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齐良叫道:“景山暂且莫走,问题还要解决呢!”
张景山怀着戴罪立功的心态道:“世子放心,这批物资卑职怎么也会把它弄回来。”
齐良呵斥:“胡闹!你想损失我多少精英密探?你想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换那批物资?”
张景山骇然不敢再说话,齐良舒缓语气:“既是吴世琮扣下的,就不是什么其它渠径可以解决了的,得政治解决!”突又想到什么,问:“马昕!被扣押的人都有些什么人?”
马昕回答:“四百余名胡记商行的雇员,还有三十多名番人!”
果然!齐良哀叹,情急接着问:“番人之中可有女性?”
马昕道:“有四名女性!”
张景山惊问:“世子可是认为那萨兰斯兄妹也在其中?”
齐良喃喃:“哥哥莱特.萨兰斯在不在不敢肯定,但那妹妹欣芬.萨兰斯是很有可能在的了!”他想起了在广州时与两兄妹的约定,眼前又浮现欣芬.萨兰斯那独特的西夷美女风情。
这吴世琮当真可恶!齐良满面朱溅,沉声吩咐:“马昕!通知刘玄初大人与陈正成部长过来商量对策!”
刘玄初与陈正成来后,马昕向两人通报了一下基本情况,齐良问:“大家认为该怎么办?”
刘玄初道:“既是胡记商行与吴世琮部发生的冲突,就还是以胡记商行的名义去交涉吧!”他的意思很明确,天朔府不能与吴世琮闹翻,虽然昆明至广州的经贸线麻烦多,但毕竟还是通的。
陈正成置疑:“吴世琮一定知道那批物资属于我天朔府,以胡记商行这种无权无势的民间商行去交涉他会放吗?”
众人均摇头,齐良把问题上升一个高度,道:“现在不是讨论这批物资放不放行的问题,而是怎样畅通整条昆明至广州商贸线的问题,我不想再有麻烦,要一次性永久解决这个问题。”他已对吴世琮烦不胜烦。
要动手了吗?众人又惊又忧。这还用说吗?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只有战争!既便是交高昂的过路过桥费人家可能都不愿。
刘玄初试着问:“可否以兵部的名义向吴世琮施压?”
每个人都几乎是以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刘玄初,刘玄初却不以为羞,他另还有想法,接着道:“若是吴世琮不遵令,我们即占据了名义上的高点,可断其军晌与武备!”
齐良陷入深思,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想过,下面的人也不是没有人提过,但他一直反对采取这个极端的办法,担心的便是会把吴世琮逼反而乱了大局。
刘玄初接着道:“若是大家觉得兵部没有权威,我们还可上奏衡州大元帅营,让周王殿下向吴世琮下谕令。”
只是大元帅营与天朔府一直有矛盾,大元帅营会天朔府出面吗?这好像有点缘木求鱼的感觉,众人还是摇头。
谁知齐良竟郑重道:“不妨一试!先生向大元帅营上一份奏折吧!”这个问题有点微妙,就看吴三桂心中到底偏向谁了?齐良认为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吴三桂应该已知道吴世琮曾偷袭过自己一事了。
众人不可思议状,齐良继续道:“此只是方法之一,更重要的应该还是向吴世琮施加强大压力!”
陈正成问:“敢问世子,怎样向其施加强大压力?”
齐良双瞳收缩:“大兵压境应该是强大压力吧!”
刘玄初惊呼:“世子准备对吴世琮用兵了?”心中万分着急,如此岂不引起内乱?后果不堪设想啊!正待劝阻,齐良却道:“此时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接着转对张景山吩咐:“景山!向大家通报一下前方的最新战报!”
众人惊疑,张景山道:“接到最新战报,湖南战场长沙城告失,马宝将军退守资水!”
所有人被这一消息震傻,齐良无限忧虑道:“长沙城告失,整个湘北尽入敌手,清军接下来将会进攻贵州,进攻广西,战火很快将引入云南,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啊!”
刘玄初仍不相信地问:“周王府兵部怎么没有得到这消息?”
