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诸事不顺?”一个年约三十多的中年男子言道,他的声音浑厚清朗,一听就再也忘不了。
只听先前那唱词的男子叹了一口气,随后滋地喝了口酒,抹了一下嘴后,才道,“彦先兄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先你一步入洛阳,对于京中的这瘫水可算是了解得差不多了,一句话,这里面深着了!”
“喔,还请士衡兄明言,也好让愚兄有个心理准备!”那年中年男子道。
“彦先兄,兄长和我入洛之后,就依照周浚大人的吩咐,先拜访了当朝太常张华大人,张大人对我兄弟二人颇为看重,还声称‘伐吴之役,利获二俊’,虽然这有点夸大了,但他爱护我兄弟二人的心思是非常明确的,而且他也经常在朝廷诸公面前推荐我兄弟二人!”另一位男子开口了。
“咦!”那中年男子奇道,“这是好事啊,以张大人的声名,再加上二位的才名,想必二位应该能获得重用吧!”
那唱词的男子恨恨地道,“可是那些身处高位的家伙居然看不起我兄弟二人,王武子,刘道真,卢志等人皆是以羞辱我兄弟二人为乐!”
听到这里,司马遹一桌上的人都停了下来,看向王卓,而王卓刚才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也抬头向周围望了过来,一看众人都着他,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对了,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叫王武子,是谁啊?”
王卓的父亲王济,字武子,加上他爱好弓马,武力超群,别人都是叫他王武子,司马遹在心里很是可怜他,这也是个可怜的娃,在家里被自己的嫡母欺负得惨了,连饭都吃不饱,自己每次和他吃饭看他都跟猛虎下山一样!
司马遹心中转了数念头,笑道,“没有,你听错了吧,继续吃你的吧!”王卓一听自己听错了,“哦”了一声,又埋头苦干去了!
卫璪在一旁暗暗撇嘴,以示不屑,真是个吃货!自己老爹被人骂了都不知道!
“啊!何至于此?”那中年男子大吃一惊,要知道以这二位的家世身份,家族里的人以前在吴国可是出将入相的,他二位的祖父与父亲又是天下闻名之人,就算是敌对国也不应如此吧?
“那你们二位今后有何打算啊?”中年男子问道,“是继续留在洛阳,还是回吴郡?”
那位唱词男子的弟弟笑道,“彦先兄不必忧心,我兄弟只是为他们的态度忧愤而已,入洛之时陛下已封我兄弟二人为郎中,只不过有名无实罢了,对了彦先兄,你入洛了肯定也要拜见陛下的,到时也会封你一个郎中之职,如果想要升迁,就要朝中权贵举荐了,但朝中的权贵都不待见我兄弟二人,所以刚才兄长才作词抒发忧愤之意!”
中年男了一听,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确实做到了诏旨中的内容,只要你来,按你的家世可以封你一个郎中之职,现在的郎中是诸尚书之各曹司长,具体的就是尚书台下置六部尚书,每尚书下面管六曹,每曹的职官就是郎中,如果是实职那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官位了,如果是虚职就只能看了!
那唱词男子又道,“现在是士族掌权,我陆家身为百年豪门,现在虽已势弱,但我兄弟二人早就发誓要重振家门,只是江北士族多视我们南人为亡国之人,彦先,任重而道远啊!”
那被称为彦先兄的中年男子默默点头,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北上洛阳,自己出身的顾家在吴国时也是名满天下,到了现在吴国已亡十年,不复昨日盛景,为了家族延续,自己也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士衡兄,愚兄敬你一杯,今后你我共勉之,干!”中年男子说着一仰而尽。
“好,干!”
“干!”
到了此时,司马遹已经确定,那两个兄弟相称的男子应该是吴国吴郡陆氏之后,既使是在后世都非常有名的陆机,陆云兄弟二人了,他们的祖父陆逊,就是夷陵之战中一把火烧了刘备七十万大军的猛人,他们的父亲陆抗也不差,曾以一人之力抵抗魏晋强兵二十军,他死之后,吴国再无良将,直至灭国!
这个陆机和陆云的带兵本事也不知怎么样,不过他们俩的才学都是不差的,怎么也要笼络到东宫中来,以免以后落到贾谥那等人手上,为他增加声誉,还有那个中年男子,与陆氏二人兄弟相称,想必也是出于江南顾陆朱张四家之一,嗯,也要把他收到麾下来,免得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