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和这话,刘聪的脸色马上就黑了,这不是刺激人吗?郁闷之下,又是一口而干,火辣辣的酒液顺喉而入,烧得他心里暖暖的好不舒服!
这汉人的东西就是好,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它们全都抢过来!不管是金钱财宝,还是美酒佳人!
王卓听了这话,倒是没有一口拒绝,犹豫一下就道,”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不过你如果有诚意,就亲自去向祖父大人求取,想必令尊到时会更高兴吧!”
“对极,就是如此,我应该亲自去求才行啊!”刘和说着一拍手掌,恍然大悟,立时哈哈大笑起来,显得极为高兴!
场内众人又附合着笑了起来!
看到今日的主角刘聪只是喝着闷酒不说话,石崇心里很是理解,思忖一下就笑道,”茂宣,再过不久,你可就要与长公主大婚了,给世叔说说,公主的脾性怎么样?”
再过两个月,就是半年之期,而且惠帝已经下了旨,待过了年节之后,朝廷就要给长公主举行婚礼!
身为河东公主的未来驸马,王聿立时就成了场中所有人的焦点!
“公主啊?”王聿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就道,”小侄与公主的交往不是很多,不过她的性子颇为温良,还算不错!”
石崇听了这话,很是无语,良久之后才说道,”茂宣你的眼光也未免太高了吧!以公主的才貌,在你眼中都只是还好!那在你心中,还有谁是完美无缺的?”
王聿闻言,眼前仿似又闪现出那柔弱婉约的倩影,恍忽中伊人转身一笑,”二哥…”明媚的笑脸一下就勾走了他的全部心神!
“茂宣..茂宣?”听到兄长的提醒,王聿马上回过神来!
石崇指着他哈哈大笑,”原来茂宣心里还真有人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依你说公主性格应该还算宽厚,你大婚之后就把你心上人纳为妾侍就是!”
王卓听到这话,立时轻咳一声,”石叔说笑了,茂宣若是欺负了公主,不说陛下,就是太子也饶不得他,这玩笑话还是莫要说了!”
陡然之间,听到”太子”二字,室内几人都沉默下来,就连一向肆意的石崇也不例外.
太子啊!
这是一个压得他们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的人!
……
宴席散去之后,除了王卓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喝得大醉,扶着酒醉的弟弟上了马车,看着他醉熏熏的样子,王卓叹息道,”待你的婚事一过,祖父大人大概就会把诗儿嫁入东宫,真是冤孽!”本已酒醉不醒人事的王聿手指轻轻一动....
坐上自己的豪华马车,立时就有两个美姬上前来为石崇捏肩揉腿,迷迷糊糊中,石崇好似看到了,那越加清丽冷艳不可方物之少女的影子,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至于刘氏兄弟,虽然都是酒醉,可是两者的表现却截然不同,刘和是笑着入睡的;而刘聪则是连御了两个质子府中的美婢之后,才酣然入睡,就连入睡之后,他的嘴里都还不时喊出”杀了你,杀了你!”的话语,吓得两个美婢一夜未睡.
虽然很不待见刘聪这个弟弟,可是刘和还是很负”责任”的,之后几天,刘和都会带着刘聪去拜访他们刘氏一族在朝中的世交好友,有刘聪带来的金银开道,所到之处皆是宾主尽欢,而所有被刘和拜访过的世家,都拍着胸脯表示,以后他们会好好”照看”刘聪的,请刘和这个兄长放心!
一直到了第三天,刘和才带着弟弟刘聪前往式乾殿去拜见太子,这也是他最后一次陛见,因为今日之后,他就要起程返回并州了.
听到两人求见的消息,正坐在御座上处理奏折的司马遹微微一笑,淡淡地对下面的人挥手道,”让他们两人进来吧!”
其实,对于刘和与刘聪两人近几天的行踪,他都是了如指掌,他们拜访了哪些人,甚至是在那些人府里都说了哪些话,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清楚两人前来的目的.
在小宦官的带领下,刘和与刘聪两人都低着头,两手放于身前,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显得极是谨慎小心!
