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曾植就说了一句:“你说的话,我都懂,你要懂我说的,最少还要读二十年中国书!”
二十年后,辜鸿铭又遇上了沈曾植。这次不等沈曾植说话,他直接招呼差役往客厅搬书。沈曾植问他搬书作甚,辜鸿铭当即眼一翻:“我想请教老前辈,这里那一部书您能背我不能背?您懂我不懂?”竟然让沈曾植当场下不来台。
此人之才,由此可见一斑,而此人之傲,由此亦可见一斑。
回国之后,辜鸿铭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写作生涯。不过大概是自知国文功底还是有些差距——据后来他在北京大学教书的时候的学生所言,他写在黑板上的字,常常有多一笔少一笔的情况出现——所以辜鸿铭的文章,绝大部分是用外文写的,发行的地方,也是以外国居多。
辜氏之文,往往是痛斥那些外国侵略者的野蛮行径,弘扬中国的传统文化,他甚至还将《四书》都翻译成了英文。这在当时的外文报刊上是绝无仅有的——懂外文的不会去写,想写的又不懂外文——在当时的西方社会,引起的反响绝对不会比当初他的学术文章要小。
甚至在当时的西方人眼中,东方文化的代表,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泰戈尔,一个就是辜鸿铭。
当时世界上有名的学者,来中国的时候,必定要去拜访辜鸿铭,而结果,也必定是被辜鸿铭骂得哑口无言,心服口服的诺诺而退。——面对一个你知道的东西他都知道,他知道的东西你却大部分都不知道,偏偏这些东西还是在你本国文化范畴之内的天才,而且这个天才还长了一张利口,你不心服口服还能做什么?
来的是英国学者,他便用英文骂,来的是法国学者,他便用法文骂,来的是德国学者,他便用德文骂,来的是日本学者——他直接眼一翻:“对不起,我只会说中文和英文!”其实日本学者的怀里,便揣着他用日文写出来的书。
而且骂道最后,往往都就是那些学者所听不明白的语言了——拉丁文!
可以说,当时在西方世界影响最大的中国人,非辜鸿铭莫属。
当时在德国,有些教授甚至声称:没有读过辜鸿铭的书,不了解辜鸿铭的,不要来上我的课!
“庚子赔款(八国联军烧圆明园那次)之后,如果不是有个辜鸿铭撑着,外国人还不知道会将中国看扁成什么样子!”这是当时中国的文化界所普遍流传的一句话。
当然,辜鸿铭还有一个出名的地方,便是他的怪。
辜鸿铭赞小脚、赞纳妾、赞君主制度……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侯旭易当时到没多大反感,只是觉得好玩。大概在还是一个孩子的侯旭易心里,辜鸿铭这些怪异地方,不过是和自己发小脾气的时候喜欢和大人对着干一样的行径了。
可是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和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家伙会有什么关系?——虽然在父辈的描述里,辜鸿铭的打扮确实和眼前这位差不多。
“请问,您就是辜汤生辜鸿铭先生?”迟疑了一下,侯旭易客气的问道。
明显的感受到侯旭易口气的变化,一旁的三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而厅中怪人却傲然一笑,尖利的嗓音响了起来:“小子,你想起来了?不错,正是老夫!”
这下可轮到侯旭易傻眼了。这么久以来,自己接触过的神仙鬼怪,无一不是活了上万年甚至几万年十几万年几十万年的老家伙——宫彤和简素,还是伏羲女娲时代的神器,鬼知道有多少年了——这种“年轻”的,还真是没遇到过。
看着侯旭易的样子,大概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辜鸿铭主动说话了:“好吧,老夫便自我介绍一下另一个身份好了:三十六天罡,老夫排行十九,号天彗!”
“天彗星?”侯旭易还没开口,一旁的宫彤便说话了:“不可能!自古文无第一,所以天彗之位,从上古以来便是空置,只是虚缺而已!”
“哈哈,不愧是上古神器,见识果然不凡!”辜鸿铭不知道是赞是讽的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可惜,您知道的,大概还是万年之前的情形吧?天彗一位,这万年来,也不知轮了几回了!”
(这一阵在读辜鸿铭传记,感觉很是佩服这位学贯中西的老头——他的学贯中西可不是国人自己封的,而是外国人承认的——所以就在书里安排了这么一位人物。当然,如果大家不喜欢,我尽量少让他出场就是了。)