“带走!”
方才发话之人再次开口,一脸正气。
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陶文轩!
蓝山面色慌乱,一边挣扎着,一边转头惊恐的看着面容憔悴的蓝玉,哭喊道:“凭什么抓我?!父亲!救我!”
其他八名义子也纷纷看向了蓝玉,惊恐的呼喊着。
蓝玉看了人群中的陆凌川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不忍直视。
事到如今,他已无能为力。
陶文轩缓步来到陆凌川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拱手道:“这位就是陆公子吧?听传旨的公公说,公子愿意提供这七人的罪证,协助大理寺审理此案,是吗?”
陆凌川皱了皱眉头,点头应道:“放心,如果大人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到将军府找我。”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陆凌川心中明白,朱元璋绝不会真的让将军府的人插手,陶文轩此举,或许是授了朱元璋的意,故意当众挑拨离间。
果然,就在陆凌川话音刚落之际,不远处的唐山就已经跳着脚怒视着陆凌川,厉声道:“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背后害我!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我们被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陆凌川!你混蛋!”
“不得好死!”
在一阵谩骂诅咒声中,以唐山为首的九名蓝玉义子纷纷被大理寺押着离开了锦衣卫卫所。
陆凌川没有理会那几人的谩骂,静静的靠在马车边,看着在管家枫伯的搀扶下缓缓走下石阶的蓝玉。
他已无力解释,也无需解释,他的目的只是救出蓝玉,至于将军府中的其他人,他从未放在心上,也从未想过以后会与他们有什么交集。
亲情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已经太过久远,除了徐妙锦,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他从未将其他人当作自己的亲人。
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的蓝玉,也只不过是他崛起道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随着枫伯将蓝玉扶上马车,将军府上下数十人缓缓离开锦衣卫卫所,在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中,向着将军府的方向缓缓而行。
陆凌川皱着眉头,忍受着屁股上传来的剧痛,缓缓转过了身,准备乘坐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马车还是颖国公府的马车,但挂在车厢一角上那只写着“傅”字的灯笼,他已经让魏安拆除。
魏安担忧的在一旁搀扶着陆凌川,轻声道:“十三哥,小心。”
听到这五个字,陆凌川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从受了五十杖刑之后直到现在,只有魏安关心过他。
一股暖流,瞬间从陆凌川的心底升起,让他冰冷的心渐渐融化。
“想不到你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别以为出了诏狱就可以从此高枕无忧!小心着点,今后最好别犯在我手里,否则...”
然而就在陆凌川准备登上马车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充满挑衅的声音。
听到这话,陆凌川停下了脚步,缓缓转头看向了身后。
锦衣卫副指挥使毛襄站在石阶之上,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凌川,脸上满是不屑,眼神中流露着一丝不加掩饰的阴狠。
诏狱中陆凌川那句极具威胁的话,已经彻底得罪了眼前的这位锦衣卫二号人物。
陆凌川冷冷的瞥了一眼毛春,轻哼了一声,一边登上马车,一边沉声道:“别忘了你哥哥毛襄是怎么死的!”
“最好不要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小心哪一天成了被别人随意丢弃的棋子,暴尸街头之时依旧浑然不知。”
“狠话是留给有命活的人说的!”
话音落下,陆凌川已经登上了马车,走入了车厢。
听完陆凌川的话,毛春脸色骤变,望着马车渐渐掉头离开的双目之中满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