尽管刘聪内心之中,对于太子很是不屑,可是自进得皇宫中来,一路所见所闻,已经深深地震憾了他,雄壮的殿阁,华丽的楼台,虽然是冬天,却依然常青的高大树丛,还有一群群满身杀气,手执兵戈的巡逻禁军,甚至还有那些千娇百媚的美貌宫女,真是让他看得眼花缭乱!
虽然心中桀骜,可是他也明白,能够入主这座雄伟壮观的皇宫,太子可能真的很强,他已经有一些明白,父王那无时不在充斥的忧虑是从哪里来的了!
“外臣刘和,刘聪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人撩起衣袍,恭敬地跪在地上,行三跪九叩之大礼.
“两位爱卿,平身吧!”看到两人的恭顺模样,司马遹笑了,同时伸手示意.
“谢殿下!”
“这位应该就是世子之弟刘聪吧!嗯,不错,非常不错!”司马遹一边打量刘聪,一边夸赞道,”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为了兄长,甘愿代兄为质,其情可勉,其心可嘉!”
刘和听了,胖脸立时笑得眯了起来,”谢殿下夸奖,外臣与玄明自小一起长大,自是兄弟情深!不是外臣说自家兄弟的好话,玄明自小精于骑射,箭术武功在部族之中都极为了得,比起弟弟来,外臣就不值一提了!”
可是刘聪听了这话,脸上却是犹如吞了一死老鼠,恶心得不行,前日还与我差点撕破了脸皮,今日当着太子的面,就摆足了兄长的架子,真是可恶!
“世子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弟弟,正应该高兴才是!刘聪,今后几年,你可就要呆在洛阳了,心里有何打算?”应和了一句刘和,司马遹转头又问向刘聪,”刚才听你兄长之意,你的武艺很是不错,有没有想过加入禁军?”
刘聪闻言,大吃一惊,”殿下,外臣可是质子,也可以进入军伍之中吗?”
“虽然没有先例,可是只要你想,本宫也可以为你破例!”司马遹笑眯眯地道,显得很是热情.
刘聪杵在那里,一时之间也是进退不得,若是入了禁军,以后想回并州可就难了,那岂不是要放弃单于之位?
看到他的犹豫,司马遹也不逼他,依然笑呵呵地说道,”既然你下不了这个决定,暂时就不说了,反正以后你留在洛阳的时间还长着了!”
有意无意地,司马遹这几句话都在刺激着刘聪的神经,弄得他一颗心也随着司马遹的话上上下下,忐忑不已!
“世子这次回去,过不了多少,想必也要继承汝父之位,在此,本宫有一言相告!”司马遹脸上没了笑容,显得很是严肃.
感觉到太子态度的转变,刘和也赶紧躬身回道,”请殿下赐教!”
“自曹魏始,匈奴部族与汉族之间,就已是亲如兄弟;虽然每次继位的族长都要在洛阳为质,可是这个传统已经持续了数十年,两族之间也没有启过战端,这一点对两族百姓来说,殊为不易;希望世子归去之后,继续约束匈奴族民,与我汉族友好并存!不然一旦战火肆虐,到时受苦的依然是普通百姓啊!”
司马遹的话中只说到了约束匈奴族民,却没有说明汉人应该如何如何,就是提醒他们,此时匈奴人已经在我晋朝的治下,乖乖的做良民就行了!
“太子放心,外臣省得!匈奴一族自呼韩邪单于起,就是中原朝廷之附属部族,如今天下一统,匈奴族民生活得很是富足,这都是朝廷的恩德,外臣不敢或忘!”
“嗯,既如此,你们就退下吧!”
……
走在出宫的路上,刘聪对于前面这个兄长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在太子面前如此卑躬屈膝,真是丢尽匈奴王族的脸,居然还有脸来提呼韩邪单于!
别以为你回去了就算你赢了,今天的事情我会马上写信告诉父王,让他知道你是如何的懦弱无能!看着刘和的背影,刘聪恶狠狠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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