齐良道:“这是军情部传来的最新消息,相信要不了多久,兵部马上就会得到这份战报,先生的桌上也会很快摆上与我这里这份内容一模一样的文卷。”
刘玄初默然,“唉”地轻轻叹一声,问:“世子准备怎么做布置?”
齐良询问:“可否以周王府的名义,用最快的速度更换贵州地区重点县府的县令及县尉?”
刘玄初道:“可以!”
齐良又问:“可否让军情部提前在这些地区秘密组建武工队?”
张景山回答:“可以!”
齐良道:“好!同理,广西境内遵照贵州地区执行!”
刘玄初忧虑道:“广西地区不同于贵州,广西地区有三股势力,分别为北面桂林府地区的孙延龄;中部柳州府地区的马雄;东部桂粤交界地区的吴世琮,若强行更换地方官员必会与上述三个势力发生冲突。”
齐良无奈道:“冲突就冲突吧!这次我们一定要把广东廉州府(今广西钦州与北海一带)控制住,打退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他依然念念不忘夺得出海口,今后只要有了出海口,展开对东南亚及欧州的商业贸易,就可以支撑对清廷长期军事斗争的费用。
马昕赞同道:“对!以周王府的名义进驻廉州府,看吴世琮敢不敢冒犯?”
陈正成与刘玄初苦笑,事情哪会如此容易?吴世琮根本不需冒犯廉州,他只需封住廉州至昆明的连接通道就行了。
齐良几次欲说让天朔卫进驻廉州府,终还是顾虑太多忍了下来,缓缓道:“先生先向大元帅营上一份奏折看看大元帅营的回复怎么样再说吧!”
张景山问:“世子!那批物资怎么办?”
齐良道:“正成去一趟南宁府,以周王府和天朔府的名义与吴世琮部交涉,让他们放了我们的那些物资和人员,景山可秘密从旁协助!另外,为给吴世琮施加压力,可以以兵部的名义令柳州的马雄派一部分兵南下威胁南宁府!”
布置完毕,齐良感觉自己有点虎头蛇尾,自己还是实力不强啊!他心中忿然,最后恨恨道:“让参谋部加强练兵,派出优秀基层军官下到各地方预备部队督导练兵。”
刘玄初上奏给衡州大元帅营的那份奏折如泥沉大海,过了公元1675年的农历新年后也没有见到任何回复。
张景山从广西回来,向齐良沮丧禀报:“世子!几经交涉,吴世琮部表面上答应放行我方人员和物资,但实际上却不见一丝行动,就连我们要求见一见那些被关押人员他们也不答应!”
齐良对吴世琮彻底失望,愤怒得无以复加,这厮既不顾虑大局,又不考虑后果,还蛮横无理得很,真拿他没有办法,典型一个地方军阀。
“让天朔卫以剿匪的名义进入广西,进逼南宁城!”齐良阴森吩咐,只有来硬的了。
张景山惊愕,齐良继续道:“令马雄增兵南下,合着我天朔卫一同威胁南宁城,逼迫吴世琮放人!”
张景山想劝又未劝,说实话他心中反十分兴奋,他早就想来硬的了。
齐良舒缓一下心情,问:“正成的情况怎样?”
张景山道:“陈部长还在与吴世琮部交涉!”
齐良又问:“他的安全没有问题吧?”
张景山道:“安全没有问题,他们还没有胆把陈部长也扣下,他毕竟是以周王府与天朔府的名义去的!”
齐良想想问:“吴世琮在南宁吗?”
张景山道:“卑职回来的前一天,他已离开南宁城!”
“去什么地方了?”
“回高州前线了!”
齐良眉头骤展,预感到什么,问:“可知他为何回高州前线?”
张景山回答:“听闻高州前线突起战事!”
齐良突厉声道:“这等重要的情报为何不报?”
张景山悚然:“卑职还未来得及报!”
齐良色霁:“有什么情况,你一一报来!”
张景山谨言:“广州中心情报站传报,近一段时间,法兰西商人莱特.萨兰斯频繁出入尚之信世子府,不久即发生了尚军进攻高州吴世琮部的情况!”
齐良侧首问:“景山的意思是说,尚军进攻吴世琮与莱特.萨兰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