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暮雨连成天,却又不知风雨几时休!
推开窗,细碎的雨滴扑面而来,同时夹杂着仿佛能沁人骨髓的寒风,让司马遹情不自禁地拢了拢大袖,蜷在胸前搓了搓手掌方才好受了一些,湿润的空气在让人口鼻一清的同时,也带来噪杂的雨打叶落之声。
昨夜,雨水绵绵而下,伴随着凌厉而又狂嚎的北风,直若鬼哭神嚎,让人心惊不已,同时也使得整个洛阳城的气温陡然下降了一大截,身上只穿着两件衣袍的司马遹立时便感觉到了气温的变化,收获的秋天即将过去,寒冷的冬天已然悄悄来临。
尤其是,南方的灾民还好一些,但是北方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在昨夜之中又不知有几人再也醒不过来。。。。。
“殿下,天冷了,还是再加件袍子吧!”看着窗前冷风吹拂中,身形略显单薄的太子,司马雅忍不住就多嘴了一句。
司马遹回过头来,无声地笑笑,然后挥挥手,旁边侍候的宫女赶紧去内室取出一件略显厚重的单衣,然后司马遹自己动手,穿了起来,那宫女则是站他身后帮他扯好各处细小的皱褶,可能是早已习惯小绿几女的服侍,背后那略感冰凉的手指,一时又让他有些思念起东宫的温暖起来!
“办好了吗?”突然,司马遹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司马雅心领神会,上前拱手道,“殿下吩咐,小臣早已办妥!只是。。。。。”说着,他的神色略显犹疑。
司马遹摆摆手,等室内侍候着的数名宫女出去之后,司马雅才道,“殿下,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贾庶人那边已经习惯了平静的被囚生活,精神也已经稳定下来,她整日里什么事都不做,只是抱着那小婴儿哭哭笑笑的,甚至是自言自语,依小臣猜测,她好像有些。。。。疯了!”
“疯了?”司马遹闻言一惊,以贾后如此高傲狠毒的人,心志何等坚定,她怎么可能会疯?待看到司马雅一且笃定的神态,便一脸狐疑地问道,“她不会是装的吧?”
古来以装疯卖傻来逃过死劫的英明人物不胜枚举,比如舔夫差粪便的吴王勾践,还有吃猪粪的孙膑,当然还有唐高祖李渊,不过他的道行明显差了前两位不只一筹,因为他只做到不洗澡,不理发,袒胸露*乳,乱说胡话,然后就是狂喝酒,满大街地耍酒疯而已。但即便只是这样,也已经骗过了隋炀帝杨广,从而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司马雅闻言赶紧回道,“小臣也这样想过,只不过贾庶人天天抱着那小婴儿死不松手,只晓得哭哭笑笑,连饭也不知道吃,其实不管她是否是在装疯,只要殿下不放她出来,她也无计可施!”
“可是。。。”司马遹闻言皱了皱眉,“本宫已经答应父皇,让他去金镛城见贾后一面,要不然本宫为什么让你把她住的地方清打一遍,顺便让人把贾后身上也清理一下?”
“如此说来,陛下若是见到贾庶人疯了,岂不是要闹得天翻地覆?”司马雅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危险之处,浑身冷汗直冒,接着他又抬头带着一丝侥幸地问道,“殿下,难道您就不能阻一阻吗?”
摇了摇头,司马遹脸色也很不好看,“不行,这是父皇答应昨日帮助本宫的条件,本宫若是反悔,恐怕以后就真要跟父皇翻脸了,此事万万不可!”
“可。。可是。。。!”司马雅也明白了,陛下今日去金镛城面见贾庶人,是事在必行了,可是这见了之后的后果。。。。。。
“算了,本宫先去给父皇与母妃请安,你再仔细想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招没有?”无奈之下,司马遹也只得把这个头疼的问题丢给司马雅,自己却施施然地走了。
明光殿。
现在惠帝已经正式入住明光殿,就是为了就近照顾四公主女彦,而有意无意的,其他三位公主这些时日以来,也都宿在这里,至于谢玖,可能是抱着对惠帝的歉疚之意,天天就在静仪殿与明光殿之间来回奔跑。
司马遹也曾劝过她几次,不要这么劳累,可是谢玖总是当面笑着应了,过后依然奔波不休,司马遹无奈,也只得随她去了。
司马遹一进得殿内,便见到惠帝神清气爽地坐在那里哄着女彦,而另外三位公主也都围在一边,笑语俨然,好一副和和美美的合家欢乐图啊!但是旁边形单影只,一脸落寞的谢玖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司马遹只觉得眼角泛酸,强忍怒意,几步上得前来,微微拱手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妃!”
惠帝闻言转过脸来,满脸淡然,但是眼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喜意,“太子来了,不用多礼!”
“谢父皇!”司马遹回话的同时,又给了母亲一个灿烂的笑容,引得谢玖立时容光焕发。
“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走吧!”惠帝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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